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抒闻言下意识地掀开身侧的车窗帘向外看去,但见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道上,正好有两个书生打扮的青年从他们的车旁经过。 刚刚说话的,正是其中靠近他们车壁的那一个。 “庭梅兄这话说早了,会试榜上,延儒贤弟与师尹兄可是与我不相上下,这殿试还未考,结果尚未可知。”他身旁的那个头戴网巾、身着青衫、模样俊俏的男子语气谦逊地道。 “周延儒和赵师尹?呵,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个药不离身的病秧子,有什么好怕的,”那早先开口的黛衫青年有些不屑地道,“奇显兄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奇显兄这是温恭自虚不事张扬,是成大事者应有的气度,”这时,一个正在一旁的书摊上翻看书籍的看上去气度非凡的蓝衫青年站起身来道,“王兄既然觉得周、赵二人没什么好怕的,会试之时,为何还会被他们远远地落在后面?” “我……”黛衫青年脚下的步子不由一顿。 “看来,王兄才是连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和一个药不离身的病秧子都比不上的。”看他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蓝衫青年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地总结道。 “……”那黛衫青年顿时被气结,面色变了变,正欲发作,突然想到什么,冷笑一声,“好,我承认,我是比不上他们。但在会试榜上,我王庭梅好歹也位列二十以内,不像你袁兄,百名开外不说,还是垫底的,殿试放榜之时,你就等着名落孙山吧!” “袁某不才,一心只想投军,多年来都把精力放在习武上,两年前才生出考取功名的想法,读书时日短,自知尚有众多不足之处,这科也未打算考中,不过是来试试水罢了。”蓝衫青年扯扯唇角,不以为意地道,“倒是王兄,如今距离殿试仅一月有余,还是少些讨巧逢迎,多花些功夫在读书上吧,别辜负了寒窗十载。” “你……” “庭梅兄,袁兄说得在理,你我还是别在这里浪费光阴了,快些回去温书吧。”为免二人争执起来,给人看笑话,那被叫做奇显兄的青衫青年忙上前劝道。 “看在奇显兄的面子上,就不跟你一般见识!”自己想要拉拢的人都开了口,黛衫青年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冲着蓝衫青年冷哼一声,越过他大步向前走去。 青衫青年面带歉意地朝着他抬了下手,随之跟了上去。 “公子好厉害啊,三言两语就说得那人无言以对!”先行从马车上下来,又扶着江抒下车后,云茯苓立即大步走向那还未来得及离开的蓝衫青年,一脸佩服地道。 “姑娘过奖了,只不过是有些看不惯他随意贬低别人罢了。”蓝衫青年淡笑着转头看向她。 “那种讨巧逢迎的人,我也看不惯,”云茯苓立即做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看来咱们是同道中人,小女子云茯苓,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蓝衫青年有礼地朝着她一抬手:“在下姓袁,字自如,名崇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