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因为阮轻寒跟钟珥都是作为小宝家长出席,在场的人都默认两人是一对儿,从颜值上来说阮轻寒略胜一筹,钟珥那身正装衬得她模样古板严肃了些,便有人扼腕叹息,觉得是阮轻寒一朵鲜花插在了她这牛粪上。当运动会上阮轻寒为她脱下外套时,众人都酸成了柠檬精。 钟珥不乐意了,眉毛皱成一团,嘀咕着:“夸他就夸他,用得着贬我吗?” 阮轻寒又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神仙,她哪里配不上他了? 这样想着,她侧目扫了眼开车的人。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落在他脸上,而他神情专注地看着眼前。 认真的男人总有种不可言说的魅力,刚才的不快悄然隐没,她心口猛缩,下一瞬,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钟珥是去超市买食材,阮轻寒则是去日用品区逛了一圈,等到门口会合时,钟珥拎着菜,看到他提着一个黑色袋子出来。 袋子里装了一个体积不小的瓶子,能隐约看到些轮廓。 钟珥好奇:“你买的什么?” 阮轻寒接收到她疑惑的目光,背着手:“没什么,走吧。” 到了小区楼下,两人见到一个久违的人影。 张萌穿着风衣,蹲坐在门口,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阮轻寒,她阴郁的眉眼浮上些许明朗。 但下一刻,她嘴角的笑意就凝滞了。 她看到一贯独来独往的男人身边,站着钟珥和一个小孩儿。似乎是刚买菜回来,两人手里都提着东西,小孩儿站在中间,颇给人一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错觉。 压住心头酸涩,她笑着打了个招呼:“轻寒,好久不见。” 钟珥牵着小宝的手,自觉地退出画面:“那我们先上去了。” 目送一大一小消失在门口,阮轻寒抬眸看着张萌:“找我有事?” 他看钟珥的目光很温柔,转而看她时就恢复了冷淡。 张萌咬唇:“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阮轻寒摇头:“不需要。”他搬家的事只告诉了几个朋友,她能找过来想必也是做了一些调查。无需思考的事,更不必问了。 张萌顿了顿,忽而扬起嘴角,自嘲:“也对,反正我追了你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认真地抬头看着他,说着只有两个人才能明白的话。 “她到底有哪点好,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阮轻寒皱了皱眉:“我又有哪点好,值得你念念不忘?” …… 钟珥回到家就去厨房忙活了,回头一看小宝没在客厅,试着喊了声,听到从阳台传来的回应。 她从厨房探出头,见小宝扒在阳台的围栏往下看。 “看什么呢?” 小宝扭过头,表情很是惋惜:“那个阿姨好可怜,跟阮哥哥说了几句话就哭着走了。” 从阳台正好能看到楼下单元门发生的事情,虽然听不到谈话,但从两人的动作能猜到大致情况。 无非是妾有意,郎无情。 钟珥擦干手,轻轻捏了下小宝的脸颊:“那个女孩子比我还小哦,不能叫阿姨,要叫姐姐。” 小宝摇摇头:“我喜欢的就叫姐姐,不喜欢的就叫阿姨。” 还挺任性,钟珥忍俊不禁:“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啊?” 小宝眨巴着眼,想了想:“她看哥哥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喜欢的糖,随时准备吃掉一样。我不喜欢。” “你家哥哥这么好看,被人喜欢不是很正常的吗?” “被别人喜欢不行,被姐姐你喜欢可以。” 钟珥愣怔:“为什么?” “哥哥平时可冷酷了,但是跟姐姐在一块儿的时候,你们都很自在,我很喜欢。” 小孩子的想法干净又纯粹,却让钟珥心里升起淡淡的奇异的感觉。 她也是这时才发现,她跟阮轻寒好像真的没了最初针锋相对的气氛,他不再像当初那样冷言冷语,面对她时偶尔会显露一些例外的温柔。 