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夜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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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给过他那么多刺激那么多耻辱,一次次将他拱手送上的真心踩进泥地里,一次次毫不留情转身离去的人。

    当他从海面抵达香港,满身血污被送去抢救,夜晚在病房里孤零零一个人醒过来时。

    当他数年来在东南亚各个国家辗转流离,枪林弹雨刀口舔血,无数次深夜梦回,看见窗外一轮冰冷弯月时。

    他只想把一切憎恨用暴力和羞辱的形式加倍报复到这个人身上,看他后悔,看他哀求,看他痛哭着跪在泥地里向自己苦苦伸手,切身感受到更甚于自己当初十倍百倍的痛苦和绝望。

    ——然而方谨什么都没有做。

    他甚至在顾远面前那样无辜地、一无所知地沉睡着,阳光洒在他身上,犹如投下圈圈光晕;世间一切美好的词汇都能加诸于此刻静谧的草地,温暖的微风,和树荫下安详熟睡的身影。

    顾远知道其实自己才是占据上风的那一个,只要伸手就能轻易扼断那雪白脆弱的脖颈。

    但那一刻他却突然意识到,其实一切都没有变。

    从他拿出那只深蓝色天鹅绒的戒指盒开始,从他说请你成为我生命中的伴侣开始,不论世事如何变迁,地位如何变化,他们之间的姿势就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方谨始终坐着,而他始终跪着,双手捧着一颗无数次从泥土中捡回来的鲜红的心。

    ·

    那天晚上顾远折腾得格外狠。他把方谨翻过来压在床上,从背后深深进入,手劲大到在侧腰间留下了数个淤青的指痕;方谨在断断续续的呻|吟中竭力挣扎回头,似乎想看看他,眼底满是一触即碎的泪水。

    那眼泪让顾远心浮气躁,明明身体很爽快,心里却有股窒息般的闷痛。

    几分钟后他终于抽身下床,一把打开衣柜抽屉,从里面随手抽了条黑色领带。就在关上抽屉的那瞬间他眼角余光突然撇见了什么,仔细一看,原来成排的领带盒中有一只垫着深蓝色绒面,上面赫然是一枚穿在银链上的戒指。

    ——是他当年拿出的求婚对戒。

    顾远愣了愣,刹那间掠过的念头是原来你把它放在这里了,紧接着难以形容的酸涩便从口腔中弥漫上来。

    他顺手拿起戒指回到床上,什么都不说,不顾方谨的反抗直接压住他,把他的眼睛用领带蒙住——恰好是松松的不会伤到眼睛,却又能确保一点光都透不进去的程度。然后他强行拉开方谨内侧一片青紫的大腿,再次把自己硬到发疼的*插了进去,瞬间舒服地长长吁了口气。

    然而紧接着方谨跟疯了一样,拼命伸手扒拉领带:“顾远!顾远,不要!”

    他恐惧起来的时候内部极度绞紧,顾远正亢奋得不行,闻言想都没想就把他手扳开压住。谁料方谨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挣脱桎梏,又去扯眼睛上的领带。

    混乱间顾远几次压制不成,火气轰地冲上头顶,一边抓住方谨清瘦的手腕一边抄起自己的皮带,三下五除二把他两手都绑在了床头上,厉声道:“你给我安分点!”

    那声音一出,方谨似乎安静了片刻,但随即顾远把他按在床单上又从背后插|进去的时候,他突然抑制不住发出惨叫:“——不!顾远,顾远我求求你!让我看看你!顾远!——”

    那挣扎简直能用惨烈来形容,膝盖用力磨蹭床单,手腕拼命扭动,皮带立刻深深勒进了皮肉里。顾远眼神锐利,突然瞥见那手腕和皮带摩擦的地方竟然泛出了血,顿时一把抓住他解开皮带,顺手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你他妈干什么?!”

    啪地轻轻一响,方谨不敢动了,但全身还是颤抖得厉害,连牙关都因为剧烈战栗而发出咯咯声。顾远抓过他的手仔细一看,只见方谨皮薄,腕骨被皮带勒出了擦伤,血迹倒只有一点点,抹干就看不见了。

    尽管如此顾远还是极其震怒,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暴烈的怒火从何而来,只觉得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烧灼绷紧,滚烫的飓风从每一寸血管中呼啸而过。

    他二话不说把方谨抱起来,令他趴跪在一片狼藉的大床上,按着他的脸就向自己胀痛的*上凑;这个姿势会让方谨的手不可避免落到床单上,为了避免加重扭伤,顾远死死抓着他手腕悬空,强迫他以手肘撑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上。

    然而方谨不断挣扎,一边竭力去扒蒙在眼睛上的领带,一边扭脸避免那腥膻铁硬的器官,同时嘴唇抿得紧紧的,因为强忍呜咽整个人都在剧烈发颤。

    “给我含住!”*得不到纡解的胀痛让顾远十分暴躁,捏着方谨的下巴不让他动:“不然我把你操到天亮你信不信?嗯?”

    方谨紧紧咬着牙,面孔都因为疼痛而有点扭曲——这一捏突然就让顾远觉出了不对,他手下方谨整张脸凉浸浸的,全是水。

    顾远啪地伸手开灯,只见蒙在方谨脸上的领带已经被完全浸透成了深黑,泪水源源不断从布料下渗出来,甚至流到下巴颏上成串的往下掉。

    这种情况不对,泪水流得太急了,可能会把眼部神经哭出问题来。顾远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解下领带远远扔开,只见方谨果然连眼睛都不能睁了,睫毛上全是水,薄薄的眼皮哭得通红;而且他因为强行压抑的关系气管抽搐,半点声音发不出来,足足好几秒内整个人胸腔发抽,那是在急剧倒气。

    顾远瞬间手脚发凉。

    他见过太多血腥和死亡,不止一次眼睁睁看着别人在自己眼前断气,但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彻骨的寒意和恐惧。

    ——所幸他还是知道如何处理的,立刻就把方谨放到大床上,跨坐在他身上进行人工呼吸和体外心脏按摩,然后不断按摩他眼周、鼻翼穴道。如此几分钟后方谨终于发出一声颤抖嘶哑的呜咽,那口哽住的气总算是从胸腔里呼出来了。

    顾远这才一松,感觉到自己背后汗涔涔的。

    那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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