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出……我的心-《守活寡使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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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你怎么了!我哥呢!”
温蓉蓉躺在船板之上,看着南荣慎面具不知道丢到了哪里,他浑身浴血,半面如魔,这一瞬间,他和这一整船歇斯底里的妖魔看起来无甚区别。
但是他滚烫的手掌抹掉温蓉蓉嘴角的血痕,他抱着温蓉蓉起身,想要找个地方将她藏起来,可这船却在渐渐下沉。
浮生木上不能承载死物,南荣慎骤然回头,看到海中跳起数不清的魔鱼,已经将蛇女彻底淹没,不知生死。
其他的同伴也根本无法脱身,这一瞬间,南荣慎甚至已经接受了注定要死在这里的结局,但是他只恨自己没能如妖魔一般生长出一双翅膀。
好将怀中的人送上天际逃生。
船只已经下沉了一半,海水没过了腰身,他们同伴被按进海中,真真正正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温蓉蓉被音波震伤了内腹,此刻被南荣慎抱着,像一个已经死去脱力的人,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船只不断地下沉,她的长发散落在漆黑殷红的海水之中,她眯着眼,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画面中有一个人,也是在这样的海中托举着她,对她说,“闭上眼,我送你回人间。”
温蓉蓉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浸入了海水之中,船沉了……
她脑中不断闪过许多画面,她在跟一个人戏耍,她骑在他的背上,叫他爹爹,但是这个人只要看背影,就知道根本不是妖树。
在一片暖黄的麦地里,她看到那个人转过头,对着她笑了一下。
温蓉蓉猛地睁开眼,海水中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感知到身体正在上浮。
被水声淹没的妖魔嘶吼,在转瞬间又回来了。
这一次妖魔兽的嘶吼声更加地疯狂,但这次并不像是开启黄泉之门的恶鬼狂欢,更像是这些恶鬼在灰飞烟灭之前最后的奔逃哀叫。
船只迅速浮起,几乎瞬间便浮出了海面。
船上的妖魔兽却不再试图攻击众人,而是迅速跳入海中企图逃跑。
南荣慎脱力地抱着温蓉蓉跪在船上,温蓉蓉眯着眼,看向了船尾的地方,一个人形正在用张开双臂的姿势漂浮着,他的周遭围绕着数不清的灵流,黑色和红色交织着被他吸入身体。
那些未来得及跳海逃跑的魔兽,在逃命的途中化为黑红的灵流被上方的人无差别吸入,顷刻间船上所有的妖魔尽数被吸空,而海水中四面八方在游弋逃走的妖魔,也一样被拉回来,化为黑红色的烟雾。
半死不活的众人横躺竖卧在船只之上,仰头看向天幕那个模糊的被黑红灵气和妖魔气包裹的人形,暴雨就是在这个时候瓢泼而至,紧随而来的还有电闪与惊雷。
众人被这大雨迎面淋透,却纷纷深深吸气,像是即将窒息之人总算吸到了空气,胸膛都剧烈的起伏着。
而雨幕裹挟着电闪朝着那个还在不断吸入灵流和魔气的人劈去,那人却极速朝着海中扎进去——
他拖着硕大扇形的长尾越过残破的浮生船,迅疾扎如海中,电闪劈在海面,像是落入深渊的明珠,瞬间淹没消失。
温蓉蓉睁眼睛仰面张口接大雨,嘴角露出了笑意。
看,她又赌赢了,鱼傲天就是鱼傲天。
原形比她看到的大了得有五倍,不像鱼更像龙,或者龙鱼?
还能飞,简直酷毙了。
天地间徒留大雨砸在船只,砸在海面之上的声音,时不时有电闪划过天际,投入海中,在追击着一片黑红色的硕大鱼尾。
古书上记载,天地间但凡有大能飞升,亦或者强悍的妖魔降世,都会有雷电代表天道,进行惩戒。
不同的是大能被雷劈,叫渡劫,妖魔被雷劈,叫天道不容。
其实哪一种,天道都是不容的,因为人妖魔,都是这天下的生机造物,他们褫夺了太多的生机用以自身。
只不过在生机之脉断裂之后的这一千年,没有人再见过大能,也没有人见过强悍的能够摧山倒海的妖魔降世。
现在看来,阵法之外那些高境的魔兽,也不过尔尔。
南荣慎也彻底瘫倒在船上,就瘫在温蓉蓉的旁边,和她并排躺着。
所有人都没有起身,大雨裹挟着无尽的生机,顺着天幕疯狂地倾泻向众人,他们像是对着母亲一样毫无保留,袒露出伤处,任由这雨水冲刷洗礼。
船只突然被什么推动,极速顺流而下,温蓉蓉耳边传来一声声呼唤,由远及近,唤回了她的思绪和听觉
“蓉蓉,你没事吧?”
“蓉蓉……”
温蓉蓉枕着南荣慎的手臂,侧头朝着他看去,他们脸上不断地流着雨水,但是谁也不舍得闭眼,很快相视一笑。
南荣慎勾起手臂,将温蓉蓉朝着他搂过来,南荣慎倾身,凑近温蓉蓉,这一次温蓉蓉没有露出羞涩不安的样子,也没有躲避,南荣慎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她的齿关。
雨幕被他居高临下地挡住,唇舌之间徒留一片灼热,气息交缠,温蓉蓉真切地体会着什么叫做活着,悸动,心颤,她抬手勾住了南荣慎的脖子。
南荣慎平时绝不会在人前对温蓉蓉过于亲热,他少时跟着南荣元奚参加宴席,印象最深的,便是那些男子会在席间戏玩美人,彰显自己的地位和风流。
南荣慎觉得光天化日的亲热,对女子是一种侮辱。
但是此时此刻,天幕依旧黑沉得不见半丝光亮,他无暇去顾忌躺在远处的同伴们是否看向他这边,一手勾着温蓉蓉的脖颈,一手捧住她的侧脸,唇舌裹挟着恢复了一些的灵力,强横的在他觊觎已久的乐土之中肆虐。
温蓉蓉吞吃着南荣慎的灵力,从口腔一路延伸到胸腔,生出了舒适至极的热度,熏染得她双颊泛起红晕,手脚四肢都像是惬意地浸泡在温泉之中,温蓉蓉张着嘴,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随着大雨从侧脸滑下。
她在想,这一生,她或许只肯沉迷于南荣慎滚烫赤诚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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