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刚才没来得及跟你说,辛苦了,这么长时间的煎熬和努力,辛苦了。另外,对不起,没有看到你的努力,没有在你努力的时候做个加油打气的人,还说过一些风凉话,对不起。我说过,你这么努力,一定不会有个坏成绩的。但如果是最坏的结局,就算最后你真的出国,我也没关系,大学我会挣钱,假期去看你,也可以争取交换过去,再不行我考研考去美国,如果你需要的话,我都可以。我收回到此为止那种话,但仍希望你前程似锦,而我不想做个旁观者,我想做那个捧花祝福的人,如果你需要的话。” “你需要我吗,盛夏?” 盛夏怔怔地,反复读了好几遍。 他的文字还是那样,算不上有什么文采,甚至语意重复累赘。 可她就是看得整颗心都揪在一起。 明亮而骄傲的少年,把自己放在乞求者的位置,反复说,如果你需要的话。 盛夏脑海里不由想象他现在的样子。 应该正半躺在病床上,捧着手机认真打字,然后焦急等回复?会不会也像她一样,手机亮了暗,暗了亮,眼睛就是难以离开彼此的对话框? 他会不会因为等不来回复而皱眉? 斟酌字句的时候,会不会咬嘴唇? 要命。 才刚离开,她已经很想很想他了。 直到送达目的地,王莲华叫她下车,盛夏还没回过神来。 “哦”一声下了车,进了大厦,来到课堂。 老师开始讲课,她还在神游。 怎么回复? 头一回,辞藻满腹的盛夏觉得词穷。 不知是怎样的言语,才能传递同等厚度的真诚。 待她下课回到家,对面像是终于等不及了,发来一个问号。 这个问号倒是让盛夏感觉轻松了许多。 张澍还是那个张澍,霸道的张澍。 既是表白,他必然是要得到答复的。 盛夏想起他调侃她说,诗词歌赋没有教她谈恋爱吗? 她在脑海里搜罗一番,挑了合适的一句,回了过去。 “幸得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忙碌仍是高三的常态,尤其一模考得不好的,王潍基本上是每周一次知心哥哥时间。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晚上聊十几个,说同样的话十几遍的。 但盛夏是确确实实从谈话中感受到了紧张。 不少科目增加了周测验,感觉每天都在考试中度过。 听说考着考着,就麻木了。 晚上回家,盛夏会整理错题,张澍会拨语音电话过来,她如果有问题,随时可以问。 她觉得这样下去会影响他休息,便拒绝了他的语音。 “那这样我睡不着了,除非你来看我。”他老话重提,几乎每天都要问一遍,她什么时候去。 她也想去啊,但是王莲华天天接送,她一点机会都没有,除非翘课。 翘课他又不同意。 没辙。 张澍在医院也开始恢复复习了,只是他坐立的时间不能太长,效率自然是极低的。侯骏岐总跑医院给他送最近的试卷和资料。 而盛夏已经不止一次在水房、走廊、午托听到别人议论了。 议论张澍命不好,在这种时候遭逢大难,别说状元了,估计河清大学海晏大学都不好考了。 有个实验班的,说话很点风凉:“张澍算是一手好牌废掉了,干嘛老替他操心,又不是只有张澍一个人能替附中拿状元。” 这是传闻,说这话的具体是谁,又是在哪说的,盛夏不得而知。 只知道侯骏岐和吴鹏程上人班里把人给打了。 两个人记过处分。 其实她也很担忧。 高考就是一场持续的战斗,即便脑子里有货,停摆的时间一长,是很难恢复状态的。 夜里她也时常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她老去一方书店,他也就不会去,他不去,就自然不会遇到这种事。 直到现在,事件热度已经下去了,张澍的微博下边还有人在每天给他发祝福,祝他高考夺魁。 很多都是外校的。 陶之芝也说,无论是一中还是二中,都有很多人在议论这个命途多舛的准状元。 前准状元。 现在大家几乎都不太看好他了。 只是碍着他见义勇为做了好人好事,不敢公开置喙罢了。 但张澍自己,好像没那么着急。 盛夏试探性地问过:“你最近卷子做得还顺利吗?” “做倒是都能做,没有掐表,效率不得而知。”他回答。 盛夏:“还是身体要紧。” 他听出她担忧的点,打趣道:“万一我高考滑铁卢,怎么办?” “呸呸呸,打嘴巴,”盛夏夸张地拟声,“不会的。” 张澍才正色道:“好,你希望不会,我一定不会。” 半晌,他又补充:“不能保证一定考状元,但保证分数够用,行不行?” 他肯定也看到了网上说他考不了状元的言论吧? 够用是指,能报河清大学或者海晏大学。 能顺利去河宴。 另外,他好像格外喜欢问她,行不行。 她也没说过不行,“你说行就行。” 两人说话常常跟套娃似的,而且有一个点,挺颠覆盛夏认识的,就是张澍笑点好低,聊着聊着,就在那边笑得不行。 以前怎么不这样? 笑着笑着就腹部抽抽,盛夏便又骂道:“不许笑了,再笑我挂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