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金军万户夹谷清臣已经登上城墙了,双手各持有一柄黄铜制成重锤,身披乌黑重甲,率领五十名亲卫已经将一段三百人天平军将士守卫的城墙攻破,那三百人虽豁出性命与这金人搏杀,但长刀砍向这些身披重甲的女真卫士身上无法对其造成实质的损伤,反而被女真人的重斧一击砍掉头颅,而剩下的天平军战士不顾满脸的血污,也不惧如狼似虎般女真兵,挥舞着带着尚未凝固血液的刀斧冲向夹谷清臣,三百人坚守了一个时辰后,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的味道,大片死伤倒在血泊中,残余部众向杨存中部所在那段城墙靠拢。 步人甲终究是宋人最为精锐的禁军,虽被金人压制,但不曾退却半步,普通女真兵看见带有野兽面甲的重装背嵬军,便心生胆怯,平常刀剑根本无法破防,只有特制的钝器方可击伤,但这些步人甲知道身后几步便是主将杨老太尉,在城楼和金人陷入拉锯战,即使箭矢凌空乱飞,往往被压制后退了数步,而后伴随着冲锋的怒吼,便有后续将士奋起反击,即使陷入杀之不尽的苦战,坚韧的又将金人击退回去。 而五十里的水路,那使者还未赶至一半,便看到李宝部三十余艘战船也已到来。河面上浩浩荡荡,城内已经可以看到巨大的桅杆,深红色的将旗,城内百姓看到援兵已至,皆成群往水门处聚集。 “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此时不杀,更待何时。再和这些金狗痛快杀个几个时辰,城内父老百姓便可安然撤走,来啊,战吧!为了城中老幼不被金人屠杀欺凌,为了大宋河山,寸步不退!”杨存中也已手持铁枪,于城楼怒吼! 一时间,城楼各段守城宋军振奋,怒喝之下反和金兵僵持住,而李宝三十艘战船也已到水门,城内数万百姓皆蜂拥上船,船上数千水军也立即控制了水门,架设了霹雳炮和砲车,随水军而来御营三千摧偏军与那些慌忙上船的百姓相逆而行,往正在城楼之上死战不退的宋军赶去。 而此时,杨存中身边已不足百人,也已被数百夹谷清臣带领的金兵压制下了城楼,城楼上尚有零星宋军抵抗,但随着越来越多女真人上墙,此时城楼上残存的宋军,刀剑相交时,一双双杀得血红的眼睛,狰狞的也只是为百姓撤退多争取片刻时间。 “杨存中,可敢与俺单挑,若能胜了可留你一条性命。”夹谷清臣手持重锤,拨开前面拥挤的女真金兵,前至数十步,面对率领百人步人甲的杨存中发出挑战。 “狗贼,本将乃大宋同安郡王,绝不容你这厮在此造次!”杨存中虽已过花甲,如同怒目金刚一般在阵前怒喝! 而后长枪挥洒,刺眼的枪锋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刺向夹谷清臣, 一时躲闪不及,掷出重锤,堪堪挡住这,随后双手持锤,势大力猛一击,而杨存中也不躲闪,一杆长枪斜刺,上下翻飞,若舞梨花,混铁枪身和夹谷清臣的精铜重锤摩擦,发出刺耳的金属蜂鸣声,竟然有些许火花,重锤被枪竿一拨,直砸杨存中右臂,而身上锁子甲也被重锤震裂崩碎。 杨存中右臂吃痛,身形微转,脚步腾挪,左手长枪在手中翻起竟然旋起枪花,刺中夹谷清臣左臂中,手中重锤随之掉落,瞬间猩红滚烫的血液染红了枪缨。 而后杨存中拔出铁枪,一杆丈八混铁银枪,单手挥舞迅猛而不迟滞,舞动时,寒芒点点,银光阵阵,泼水不能入,那金将已被重伤,知不能敌之,堪堪后退数步,身边最近的亲卫涌上用盾牌挡住杨存中如蛟龙出水般长枪一击。 一击不能得手但将那亲卫所持盾牌震飞,顺势晃出数道虚影,那亲卫被铁枪横槊掠倒,回枪变招,刺斜里那亲卫胸膛,那金人万户夹谷清臣已经退无可退,转身向部众跑去,数十步距离不及那杆寒芒银枪先至,闭眼待死。 这时,一支女真人专用破甲雕翎箭破空而来,这冷箭势大力沉,杨存中已避无可避,睁目大叫,单手将银枪刺入夹谷清臣后心之中,应声倒下。 而那雕翎箭破空而来,没入杨存中胸前明光铠中,虽内衬中皮甲绸缎,这射入胸膛的重箭必是女真人牛筋弦重弓,洞穿盔甲后燕尾还振抖不止。 胜负已分,生死已决! 而城墙上登城而入的金兵已控制了三面城楼。那暗施冷箭之将也从金军阵后走出。 那人满身伤痕,蓬头散发,目光狡黠,身高七尺,正是那被俘金人汉将李腾。原来此人曾着城内军卒皆上城抗敌,用计杀害看守城中青壮而遁出。 他逃出牢狱,见城中已空。便直奔城门,常年于金人军中厮混,学得女真人言语,此刻见城头已被金人占据,便混入金军之中,见宋军主将杨存中与那夹谷清臣阵前决战,早已暗中打算拉弓偷袭,战至最紧要关头,见那金人万户将被击杀时刻,搭弓满弦,想得以救万户夹谷清臣。 那万户既已身死,李腾趁势用女真语号令阵前数百金兵,而背嵬亲军见主将既已中箭昏迷,不顾已扑上的金兵的箭刃将杨存中抢出抬入本方阵中,一路且战且退,以城中坊墙作掩与金兵巷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