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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生二回熟，明明只是第二次尝试这么做，他就已经熟练掌握了这个技巧。相比于他的身体天赋，祝施久发现他在信息素掌控上的天赋简直强到可怕。更厉害是，被他用信息素影响了的人根本无法意识到有什么不自然之处，只会认为一切都是处于自身的主观意愿。

    现在的贝拉就是这样。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祝施久影响的结果，她到现在还认为是自己良心发现，罪恶感阻止了她继续行动。

    祝施久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随后转惊为怒：“我坐了那么多次飞机，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无礼的乘务员！贝拉小姐，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应该为自己失礼的行为道歉吗？！”

    贝拉现在脑袋一团浆糊，情绪七零八落，既有拯救了一条生命的喜悦，也有毒杀行动失败了的懊悔，还有对之后面对杰克等人的恐惧，至于当下被祝施久怒斥，这本该是身为乘务员需要心惊胆战的事，在她看来却成了一件小事。

    贝拉苦笑着，松了一口气回答道：“实在很不好意思，我也是现在才想起来牛排的肉质问题……我马上为您准备新的牛排。”

    祝施久尽管一口没动，但依然擦了擦嘴，神情中依然带有怒色：“不必了！我只想你给我一个解释！在我看来，你的职业素养是令人震惊的差劲！”

    贝拉讷讷无言，接受着祝施久充满怒气的斥责。

    说着，祝施久又端起了果汁，果汁里还插着一根吸管。

    贝拉眉头一跳，心跳再度飙升到一百八十迈，连忙伸出手去扒拉了一下祝施久端着果汁的手。

    果汁一口没喝到，立马洒满了祝施久身上穿着的连衣裙，在连衣裙上留下一滩橙黄色的痕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贝拉满脸涨红，尴尬地慌张解释起来。

    祝施久无语地看着贝拉。

    虽然这是他引导的结果，但你管伸出手来把果汁倒在我身上叫做“不小心”？

    头等舱内的其他乘客其实早就在注意这边的情况了，无论是祝施久寻找项链，还是刚才被乘务长打扰进食，他们都还只是默默看着，并没有想要出声掺和的意思，然而现在，他们实在是忍不住了。

    在他们优雅的上流阶层里，已经很少碰得到这么荒诞的一幕了。

    “天呐，你到底在干什么？我都看到了什么？”

    “粗鲁！无礼！真是难以置信！”

    “我刚才看了半天了，你说什么不小心，其实百分百是故意的？！你的演技太拙劣了，你都明晃晃地伸出手推翻那杯果汁了，还想装无辜吗？”

    头等舱的绅士们被这番场景弄得怒火朝天，一时间整个头等舱内怨声载道。

    ——不过其实这也是祝施久的信息素影响结果。

    在小心确认了头等舱内的乘客全都是普通人后，他便展开了信息素，在恰当的时机，引爆了他们的愤怒情绪。

    贝拉本就手足无措，现在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才好，因为她刚才的举动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不小心”的样子。

    或许在其他乘客眼中，她的行为就是赤裸裸地对被麻烦去寻找项链一事的报复。

    而乘客们的怒火直冲贝拉而来，显而易见的怒容，让这群平日里本就身居高位的上位者们看上去威势更足，贝拉在一众上位者的声讨中脑袋一片空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本来最应该生气的莎莉·巴伦西亚，这个可怜的被乘务长明目张胆欺负的女人却反而逐渐平静了下来，叹息了一口气后起身，还拉住了乘务长的手。

    “走，我们去卫生间，先把我身上的果汁弄干净吧。”

    贝拉无暇思考更多，在乘客们的抱怨声中穿过过道，被径直带入了卫生间。

    也是在这个时候，贝拉才从失神中缓过神来，脸色早已苍白如纸，回顾自己所做的一切，贝拉绝望得想要给自己来一拳，她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恍如身处梦中，她都难以想象自己到底做了多么蠢的事。

    自己不是已经都决定好了要下毒吗？都已经把毒放到目标眼前了，眼看就要成功了，却突然间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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