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钟珥有点犹豫。 如果他是皮外伤,她当然能解决,但就怕他有内伤,光靠简单包扎要是贻误治疗怎么办? 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阮轻寒摇头:“放心,只是看起来严重,都是外伤。” 当事人都这么笃定了,钟珥也不好再劝:“行,等我约个车。” 阮轻寒挑眉:“我有车。” “你受伤了又不能开。” “你不会?” “如果你不怕出车祸的话,我可以试试。” …… 最终还是打了车。 钟珥扶着阮轻寒,坐进了路边一辆出租车。 周致渊透过窗户目送他们离开,紧攥着拳头,回头看向办公桌前伤痕累累的两个手下。 “我让你们找他麻烦,不是让你们打他一顿。” 他声音很淡,目光幽冷,吓得两人缩了缩脖子,其中一个胆大点的开口:“会长,您当时在电话里只说了越简单粗暴越好,可没说不能打他……” 周致渊扫他一眼:“好意思说?两个打一个还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没用的废物!阮家在青城也是有头有脸,只要阮轻寒想查,随便动动手指就能知道你们的身份。那可是阮家二公子,你真以为能随便欺负得上?” “那……那我们怎么办?” 周致渊冷哼一声:“怎么办?车库的监控我都撤了,其他的,你们自求多福吧。” 回到家后,钟珥去房间拿医药箱,阮轻寒则待在沙发上。 她家的布置和上次他来时见到的一样,壁纸是暖色调的,客厅虽小却被整理得十分温馨,窗台还摆放着几盆花草。 他漫无目的地打量着,最终落在阳台上,那儿晾了一件干净的男式外套。 正是上次他留在这儿的。 钟珥抱着医药箱出来时,阮轻寒已经脱掉了上衣。他的身材是真不错,腰腹的肌肉线条硬挺有力,一看就是没少锻炼。 然而此刻,那腰间却添了几道交错的红痕,青紫相间,看得钟珥心一揪。 虽是外伤,光看着也能感觉到很疼,他却能当没事人一般,看到她站在门口愣怔的样子,还笑:“怕了?那你把药放在那儿,我来擦。” 钟珥抿紧了唇,走到他面前:“我好歹也学过医,什么场面没见过。”说着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将需要的药水和纱布拿出来,“要是疼的话,提醒我一下,我会轻点儿。” 她的语气慎重又小心,软软糯糯的,跟兔子似的。 阮轻寒莞尔:“好。” 03 上药过程中,两人靠得很近,钟珥要给阮轻寒擦药包扎自然是心无旁骛。阮轻寒不一样,他一双目光紧紧锁着钟珥的动作,但凡她上药时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腰腹,他都得咬着牙槽压下心底的那丝异样的旖旎。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好开口:“你怎么知道我那会儿在车库?” 钟珥手上动作一顿,含糊地回答:“就……随便找找。” 因为他而找遍整个黎阳十八环这事,她可不想让他知道。 从阮轻寒的角度能看到钟珥的睫毛微微颤动,他勾了勾嘴角:“为什么要去找我?担心我?” 钟珥上药的动作刻意加重,成功地听到了头顶吸气的声音,满意地松开:“某些人可以不听提醒,但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她话说得云淡风轻,阮轻寒面色不变:“那救命之恩,我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话音刚落,钟珥一个手抖,正准备给他包扎的纱布直接滚落到他两腿之间的地方。 那位置有点尴尬,她清了清嗓子:“自己拿。” 阮轻寒似笑非笑,捡起递给了她。 钟珥没接,站了起来:“看阮先生还有精力开玩笑,自己包扎应该也没有问题。” 玩笑也要有分寸,尤其他还是有家室的人。 她转身离开,手却瞬间被阮轻寒拉住,她挣了挣,没挣开。 阮轻寒幽幽叹了口气:“真傻。” 钟珥:“???” 她怎么就傻了? 回身想理论两句,不知道阮轻寒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她这一回头直接撞到他胸口上。 “嘶——”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味道掺杂了一点血腥味一并钻入鼻中,钟珥抬眸,看到阮轻寒眉头皱了皱,她这一撞大概扯到了他的伤口。 关心的话卡在喉咙里,她记仇地咬咬牙:“该。” 谁让他说她傻。 包扎完已经是下午了。 两人都没吃饭,钟珥索性就着冰箱里的食材煮了两碗面。 面条上面还卧着两只鸡蛋,阮轻寒用筷子戳了戳,嫌弃地放下:“伤患要补充营养。” 钟珥咽下嘴里的食物,瞪他一眼:“伤患要口味清淡。” 阮轻寒语噎,乖乖拿起筷子。 钟珥喝了口汤,忽觉刚才的对话有几分耳熟,同样的对话,好像在她大学被阮轻寒送进医院里那次也发生过。 她的脚轻微骨折,那晚被医生勒令打了石膏,回去时一蹦一跳,阮轻寒看不下去,决定背她。 