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春蕊解释:“不是故意麻烦您的,我的车堵半道儿了,赖导让我跟你走。” “好的。”严文征把脏衣服扔到后车座的脏衣篮,捞起一件圆领卫衣套上,说:“上来吧。” 曲澍将手里的东西扔进后备箱,他与小婵并肩坐去第二排。春蕊和严文征坐第一排。 车上空调开得充足,非常暖和,空间里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雪松香气。 这味道春蕊是熟悉的。她吸了吸鼻子,稍显局促。 车启动了,司机师傅按了声喇叭,打转向灯,汇入主干道。 严文征拢了拢凉丝丝的头发,搓搓手,他察觉春蕊情绪的低沉,主动问:“你喝姜茶吗?” 春蕊说:“您不用招待我。” “不算招待。”严文征说,“曲澍早上煮好的。” 他拉开春蕊座位前的小桌板,找了两个一次性杯子,保温壶倒了两杯,一杯给春蕊,一杯给小婵。 小婵受宠若惊:“谢谢严老师。” 严文征闻声说:“不客气。” 姜茶还冒着热烟,甜枣和生姜的味道非常明显。 春蕊捧着杯子,窝在座椅里一口一口喝。 “好辣。”她忍不住评价道。 “是老姜。”严文征解释,“曲澍特意去菜市场买的。姜越辣越驱寒。” 春蕊扭头看曲澍一眼,虽然曲澍脸有些臭,但她还是夸赞道:“你的助理是做实事的,我的助理是用来气我的。” 小婵一听,扒着春蕊的座椅,讨好道:“姐,我道歉了,你就别在严老师面前寒碜我了,我一会儿回酒店面壁思过。” 春蕊闻声笑了,但笑容不达眼底。 严文征等春蕊把姜茶喝完,又问:“好点了吗?” “嗯。”春蕊说,“暖和多了。” 严文征:“那还难过吗?” 春蕊没想到他还记着她方才的话,思考片刻,说:“说不上来,可能就是一时矫情了吧。” 后座的小婵一副大白天活见鬼的表情,她姐整天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性格,啥时候矫情过。 严文征适时为她答疑解惑:“有的时候,一场戏拍了很多遍,你越投入,情感越真诚,内心对角色的感知就会越强烈。赖导大概看出来你对角色有了情感链接,才一遍一遍让你演,挖掘你的内心。” 春蕊反问:“那按你说的,今天的场景,我不应该是高兴的吗?” 严文征沉吟片刻,道:“其实仔细来看,这个剧本的故事线简单,人物对白简单,拍摄手法也简单,但所有这些简单的因素堆叠起来,却让你觉得很难,根本原因是因为她牵涉一个人物的命运。一个人影响一个人的命运其实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梁竹云的人生里,高兴的时间太短暂,所以当你演完这段场景,随之而来的便是悲伤。” “哦。”春蕊听懂了,但她懒得动心念去想怎么高质量的回复严文征。入戏累,出戏也累。她抱怨了一句导致她多愁善感的罪魁祸首,“赖导太坏了。” “嗯。”严文征淡淡地附和她,“是个坏人。”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