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到了次日,薛仁贵自己带来的军士中,也有人得了瘴病,原先得病的人中,有几十人直接病死了。 算上几天前病死的人,加起来已经超过百人,不少人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 面对这种未知的病,就算是薛仁贵这样的铁血军人,心中也开始不安。 他终于明白论钦陵为何不愿离去,他料定唐军过不了“瘴病”这一关,迟早会自行退去。 薛仁贵与众将士商议之后,决定立刻撤回拔换城。 虽然他也考虑过,在关内再坚持几天,将吐蕃人耗死。 但吐蕃人可以杀马为食,足以支撑十天半月。 到时候唐军情况可能更糟,要是超过半数都得了病,想安全退回拔换城都有危险了。 这场战争进行到现在,唐军不仅获胜了,还让吐蕃人元气大伤,没有必要再冒这种风险。 离去之时,薛仁贵命人用火药将昆仑关给炸了。 三万大军离开关口,朝北而行,几日后终于回到拔换城。 张玄遇和郭待封派人来报,两人已将和田河附近的三万假扮吐蕃军的民夫全部消灭,斩首两万多。 到了这一刻,已经可以宣告唐军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薛仁贵立刻派人向长安城传达捷报。 张九节进言道:“大将军,咱们是不是该找吐蕃人商议一下换俘的事。” 薛仁贵道:“不必着急。” 这种时候,急的一方准吃亏,张九节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他想着被俘的将领中有武承嗣心腹韩成,担心周王殿下见怪。 八日之后,捷报传回了长安城,朝野上下一片沸腾,尤其是民间,几乎人人家里都张灯挂彩,比过节还要喜庆。 武媚立刻召开朝会,恢复薛仁贵平国公的爵位,封薛讷为定州郡公,升为西讨军将军。 跟随薛仁贵作战的将领也大部分被升了职。 不过也并非只有赏没有罚。 郭待封判断失误,致使损兵折将,不少大臣都上奏定他死罪。 最后李勣和武承嗣出面求情,才将他贬为平民。 武承嗣虽为郭待封求了情,心中却极为失望,朝会过程中,脸色一直不太好。 武媚注意到这点,下朝后将他喊到寝殿,轻声说道:“承嗣,这一仗打的很好呀,你怎么瞧着不高兴?” 武承嗣叹了口气,眉心紧皱,说: “这次战争开打之前,咱们已成功误导论钦陵,占据了绝对优势。可最后还是损失近两万将士,侄儿实在高兴不起来。” 武媚沉默了一会,缓缓道:“承嗣,战场上瞬息万变,你不能指望所有事情都按着你的意愿进行。吐蕃也有能人,这场仗能打成这样,已经很值得高兴了。” 武承嗣愣了一下,心想:“不错,论钦陵绝非易与之辈,自己也不能指望唐军所有将领都和薛仁贵、李勣、苏定方一样出色。” 战争是残酷的,想不死人就大获全胜,太过理想化了。 武媚见武承嗣愁容消去了一些,微笑道: “其实这次战争吐蕃人比我们损失大的多,他们人口本就比我们少,这次被杀了八万壮丁,投降了三万。十年之内,都无法恢复元气。” 武承嗣目中冷光一闪,道:“接下来,该轮到我们攻打他们了。” 武媚凤眉一蹙,道:“薛仁贵说的那种瘴病倒挺麻烦,若不能解决了这个难题,只怕远征很难成功。” 听到瘴病,武承嗣立刻笑了:“姑母,这件事您不必担心,侄儿自有解决的办法!” 武媚见他胸有成竹,又知他有个医术高明的妻子,便放下了心,说: “你的西讨军需要重新组建,国家也需要修养生息几年,攻打吐蕃的事,不如放一放吧。” “侄儿明白,时间在我方,等先解决了倭国,再将吐谷浑的土地收回来,等待时机成熟,再对吐蕃用兵。” 武媚满意的点点头:“你能不骄不躁,本宫便没什么可担心的啦。” 临近午时,城西一家酒楼,楼内所有客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兴高采烈的议论着唐军击败吐蕃的战事。 唯有一桌上,一名五十岁左右老者躬着腰坐着,黑着一张脸,闷头喝酒。 他喝的又急又快,没一会便将一壶酒喝完了。 “伙计,上酒!”老者大声道。 老者身旁有两名同伴,一人是名胖子,另一人是名高壮老者。 那胖子劝道:“韩大哥,你喝酒可以,但喝这样快,对身子可不好。” 老者怒道:“老夫连儿子都没有了,还要这身子做什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