两人路过校门口的路边摊,她嘴馋,看到油汁呼啦的麻辣烫就想下去买一碗。 阮轻寒有洁癖,对路边摊和烧烤之类的食物向来是敬而远之,更不想她吃了味道沾他身上。 他便随口说了句:“你腿折了,伤患要口味清淡。” 她不听劝,说:“伤患要补充营养。” 他眼皮一抬:“路边摊都是垃圾食物,毫无营养。你想吃营养的可以去学校食堂,那儿什么都有。” 她趴在他背上,循循善诱:“阮教官,你该不会是从来没有吃过路边摊吧?可好吃了,麻辣烫鲜香,关东煮酥爽,烧烤更是人间美味,里面有肉有蔬菜,营养搭配很充分,比学校食堂好吃多了。” 话多,又啰唆。 “闭嘴。”阮轻寒忍住想把她丢下去的欲望,大步一迈,远离路边摊。 同样的画面在几年后再次上演,钟珥在心里感叹,可惜已经物是人非了。 阮轻寒包扎后只穿了件短t恤,虽然在屋子里不冷,钟珥还是将阳台上那件男式外套取下来丢给他。 “上次你借我披的,忘记还你了。” 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洗衣液的味道,跟钟珥身上的一样。 阮轻寒接过搭在身上,便听到钟珥问:“你今天的伤,是那个闪灵会长搞的鬼吗?你们以前有仇?” 分道扬镳的朋友成为敌人,这种事并不少见。周致渊一直喜欢暗中和阮轻寒比较,不管哪方面都想做到极致,他们之前玩过赛车,阮轻寒只是爱好,周致渊却花了不少心血成为青城顶有名的赛车协会会长。 这样死心眼的人容易钻牛角尖,就算今天这事真是他指使的,阮轻寒也毫不感觉意外。 不过这都是私人恩怨,阮轻寒不想将钟珥牵扯其中。 他嘴角一勾,转移话题:“问这么详细,还说不是关心我?” 这人惯会顺杆子往上爬,钟珥咬着唇,见他面前的碗已经空了,便去拧开大门。 “说完了吧,再见。” 阮轻寒还真顺着她的话起身离开,到了门口,又停下。 钟珥不明其意,挑挑眉头。 阮轻寒看着她:“下周二你有空吗?” “怎么?” “这次你救了我,请你吃饭。” 钟珥拒绝:“不用,顺手而已,就算是别人我也会救的。” 之前下定决心要跟他保持距离,她没忘。 可偏偏阮轻寒不按常理出牌,他若有所思,想了想:“既然这样,上次你发烧我也照顾了你,那你请我吃吧。” 04 钟珥本以为只是简单吃个饭,在小区边上的饭馆就可以解决,不承想一大早阮轻寒就送来一条裙子让她换上,另附送一位上门的化妆师。 钟珥一头雾水:“不是说我请你吃饭吗?” 阮轻寒点头:“地点我来选。” 在钟珥的认知里,只有去那种昂贵的高级餐厅才要着正装。她开始回想银行卡里还有几位数,够不够这次被宰一顿。 阮轻寒看着她郁郁寡欢的样子,嘴角牵起一抹笑:“放心,不会让你破产。” 被化妆师按在房间里捯饬了好一顿,钟珥终于顶着僵硬的脖子出了房间。阮轻寒坐在沙发上看手机,闻声目光扫过来,在她脸上辗转了几秒后,对跟在她身后的化妆师开口:“技术还不错,今天辛苦你了。” 化妆师是个男人,举手投足带了几分妩媚的优雅,他抿唇一笑:“知道了一则阮先生的秘闻,也算不虚此行。” 钟珥看他俩聊天就像打太极拳,推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回房间找了件外套,出来时化妆师已经离开了。 她第一次坐阮轻寒的车,下意识地开了后座的车门,阮轻寒握着方向盘,看向后视镜。 “不坐副驾?” 钟珥一蒙:“那不是你媳妇儿的位置吗?” 阮轻寒顿了顿,没再说什么。 车开了半个小时才到目的地,钟珥已经饿得饥肠辘辘,拎着裙摆下了车,望着眼前装潢得大气精致的酒店建筑,不明所以。 “不是去餐厅吗?你导航定错了?” 阮轻寒淡定自若,望着酒店大门上方的电子屏滚动播放着阮轻宁跟顾悠的名字。 “就是这里,我们进去吧。” 想要解除钟珥对他的误会,带着他哥那小孩儿再去一趟鉴定中心是没办法了,他只能折中,带她来参加订婚仪式。 顾家是做酒店连锁生意的,今天办酒宴这家酒店也是他们旗下的,阮、顾两家的内部员工们都知道,看到阮轻寒领着一位女士进来,大堂领班面带微笑地过来引领:“阮先生,宴会在顶楼,我带您二位上去。” 阮轻寒点头。 钟珥心里的违和感更重了,酒店、宴会,她怎么感觉自己被阮轻寒拐去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阮轻寒……”她有点没底,想临阵脱逃了。 阮轻寒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不要怕,待会儿跟你解释。” 他的语气竟有着抚慰人心的作用,缓解了她的慌乱。 电梯门打开,眼前赫然是另一番风景。 酒店顶楼的大厅被装饰得清新唯美,一条红毯从电梯门口直抵几十米外的舞台,红毯两侧摆放着花束和气球,还有很多正装出席的人,听到电梯门开,目光正缓缓聚集过来。 轻行俱乐部的几位单独待在一桌,顾子尧一杯酒喝了一半,视线被电梯门口的人夺走,他微微咂舌:“阮哥开窍了啊,居然带着姑娘来参加阮大哥的订婚仪式。” 南尹坐在他旁边,跟着看过去:“感觉有点眼熟。” 顾子尧回头:“那个姑娘你眼熟?你认识的?” 南尹摇头:“不确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