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真实-《都市异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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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人类朝拜的神当初应该就是他们这个样子的,塔尔想。

    那些坐在莲台上,五官极是完美,垂眼低眉,似乎在思考,一语不发的神像们。

    安德随手凭空一划,有如水纹在平静的水面出现,很快凭空就显出了有如光屏的虚幻的悬浮的画面框。

    他们没有理塔尔,都在注视那个画面框,里面开始有了线条,混乱的光之线条有如蛇群乱舞,很快固定组合成了清晰的光线画面。

    他们犹如在看一台液晶电视。

    但塔尔却知道那是全息悬浮投影。

    现在出现的是任小凤的房间,这么晚了,她可能已在沉睡,但她又睡的很不安稳,翻来覆去,一会忽然坐了起来,双手抱住了头,双眉深拧,有烦恼纠结在眉心。她在发呆。

    继而她披头散发地下了床,披上棉袄,去打开卧室后房门,那里是阳台。

    她走到阳台边,怔怔地抬头望那黑色的天幕里,映衬的遥远的稀落的星点。

    “她要干什么?”塔尔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没人理它。

    外面夜冷风大,站了一会,任小凤又回到了房里去,一转身她又打开卧室前门,进入不远的厨房。

    不一会她又握了一把水果刀,怔怔地去坐在客餐厅的桌子边,双目发直盯着那水果刀,脸色坚决,握着在另一只没拿刀的手腕上比划着,这令塔尔吃了一惊,那一刻任小凤象是梦游。

    终于她没下决心让刀在手腕上划下去,一把丢下了刀,一下子伏在了桌上,肩膀抽动,似乎在哭泣。

    塔尔有些明白了,任小凤人前看起来似乎坚强独立,单纯简单,但在夜里一个人独处时,她却不再隐藏心里脆弱,陷入在孤独抑郁的阴影里,睡不着,时刻有着想轻生的念头。

    而她在尝试着如果自杀,哪种方法会比较干脆更快捷一些。

    没人安慰,她可以想哭多久哭多久,直到她发泄完悲伤的情绪,才又精疲力尽地回到床上去睡觉。

    面对这一幕,米达安德他们二人犹如司空见惯,面色都没什么改变。

    画面开始移动,犹如在高空俯瞰浏览着一个城市下方的夜景。

    画面停下,却是一栋不知多少层的高楼,顶楼边一个女子孤独地站立着,风吹得她身上衣服瑟瑟抖动,因为是黑夜,没人知道她在楼上。

    塔尔不知道这是哪里,仔细地分辨着,仍不知道,那个女子向前走上一步,走到了顶楼层,楼最外边,没有护栏。

    塔尔吃了一惊,这女子是要轻生?刚这么想着,那个女子已如断线的风筝,被风吹了下去,从楼上一直坠下去。

    画面再次移动,却是在一个街市上一个吃摊前,围了一群人,人群中心里两个男人正在打架,没人劝架。

    一个男人捂着头,血正从他指缝里流下来,另一个人血红了眼睛,抓住的菜刀滴着血,只因吃饭时多瞅了你一眼。

    画面又开始了移动。一个孤独的半大不小的孩子冬夜蜷缩在路边一个紧闭的店门前睡觉,父母离婚了,他无家可归。

    在一个寂静的公园门口,有个女人蹲在那崩溃大哭,手中拿着酒瓶,喝了几口,继续哭,只因她的亲人过世了,在这深夜,无人的地方发泄悲痛。

    有两个邻居在楼道前吵架,狰狞的面孔,扭曲的五官,互相指责着,怒气冲冲,只因这么晚了,有一家不肯睡觉,还开着音响,扰邻了。

    路上两辆车刮蹭,车主暴跳,都跳出车来,口沫横飞,指手划脚在争执,别的车视若无睹开过去。

    一个醉醺醺的女子从一个灯红酒绿的酒吧里东倒西歪地走出来,不远处角落里一个歪戴帽子的男人似乎不怀好意地跟了上去。

    一个房间里一个妻子正被家暴,那个男的一拳又一拳,有如打沙袋,打得那个女子身体一下歪在这边,一下又歪在那边,他们的似乎还不会走路的孩子坐在床上无助地大哭……

    最后塔尔实在气愤的看不下去了,虽然这就是人们看似太平的表面粉饰下的背后,实际的光怪陆离的众生怪相,令人心惊。

    “这是哪里?我要回去。”塔尔生气地嘟哝着。

    那两个人无动于衷地看着那些画面,观察注视着人类世间百态,几乎没什么触动反应,也无视于塔尔的存在。

    直到塔尔不满的提高声音。

    画面戛然而止,悬浮的全息投影图消失,他们的目光转向塔尔。

    “你要离开了吗?”安德轻笑了下,仍旧用心灵感应传送信息。

    见人们不管遇到了什么,米达安德只观看不插手,不干涉,人们死也好,不死也好,跟他们毫无关系,这是两个冷血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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