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你那安保队长,他知道?” “知道,消息灵着呢,据说那孙子去美国出差被人打惨了,回来他老子身上那点漏税的破事就捅出来了,上头杀鸡儆猴,他家就当了这个,”徐格一副瞧人好戏的大爷样儿,欠欠地比了一个大拇指。 沈思源立马敏感起来:“在美国被人打了?” 徐格摊摊手。 沈思源:“他叫我不要多管闲事,他自己上?” 徐格:“就猜吧,反正我也不知道,” 沈思源低头,看桌上的车钥匙,车标下头挂个油皮小书,不值钱的小手工,几千万的车都换了,这东西还在。 程濯没有久待,从徐格那儿喝了两杯,就回了老宅,老爷子正经老年人作息,已经早早睡下。 进了院子,两侧廊上都静,只有门口特意留灯等他。 老保姆从饭厅热了汤,放一张竹编隔热垫,青花小盅端到他面前来。 “一入夏就胃口不好,可哪能晚饭什么都不吃,胃要出毛病。” 他按下那点闻到油腥的不适,没有说话的**,鼻子里没筋没骨地“嗯”一声,老实喝完才回了自己房。 第二天早上,没想到他舅舅舒斌的司机会来老宅接他,他提着车钥匙出门碰上,就没自己开车。 上了后座,车子先开去科技园把他舅舅接上,之后就往老城区畅通无阻地开去。 一路上,舅甥之间干巴巴地聊了两句。 舒斌透过后车镜看程濯那张始终没提起半点热情的脸,又搭话似的问了一句:“回老宅没休息好?” 程濯:“嗯。” 舒斌又好心地为他考虑起来,“你在枕春公馆不是有套别墅?之前不是还见你住那儿,真不习惯,独出来就是了。” 程濯:“太远了。” 舒斌绕到点子上去,从副驾回头说:“离会所不是挺近的,小濯,会所开业那天,你带几个朋友过来玩啊,放心,有你们年轻人喜欢的项目。” 程濯唇边不冷不淡地扬了一分笑。 老城区拖了又拖的翻新,终于在十几年后重新动工,谭馥桥一带的老路被施工牌挡住,司机绕了两个路口,都没找到能进去的道。 舒斌也跟着着急。 老城区他没来过,也不熟悉地形,他想起来程濯以前读十四中,可能对这片熟,但他刚刚那个笑实在冷淡,好像就差挑明,行了,我也就只能敷衍你到这儿了。 待会儿还有需要他开金口的时候,舒斌就没再上赶着惹他不耐烦。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舒斌从车窗里朝前朝后都看了,临了,喊住一个旁边的年轻男人。 “你好,打扰了,我想问问,前面那路被封了,往长林巷那边怎么去呢?” 男人文质彬彬带着眼镜,顺舒斌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没被封啊,拐了弯就能进去了,我前几天还开车过去的。” “里头的路也封了,刚才已经去过了。” “是吗?”男人将信将疑地扶了一下眼镜。 “是,车上有东西,下车不方便,赶时间去长林巷拜访人,你知道还有哪条路能绕过去吗?” “我对这一带也不怎么熟。” 旁边便利店的自动感应门发出一声“欢迎下次光临”电动声响,原本爱莫能助的男人转过头,忽然扬起声音喊了一声:“枝枝!” “你家住在桐花巷吧,长林巷怎么走啊,他们要过去,说路封了。” 程濯毫不关心封路的事,回国后这些天都睡眠不佳,他疲意沉沉地坐在后座假寐,那个指路男人和舒斌的对话,本来左耳进右耳出,半个音也碰不到他冷淡的思绪。 直到那个名字猝不及防地闯入耳中。 他猛然睁开耷拉着的眼皮,心跳加速,隔着一层茶黑的防窥玻璃,朝外看去。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