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热吻欲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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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句话的笑点在哪里?

    乔温想挠头。

    “你叫我霍燃哥,”霍燃笑意还是有些收不住,问她,“叫他赵叔叔,他知道吗?”

    “知道啊,”乔温理直气壮,“我当面也是这么叫他的。”

    霍燃看着小姑娘一脸“有什么问题吗?

    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懵逼表情,每年这一天的坏心情,好像都被笑光了。

    “没问题,以后也这么叫吧。”

    霍燃带着笑音说。

    乔温稍稍低头,抿唇挠了挠耳骨,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那、那你看看礼物嘛。”

    “好好好。”

    看着小姑娘认真的表情,霍燃连声应她,打开了那个,一看就是小饰品店里买的小礼物盒子。

    盒子不大,盖子一开,里头躺着一个小兔子,像是个自己做的手工品。

    可要说兔子,又有些不一样。

    威风凛凛的,神气得很。

    白色的不倒翁形底子,上面是彩线的刺绣,纹的却是狮虎神兽似的图案。

    耳朵按着俩小弹簧,指尖一拨,还能晃悠。

    最有意思的是,手里还捏了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这是……”霍燃捏着小娃娃,有些好笑地问她。

    “兔儿爷。”

    乔温说,“是神仙。”

    “……?”

    霍燃挑眉看着她。

    见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乔温清了清嗓子,给他好好科普了一下兔儿爷的故事。

    传说某年八月十五,京城里瘟疫肆虐。

    月宫里的兔仙见百姓受苦,心生不忍,化成少女样貌下凡,舍药救人。

    又怕自己一身白衣不吉利,就向寺庙的神像借了铠甲,四处奔劳。

    直至瘟疫消灭,兔仙归还铠甲之时,累倒在了寺庙之外。

    百姓为了感念兔仙功德,替她塑了像,往后每到中秋月圆之日,家家户户,请神祭拜。

    乔温说完,又特正经地给了他祝福,就差给他鞠个躬了,“祝霍燃哥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嗯,”霍燃捏着那个晃悠着小耳朵的兔儿爷笑,顿了顿,说,“我们家一一也是。”

    乔温抿了抿唇角,翘起点忍不住向上的弧度,小声说:“谢谢霍燃哥。”

    霍燃没注意她的表情,低头又看了眼手里的小玩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逗她,“你不是也属兔子?

    那这是你吗?”

    乔温一听,有些脸热,又有些急,“你别乱开玩笑,这是神仙!”

    霍燃见她着急上火的样子,笑得肩颤,只好没心没肺地随口附和道:“好好好,这是神仙。”

    “那、那霍燃哥,”乔温吞吞吐吐,却还是大着胆子问他,“我以后,每年都陪你过生日,好吗?”

    霍燃笑意微敛,顿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翘了翘唇角,轻声应她,“好。”

    ……

    “姑娘,你瞧这小兔子,挺可爱的吧?”

    郑宏彦见她还在拍摄,看着她说,“待会儿走的时候,送你一对怎么样?”

    乔温把镜头放下,抽身回神,偏头看着他笑,“郑老先生,这兔儿爷不是女孩儿么,哪来的一对。”

    郑宏彦闻言,微一挑眉,爽朗一笑,“做过功课来的?”

    乔温笑得抿出了小酒窝,没说话。

    “那姑娘,我跟你说,这兔儿爷啊,靠的是‘三分坯,七分绘’。”

    郑宏彦一见小姑娘并非闹着玩儿来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本来就是自己一辈子喜欢的东西,一聊起来,很快就沉进了情绪里,“咱们这如今用的,还都是老东西。

    你看这胶泥,得在水里头泡上两年。

    还有这颜料,用的还是石绿辰砂这些矿料……”

    乔温一一听着记着,时不时再问上两句,直到郑宏彦要给她演示如何上色。

    “咱们这儿的人呐,”郑宏彦坐在花棱格子窗边,就着光,视线微垂,边拿着毛笔蘸着染料,给手中的兔儿爷仔仔细细上着色,边说,“那得是承了人恩,又敬着人家,才肯老老实实,尊对方一声爷。”

    窗格子外头,是如今耸立在平城的地标建筑,很远都能瞧见。

    里头,是这位一辈子只干一件事儿的泥塑艺人。

    晨光熹微,不知是里头的旧时光溢了出去,还是外头的新晨光照在了这位老先生身上。

    乔温举着相机,摁下了快门。

    —

    乔温那天在景泰东街做完了拍摄采访,回报社交了稿。

    中秋那天,又赴了温沐青一家人吃晚饭的约。

    本地人特爱来的一家店。

    乔温小时候,温沐青也常会陪她来吃。

    名气没有在外的一家烤鸭店,听店主说,只用不是填鸭厂出来的鸭。

    乔温对这些肉类制品,着实感兴趣。

    倒是霍燃,吃东西比较清淡,口味也不重。

    她回想起来,这些年,好像那些火锅烤肉小龙虾,都是和沈夏安倾一块儿吃的。

    “……”鼓着腮帮子吁了口气,乔温对这个时时刻刻都能冒出点关于他的回忆的男人,挥了挥手,暂时把他从脑子里赶了出去。

    那天乔温走的时候,郑宏彦真送了两尊兔儿爷给她。

    乔温执意要给钱,老先生执意不收,脾气比她硬多了。

    没办法,小姑娘谢了一遍又一遍,把礼物收了下来。

    今晚出门的时候,就带了一尊,打算送给乔渡。

    乔渡一开盒盖,就高兴得叫了起来,“哇是兔儿爷!谢谢姐姐!”

    谢完,还极其热情地趴到乔温身边,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

    乔温先是一愣,接着就见他指了指自己肉嘟嘟的脸颊,一脸正经地说:“姐姐要亲回来随时叫嘟嘟。”

    乔温挺佩服他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因为有乔渡在,席间气氛总是不错。

    直到快结束的时候,乔渡自己去包厢洗手间的空档,母女二人无声对坐,这么多年来未见,俩人都未提及的那点隔阂,才显露了出来。

    “妈妈,”乔温叫她,心里压了好久的疑问,忍不住开口问她,“你……这些年,为什么后来那么久,都没找过我。”

    乔征没离开前,温沐青和他们还有联系,至少每年,乔温还会在生日前后收到她的礼物。

    温沐青闻言,神色有些压不住地几经变化,最终,却反问了个乔温别的问题,“一一现在,该有男朋友了吧?”

    乔温一愣,心里翻腾着仔细想了想她和霍燃的关系,到底该怎么和温沐青解释。

    最终,也只能微避了避视线,低声说:“分手了。”

    温沐青看着女儿谈到霍燃的神色,心里被人抓了一把似的难受。

    话到了嘴边,思虑再三,还是硬生生咽了下去,只微更着说:“一一,是妈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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