她蹲下身,与小宝平视:“那你告诉姐姐,阮轻寒为什么会去参加学校的活动呢?” 这是今天一直萦绕在她心里的困惑,是时候求个结论了。 小宝偏着脑袋看她:“我跟他说,别的小朋友都是父母一起去的,如果只有姐姐一个人那就太孤单了。” “然后他就答应了?” “对呀。” “那你为什么要叫他哥哥,之前不都是叫叔叔吗?” “哥哥说,如果叫他叔叔,你们就隔着辈分,不像家长出席了。” 这什么理由? “那像什么?” “像一个后爸带着继女去参加小儿子的活动。” “……” 钟珥觉得自己小瞧了阮轻寒,瞎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06 周末很快到了,钟珥提前跟小宝父母约了个时间,送他回家。 小宝一路都很沉默,快到家的时候忽然抓住钟珥的衣角,小脸上写满了不舍:“姐姐,以后我还可以来你家玩吗?” 尽管只相处了一个多星期,钟珥已经将小宝当成了半个弟弟,听完他的话,笑了笑:“当然啦,只要你想来,随时都欢迎。” 小宝的父母要离婚是既定的事实,钟珥作为外人没法插手,只能希望原生家庭对这个小孩儿的影响能少一点。 送走小宝,钟珥回到家,面对着安静的房间,忽然有点不太适应。 习惯了有小宝在时的热闹,只剩下自己时,竟觉得空荡又寂寥。 电饭煲里还温着早上剩下的粥,她喝了一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屏幕上放的是当下正热播的一部家庭剧,网上话题度很高,她耐着性子看了半天,只觉得主角的父母都太作了,加上背景音乐,听得人想睡觉。 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还真就这样睡过去了。 一觉睡醒窗外天都黑了,房间里乌漆墨黑的,她摸索着开了客厅灯,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门开,阮轻寒靠在门口,肩上搭着一条毛巾,垂眼看着钟珥。 “首先申明,我不是耍流氓。”他嗓音低沉,说明来意,“我家停水了,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家浴室?” 借着走廊的光,钟珥瞅见他头发上还没洗净的泡沫,估计是洗到一半就没水了。 成为邻居后阮轻寒也帮过钟珥不少忙,她没理由拒绝,便往旁边一挪:“进来吧。” 阮轻寒挑眉,似乎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干脆,顿了一秒,回头去拿洗浴用品。 钟珥刚睡醒没什么胃口,盯着冰箱里的食材看了半天,拿了一包螺蛳粉出来。 因为怕小孩儿不喜欢这个味道,她已经一个多星期没碰了。太久没尝,实在想念。 但她忘了浴室里还有个洁癖大佬。 阮轻寒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闻到客厅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他皱了皱鼻子,看到厨房里钟珥正在将一锅热乎乎的东西倒进碗里。 味道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久违的螺蛳粉的香味让钟珥食指大动,没忍住直接在厨房吃了起来。嘴里刚咽下第二口,旁边有人靠近,她听到阮轻寒的声音:“味道这么重也吃得下去,没必要这么惩罚自己吧?” 她回头,只见阮轻寒皱着眉,一脸嫌弃。 一看就是没吃过螺蛳粉的门外汉,只要好吃,味道重了点又有什么关系。 她撇撇嘴:“味道这么重你还凑过来,不怕你衣服上沾味道?” 她不提醒还好,一提醒阮轻寒眉头皱得更紧了,扭头就去找排风扇的按钮。 隔了会儿,钟珥便听到客厅里传来的一句问:“你家阳台灯坏了?” 阮轻寒分不清排风扇是哪个按钮,干脆全都按了一遍,然后发现阳台上的小灯忽闪忽闪,几秒后就彻底熄了。 钟珥含糊地应着:“之前就一直闪来着,我买了新灯泡没来得及换。” 也不是来不及换,主要是阳台那天花板太高,家里没有梯子,她够不着。 玄关传来一道关门声,客厅恢复安静。 钟珥从厨房探出头,不见阮轻寒的踪影,估摸着他是被螺蛳粉的味道熏走了。 解决掉晚饭,客厅味道散得差不多了,钟珥也准备洗个澡。