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侵心3-《热吻欲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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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倾话刚问完,就看见坐她对面的年轻人神情一黯,放下了筷子。
“我……”青年瞳仁里覆着一层薄薄的水光,漂亮又无措,努力扯了扯唇角,弯了个好看的笑,却是低声道,“我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只记得倾倾你了。”
“……”安倾夹着油爆虾脆壳的手一顿,下意识舔了舔唇角那一点点沾着糖渍的油花,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吃完就准备抹抹嘴把人赶走的渣男,“不、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啊,你慢慢想别着急别着急,我就是、就是随便问问。”
青年眼睫缓眨了两瞬,有些不敢信似的看着她,满眼期待地写着:真的吗?
“真的真的,”安倾挠了挠头,就差举着三根手指头对灯发誓了,“你高兴在这儿待多久就待多久,待到你想起来为止!”
“好。”
沈肆重新笑起来,清澈的瞳仁里有她的倒影。
“……”安倾又想挠头了。
原来面对美色脑子发昏随口发誓这种病,一点不分男女。
吃完饭,见沈肆又要动,安倾赶紧说,“别急着收拾了,先带你出去买两身换洗衣服,回来再说吧。”
沈肆也没反对,点点头。
看着男人身上和自己不在一个季节的白衬衫,安倾在app上叫了车,定位在了公寓地下车库,才带着他一起出了门。
—
也没去远的地方,这片单身公寓附近就有个小商圈,定位就是年轻人的潮流聚集地。
简单点说,就是也没什么让人不敢进的奢侈品店,就是些普通牌子,还有吃饭看电影的地方。
下了车,安倾下意识地看了眼沈肆的表情,见他好像还挺满意,没有挑剔嫌弃的意思,这才放心。
“这家行吗?”
俩人下了扶手电梯,并肩走到一家时尚快消品牌店,安倾指了指问他。
“嗯。”
沈肆抿起一点唇角,点头看着她。
“……”安倾真的想喊一声“妈诶”,有种终于体会到追星女孩儿哭着喊着对爱豆说“崽!妈妈爱你!妈妈要为你花钱!”
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于是安倾摸出手机,点开了余额宝看了一下余额,让自己冷静冷静。
店里自助式购物,这个点,也有年轻人在店里挑着。
“这个喜欢吗?”
安倾也不知道他以往除了正装,到底是什么穿衣风格,拿了件烟灰色的卫衣,举到他跟前比划了一下。
沈肆淡笑着看她,店里暖白色的灯光,打到青年漂亮的眼睛里,粹亮的眸光里是全然的信任和满足,“嗯。”
“……哦,”胸腔里那点心跳,好像又不争气地有一点点不规律,偏开视线,安倾把衣服塞给他,“那你先放购物袋里吧,待会儿选好了,一块儿去试试。”
“好。”
在安倾看不见的地方,沈肆收了唇角的弧度,话音里却仍有笑意。
这种快消品牌不算贵,但是对于如今的安倾来说,一次性买好多件,还是怪肉疼的。
只是看见沈肆换好新衣服出来,又特意到她跟前,仿佛用眼神小心翼翼询问她“可以吗”的时候,安倾心里又生出点莫名其妙的涩意,那点肉疼,也就暂时不计较了。
抬手,扬着眉眼对沈肆比划了个“ok”的手势,安倾问:“你要不就穿这个?
待会儿结账的时候让店员帮你剪下标签就行了。”
“好。”
青年乖乖应下,回更衣室拿了剩下的几件衣服,提着购物袋跟在她身后。
安倾又陪着他挑了双合适休闲装的鞋,外加普普通通两身居家服。
“那个,”安倾看着他问,“先买这么多行吗?
不够再来。
万一……万一你这两天就想起来了呢,以后这些衣服,估计你也不会想穿。”
“好。”
沈肆应声,又轻声说,“不会的,我很喜欢,谢谢倾倾。”
“绝对不是我小气啊!”
安倾被他眼里的笑意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试图辩解,“我就是不想浪费!”
小姑娘瞪圆了桃花眼,长发因为静电,贴在她卫衣帽檐儿上,被她一吹,飞起两根沾到鼻尖上,跟胡子似的。
沈肆唇角边的笑意更甚,无意识似的抬手,自然地替她勾开鼻尖上那两根头发,笑着看她,帮她重复道:“我知道,你就是不想浪费。”
青年带着薄茧的指腹扫过她的鼻尖,安倾脸倏地一热,眼睫快速眨了两瞬,一把搂紧脱了抱在怀里的羽绒服干咽了一口,“……对,就是这样。”
说完,转身就往收银台的方向走。
沈肆站在她身后,笑意未收,只是眼睫缓眨了一瞬,重新垂回身侧的手,蜷了蜷指节。
俩人经过配件区的时候,安倾清了清嗓子,假咳了两声,视线没往那儿瞟,一本正经看着沈肆道:“那什么,你那个,换洗衣物,自己去挑吧,这个我就不帮你了。”
沈肆这回是真的微怔了一瞬,视线偏过去一看才明了。
回头看着小姑娘的表情,像是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声道:“好。”
—
俩人回了家收拾妥当准备休息。
“哦对了。”
安倾趿拉着居家鞋走到玄关那儿,在她的背包外层里掏了会儿。
沈肆安静地站在客厅里等着。
安倾走回来,伸手递给他,“你要是想出去,这是家里钥匙,给。
说不定你出去转转,也能想起来。
注意安全就行。”
长睫轻颤了一瞬,沈肆接过来,看着她,笑意温柔,嗓音清朗,“谢谢倾倾,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安倾一愣,反倒是被他看得说得不好意思了起来,挠着脑袋避开了他的视线,“没事没事,你不是给过我报酬了么。
你快睡吧,等你以后想起来再说,别有心理负担啊。”
“好,”沈肆轻声,“晚安。”
“哦,晚安。”
安倾挠着脑袋说完,关了卧室门。
沈肆看着阖紧的房门,所有表情,像层浅薄的面具一样,被他不费力气地卸了下来。
男人长睫半敛,掌心里攥着那一小只棱角膈人的钥匙,神情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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