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旭阳山上草色青青。 骏马疾驰声突然在山谷里回响,惊起一只只雀鸟。 弟子策马来到常月身边,小声道:“师父,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要下旭阳山走进官道了。” 常月点头,脸色十分凝重:“大家再加快些速度,我们下山的事情瞒不了多久。” 一刻钟后,为首的常月猛地用力拉住缰绳。 她抬头望着寂静的、没有一丝鸟叫的天空:“不知是哪位长老前来拦路?” 大长老从暗处走了出来:“常月,只要你跟着我回去,你叛逃宗门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若不答应,大长老是不是就要清理门户了。”常长老拔出长剑,对准大长老,“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忍不了常人所不能忍,明知我师父是被谁害死的,还要继续留在旭阳派效命。” 大长老脸皮抽了抽,知道常月心意已决,也不再废话,五指成爪杀向常月。 在悲愤的加持下,常月的武功有了不小突破,可这些突破,依旧无法抹平她和大长老的差距。 长剑断裂,常月的脖颈处印上深深的指痕。 常月叹息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大长老从袖间取出一包粉末:“这个节骨眼上,我不会杀你,只是想请你回到门派。” 刚要将粉末洒向常月,大长老忽然瞥见,有一抹剑光在太阳底下流转。 下一刻,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面罩的姚容已杀到近前,剑剑逼向大长老。 大长老不敢怠慢,甩开常月速速迎敌。 几招下来,剑气贯穿而去,长剑捅穿大长老的右肩。 大长老吃痛道:“姚家剑诀,果然是你!” “昨天你们那么多人聚在一起,我没办法杀你。今天你敢独自行动,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你的命了。” 剑影翻飞,姚容捅穿了大长老的喉咙。 大长老捂着自己的脖子,沉沉倒下。 常月看都没看大长老一眼,紧紧盯着姚容的动作,顺便将她的弟子们都护在身后。 “你带着你的弟子叛逃出旭阳派了?”姚容没介意常月的动作,随手扯下自己的面罩。 “是。” “勇气可嘉。但旭阳派不会放过你们的。要是你一个人逃出旭阳派,还有机会躲开旭阳派的搜捕。带着这么多累赘,你们迟早都要被旭阳派抓住。” 常月望着自己身后的弟子,叹道:“我要是离开了,他们在旭阳派的处境绝对不会好过。” “要想保住他们,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想办法去温家,以温家兄弟的性子,应该会庇护你们。还有一条路,就是投奔绝仙阁。” 常月丝毫不犹豫:“我去绝仙阁。” 她的师门,害死了她最敬爱的师父。为她师父讨回公道的,是姚容。 她叛逃师门,即将被大长老重新抓回去。救下她的,也是姚容。 也许姚容做这些事情目的不纯,但与其去温家寻求庇护,倒不如去绝仙阁搏一搏。 至少,她对绝仙阁有用。 姚容很欣赏常月的果决,从腰间取下一枚黑玉芙蓉:“春风镇十里街桃花铺,把这枚玉佩出示给掌柜看。” 常月郑重接过:“多谢。” “你们走吧,我留在此地,为你们阻拦一个时辰的追兵。” 一个时辰后,原地又留下十余具尸体。 姚容在尸体旁边留下绝仙阁的标识,悠然离去。 路过小溪时,她蹲在溪边,洗干净剑身上的血迹,又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确定身上的血腥味淡了不少,才走进山洞。 听到脚步声,坐在地上的阿昔抬头,高兴道:“前辈,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办完了。”姚容从身后解下一个行囊,“里面是你的衣服,我随便装了几套进来。” 阿昔接过行囊翻了翻,里面总共装了四套换洗衣物。 姚容喝了口水:“是不是等急了?” 阿昔指了指旁边的医书:“我昨天醒来后,就看到了前辈留在山壁的题字。山洞里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再加上有医书打发时间,没什么好急的。” 姚容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饴糖:“吃一些甜甜嘴吧。” 阿昔吃了一颗,唇角微扬:“前辈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忙完了。等我睡一觉,睡醒了就带你下山。” 姚容合衣躺下,将长剑放到身侧,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不到一个时辰,姚容重新睁开了眼睛。 她和阿昔收拾好山洞里的东西,将能带上的都带上了。 姚容背上行囊,扭头问阿昔:“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阿昔反问:“想去哪里都可以吗?” “当然啦。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世界之大,江湖之远,你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姚容眼眸一点点晕上笑意,于是连同她的声音,都带着轻快温柔的笑意,“阿溪,你是自由的。” 阿昔的心骤然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那些被旭阳派困住的过往,好像在一瞬间统统远去了。 “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可能还要再仔细想想。” “那我们就先翻过旭阳山吧。”姚容想了想,说,“翻过旭阳山,就能到黄河下游。不过山路难行,我们可能得在山里待半个月。” 阿昔扬起下巴,露出一丝浅浅的孩子气:“前辈,我才不怕。正好,我出来得匆忙,身上没带什么草药,这一路翻山越岭,还能顺便采些草药,要是遇到什么珍稀的草药,到了山下还能卖给药铺换钱。”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洞穴,穿过草木,穿过那片野生红毛草地,也穿过那条涓涓流淌的小溪。 阳光撒在身上,阿昔闻着随风送来的淡淡花香,高兴得想要哼歌。 她想,这样的滋味,就是自由了吧。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