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想朕吗?-《和离后,怀了皇帝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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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目送笨笨娇憨的背影消失,久久没有吭声。

    眉山有地热,村里的百姓挖了几处泉眼,从竹筒接泉水入户。

    傅宅如此,用一竹筒引入活泉,泉水叮叮咚咚滑落池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时间悄然而过。

    一人沉浸着批改奏折,一人默不作声给笨笨纳鞋底。

    气氛看似祥和,却又暗藏生硬。

    自打重逢,他从未生与她说几句话。两个人中间似隔着一层薄薄的油纸,谁不曾捅破。

    就看谁沉不住气,率先迈出那一步。

    阳西斜,从西侧的窗口洒落一地斑驳,泉水明明晃晃,漾着波光。

    傅娆纳一双鞋,悄悄觑了他一眼,男人面容沉静,清隽俊美,浑身趟着岁月静的流光。

    她喜欢这样的光景,她对皇宫始终存着几分忌惮,不管他怎么想,眼下能挨一日一日,他不说话,她不吵他。

    起身,将纳的鞋底送去里屋,身后传来他暗哑的嗓音。

    “孩子在哪出生?有户籍文书?”

    傅娆脚步一顿,半晌没反应过来。

    悟出他言下之意,傅娆头五味陈杂,险些失声,忙道,“有文书”扭身怔怔望着他,期期艾艾解释道,“出生在苗疆,生辰在六月初六”

    回想当初生孩子的艰难,傅娆头趟过一丝后怕,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皇帝听到她哽咽之『色』,头不过,脸『色』略有些发青,沉湛的眼盯着那汪水,略有寒光渗出。

    “文书何在?”

    傅娆拂去眼泪,“我这就取来给您瞧”

    入了耳房,从柜子里取出一锦盒,将锦盒里孩子出生时里正登记的文书拿出,递给皇帝,

    “陛下,都在这儿呢”

    皇帝接了过来,掐在掌,并未打开,淡声,“取了么字?”

    傅娆眼尾缀着泪光,垂眸道,“我文才不,想着陛下治下河清海晏,便取裴宛宴,不知不,请陛下定夺”

    皇帝听闻她用了“裴”这个姓,里舒坦少许,至少她知道这孩子跟他姓。

    他不瞧那文书,塞入兜里,目视前方淡声道,“待朕回宫,给她上族谱,再行定夺。”

    傅娆闻言一愣,当即跪了下来,抚着他膝头,

    “陛下,她出身山野,朝臣如何认她?我听闻皇家公主出身都该有金册玉牒,我不想她被人说闲话”

    皇帝冷冷清清觑着她,哼笑一声,“现在知道为难了?”

    傅娆闭眼苦笑,不跟他回去,他怕不肯,跟他回去,笨笨的身世会被质疑,这正她最为难之处,她不愿笨笨受半点委屈。

    忽然,她想起么,睁着红彤彤的眼他,“陛下打算认她为义女?”

    皇帝闻言眉头大皱,拂袖道,“怎么能?她朕的亲生闺女,朕怎么舍得让她受丝毫委屈?”

    “那您打算怎么办?”

    “朕告诉你,早在燕山行宫,朕幸了你,便让黄门记在起居录里,周行春每回给你把脉,记录在档,再加上这份文书,朕以着人给她造金册玉牒。”

    “你诈死这些年,朕对外称你在潭州养病,说你当年带孕奔赴潭州,后染了病,便在当地生了孩子,养至三岁方带回京,笨笨那张脸,便最的证据,百官谁敢质疑?有一个朕砍一个,朕的乾帧公主,必须堂堂正正!”

    认一个子回宫,百官不会善罢甘休,认一公主,百官不会蠢到与他为对。就算真有不长脑子的人,他有法子化解。

    傅娆便知皇帝铁了要将笨笨带回皇宫,身子瘫软在地,虽做了准备,真正到这一步,她恍觉极不真实,里空空落落的,不知该如何面对,沉沉点头,“臣『妇』领命”

    皇帝见她这副模样,当她存了离开的思,气血上涌,将她径直给拧了起来,抵在堂屋与甬道的夹门口,

    “怎么?你打着主意带笨笨逃?”

    “我没有”

    她面『色』绯红欲滴,踮着脚立在门槛上,堪堪拽着身后的门板,倾吐着兰息。

    皇帝眼神阴鸷,浑身燥郁难堪,往前一迈,迫着她跌入甬道。

    甬道漆黑狭窄,一侧过道,一侧一扇雕窗,雕窗贴着布满青苔的围墙,傅娆为了防止蛇虫钻入,重金购了一些七彩琉璃装上。

    饶如此,甬道内依然幽暗不堪。

    傅娆被迫贴着雕窗而立,手指胡『乱』抓着木制的雕窗,寻到堪借力之处,便牢牢扣住,身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他眸光迫人沉沉压在她头顶,她仰眸,迎视他,湿漉漉的眸眼布满了惊吓与无助。

    皇帝欺身压上,将她堵在一个狭小的角落里,黑暗的感官无线放大,唯有喘//息声此起彼伏。

    她眼神『迷』蒙,呼吸越来越急,已贴着墙壁毫无遁处,“陛下,陛下”她泱泱唤着,声音里都透着几分滑腻。

    他本就喝了那么多补汤,哪里受得了,一手探出,

    傅娆身子一抖,微往后拱了拱,推搡着他,颤声求饶道,“陛下”

    皇帝幽深的眸眼里『荡』漾着墨『色』,凝视她,哑声,“生孩子的时候,痛吗?”

    傅娆浑身一颤,绷紧的娇躯缓缓放松,晶莹剔透的泪珠一滚而落,回忆起孤零零躺在产床上,痛得死去活来,那时的绝望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当自活不下去,她双唇一颤,嘤嘤哭了起来,声音一点点蔓延,呜咽不绝,

    “痛的,陛下,痛,痛”

    头一回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自最脆弱的一面。

    皇帝眉眼染了几分痛『色』,将她腰身缓缓收紧,抵着她额尖,呼吸迫得近了些,“有人在你身边吗?”

    傅娆浑身轻颤,手臂不知不觉伏在他肩头,踮着脚迎合他的高大伟岸,断断续续说着,“有的,我请了一稳婆,她帮我接生的”

    陈一山那日恰恰外出,她举目无亲,里不知有多害怕,现在回想起来,那大概她这辈子最绝望的时候。

    原来,比起刀尖火海,人最怕的脆弱的时候,亲人爱人皆不在身边

    一行浊泪缓缓滑下他眼眶,他贴紧她,将她的脸从秀发里剥了出来,直勾勾望她,哑声在她耳畔,极尽温柔,“那个时候,想朕吗?”

    傅娆里最后一根弦霎时绷断,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滑落。

    她记得,那一日,孩子卡在身下,死活出不来时,她脑海里全他的身影。

    她张了张嘴,嗓音粘稠,语气缱绻而坚定,

    “想陛下的,很想”

    即便事后告诉自,他们再无瓜葛,当初在最难的口,里确实想他的,恨他的,恨他不该生在帝王家。

    似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灌入肺腑,皇帝俯身将她腰身牢牢掐住,迎着她眼角细碎的光芒,捉住她的红唇,狠狠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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