然而此刻门外又传来敲门声,阮轻寒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一架梯子。 “把你那灯泡找出来,我帮你换。” 钟珥虽摸不清他这闹的哪一出,但有人愿意上门修理,她也没理由拒绝。 去卧室拿出新灯泡,阮轻寒已经在阳台把梯子架好了。 阳台的地砖有几块没铺平,钟珥担心不稳,上前替他扶着梯子,又腾出一只手照明。 阮轻寒刚洗完澡,只穿了背心和裤衩,他微仰着头认真研究着天花板上的电灯构造。钟珥看不懂,视线只好漫无目的地四处晃悠。 从他的脸,游到他的脖颈。没了衣服的遮挡,钟珥能清楚地看到他脖颈上的刺青,像“阮”字的变形体,只是原本的双耳旁以耳朵的简笔画代替了。 谢为臣说,这个刺青跟他前女友有关。 可可说,他已经单身好几年了。 钟珥不明白,如果阮轻寒在她之后就没谈过恋爱,那是不是证明,这个刺青其实是跟她有关? 她心下微动,准备开口:“你脖子上……” 她刚开了个头,就被阮轻寒打断:“修好了,你去开灯试试。” 钟珥:“哦……” 钟珥转身去开灯,昏暗的阳台瞬间亮堂起来,果然是修好了。 “还要我帮你扶着吗?”钟珥回去时,阮轻寒正从梯子上下来,他个子太高,原本是坐在梯顶上的,下来得换个方向。 梯子跟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偏偏他不在意:“没事。” 钟珥光看都觉得瘆得慌,正想上去搭把手,就见梯子忽然罢工般往一边倒,而阮轻寒身形摇晃即将摔下。 她伸出手想拉他一把,混乱中揪到了他身上的一块布料。也顾不得许多,直接用力一拽。 只听到闷哼一声,下一刻,阮轻寒抓住了她的手,连带着她也重心不稳,两人一并摔倒在地上。 “嘭!” 结实的一道响声后,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钟珥睁开紧闭的眼,发现自己正被阮轻寒抱在怀里。 他眉头皱成一团,小心地将她护在身下。 刚才撞到的应该是他的后背。 钟珥想起身看看他的伤势,被他按住。 “别动。”他声音喑哑,带了点儿不可反驳的意味。 钟珥解释:“你摔得不轻,我帮你看看。” 阮轻寒缓了缓气息,眸色深沉:“你先松手。” 钟珥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抓到的布料是他的裤头。 手下触到的皮肤烫得灼人,她一动,碰到了个坚硬的东西。 阮轻寒倒吸一口气。 钟珥当即知道了那是什么,赶紧松手:“阮阮阮……阮轻寒,你快放开我!” 太尴尬了,她脸色涨红,恨不得赶紧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阮轻寒应声放开她,看着她惊慌失措地起身,站得离自己一米远。 灯光下,她的脸红得跟抹了腮红似的,双颊鼓鼓的。 他忍不住想逗她:“你刚才不是碰到了吗?哪里软(阮)?” 钟珥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阮轻寒嘴里吐出来的:“阮轻寒,你说过不耍流氓的!” 阮轻寒笑了,表情忽然又变得痛苦:“啧,背疼。” 钟珥去翻医药箱,隔着老远问他:“能起来吗?” 阮轻寒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帐篷,哪里还需问,已经起来了。 其实刚才梯子摇晃时他就选好地方落脚了,只是没想到钟珥会伸手,为了不让她扯下他的裤头,他只能带着她一起摔。 有地毯作缓冲,摔得并不严重。 看到她担心自己的样子他觉得愉悦,但也明白再演一会儿她可能就要生出愧疚了。 他只好缓缓起身:“可以。” 钟珥又问:“能走吗?” 阮轻寒走了几步:“也可以。” 钟珥随手指向玄关:“那你走到这儿来。” 阮轻寒依言走过去。 下一刻,钟珥拿着几瓶药塞到他怀里,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门外了。 钟珥冲他做了个鬼脸:“自己回去擦吧,流氓。” 紧接着,大门在他面前迅速合上。 阮轻寒抱着一堆药瓶杵在原地愣了几秒,哑然失笑,正准备转身回家,身后又响起开门声。 钟珥红着脸将一架梯子推出来。 “也谢谢你的梯子,别忘了带走。”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