第(3/3)页 他伸手,掌心里躺着一盒铁皮旧颜料。 “你留在枕春公馆的,怕它就这么放着会坏了,按照你那张修复记录上做的。” 孟听枝拿起那盒图案复古的铁皮颜料。 是曾经那堆他托温迪购置的昂贵盲盒里,她最喜欢的一个。 老物件修起来要倍加细心,她当时做足了准备,可还没修好,人就从枕春公馆离开了。 东西一直搁在衣帽间的小台子上,分手后,她也曾想起过这盒旧颜料,可能被打扫的阿姨当垃圾收走,也可能再无人问津吧。 她觉得遗憾。 可再想想,她那么多的遗憾,遗憾与遗憾交叠,这一个也算不上遗憾了。 轻翻一个面,她瞧见一串编号,真的是记忆里尾数和她的生日重叠的那盒。 一时有点不是滋味,手指在断漆处蹭着,粗糙的颗粒磨着柔软指腹,旧尘被抹去。 “吧嗒——”一整滴眼泪,砸落在盒子上,她手指握着拳,快速又用力地抹去,抬起头时,眼眶里泪意犹在,折射着一片碎星似的光。 她喉咙里更得难受。 就像少女时期无数次路过他身边的那种欲言又止,像被迫当哑巴。 “程濯。” 她轻软地喊他,和过去一样,那时她在人山人海外,此刻她在他身前眼底。 他应声,“嗯?” 她用力攥着那盒旧颜料,指节有点发疼,期盼地望着他的眼睛,问:“你会把我喜欢的东西都送给我吗?” 他点头,“会。” “全部?” “全部。” “所有?” “所有。” 她所有的疑问,他都毫不犹疑地给予肯定答复,直到她问: “包括你么?” 他一瞬愣住,在她眼底那点失望还没来得及流露出时,手掌贴上扬起她的下颌,直接俯身吻下去。 “早就是了。” 这个吻和这句话都叫孟听枝有些懵,好像酒劲到这时才开始上头,但她清楚,她没有完全醉,她甚至能细致地辨别出刚刚被亲那一刻,唇瓣酥麻,她心里那股软意叫失而复得。 就像攥紧手里这个铁皮盒子,一模一样的安全感。 她另一只手抓住程濯的衣服,泪眼婆娑,更着声音。 “程濯,我那次爱你,没有尽兴。” 她哭得楚楚动人,程濯替她擦眼泪,喉咙紧得发疼。 他声线克制地问她。 “孟听枝,你清醒吗?” 她摇头,声音滞得难言,“没有,在你面前,我没有清醒过。” 像钥匙插进锈掉的锁眼里,每个关卡凹槽都对上了,锈迹磨顿,偏要一股大力才能扭开。 可此时此刻,程濯不敢对她做任何。 目光低垂,落在她的脚上,她脚背的筋,秀气地绷起来,小巧的脚趾互相磨挤着蹭着。 “我抱你回去?” “再来!” 程濯怔了怔,刚要抬头,后勃颈上勾来一道柔韧的力,叫他不得不垂颈朝下,迎上带着熟悉香气的热吻。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