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二-《青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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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唯片碑林,看了二十余年前,沧浪江投江士子冢地,也看了九年前,丧洗襟台下士人与百姓。她一个一个看过去,找了徐述白墓,立碑人妻徐氏扶冬,找了方留墓,立碑人父蒋万谦,找了沈澜墓,立碑人遗菀菀,她甚至找了数个她熟悉工匠叔伯墓,立碑人友人薛长兴。

    些她熟悉人不知道什时候来过了,带着或许已经平复伤痛,为逝去人立下碑,随后悄然离开。

    山中风声涌动,德荣不知道从哪寻来长香,青唯、谢容与、岳鱼七,还有德荣朝天,留芳驻云,手中持香,对着片碑林无声拜下。

    带他们过来茶舍掌柜看一幕,似乎被山风『迷』了眼,不由地抬手揩了揩眼角。

    他或许也与洗襟台有一段悲喜渊源吧,否则不会僻静山野搭一间茶舍,守许多不归人。不过说不清了,也不深究了,谁没有一段自己故事呢?

    前山传来令行禁止声音,间或伴着人们议论,“朝廷怎来人了?”

    “多官兵,京来吧?”

    “京来人做什?真要拆毁洗襟台?”

    青唯与谢容与听得议论声,疾步朝前山赶去。

    来人竟玄鹰卫,为首二人青唯和谢容与分外熟悉,正卫玦和章禄,另外,刑部尚书,礼部尚书,还有陵川州尹齐文柏也来了。

    谢容与离京前,祁铭回了殿前司,成了赵疏身边一品带刀侍卫,而卫玦则升任指挥,掌管整个玄鹰司。

    谢容与也不知道玄鹰司为何会来,也不知道朝廷否不堪士人进言,决定摧毁座毁誉参半洗襟台,此前,谢容与其实见过齐文柏,他知道赵疏并未给陵川下过任何文书。

    人们议论声中,卫玦带着工匠登上洗襟台,他似乎低声吩咐了什,但山中风太大了,青唯没有听清,紧接着,玄鹰卫驱着围观人群朝山外避去,举斧凿台动静传来。

    真要拆洗襟台?

    人群中,有人不禁发出样低呼。

    山外看不洗襟台发了什,一刻,青唯脑海中竟浮响起那一段挣扎着,逐光长日中,每一个与楼台有关人愤然而悲亢声音。

    “个楼台,不登也罢!”

    “洗襟台原就不该建!”

    “洗襟台只一座楼台,它有什错?!”

    “洗襟台无垢,它为沧浪江投江士人,长渡河牺牲将士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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