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温柔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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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温季瓷的体温高得吓人,他从背后环住了桑酒,就像是一团烧得炽热的烈焰将桑酒彻底包围。

    从她的发梢开始,再烧到她的肩膀,最后游走到她的心口。

    桑酒背对着温季瓷,她试图转头看清温季瓷的神色,却因为被抱得太紧,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

    紧闭的门,紧闭的窗帘,连温季瓷的轮廓她都是勉强辨认。

    桑酒担忧道:“你病得很严重?”

    温季瓷的下巴抵在桑酒的肩膀,似乎想放全身的重量到她的身上,却因为舍不得,迫不得已移开。

    “嗯,我病了,全身都疼。”

    如同之前手机里传来喑哑的嗓音,温季瓷声线的深处翻涌着让人心生不安的占有情绪。

    当温季瓷看到网上爆出桑酒和宗遇的绯闻的那一刻,他对桑酒的占有欲达到了顶峰。

    当温季瓷爱上自己妹妹时,桑酒就开始在他每一根神经,每一寸皮肤,每一处灵魂中,留下了烙印,肆无忌惮地生长着。

    他可以将他的心思越藏越深,他可以看着桑酒扮演他的妹妹。

    但是温季瓷心底深处一直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私心。

    桑酒既然不能爱上他的哥哥,那么他暗自期盼着。

    桑酒能够不通情爱,桑酒可以不要爱上任何人。

    而温季瓷始终知道,这是他一个人的妄想。

    只是他没料到,桑酒远离他的那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温季瓷的呼吸烫得惊人,绕紧桑酒的脖颈,一圈又一圈。

    “现在我好多了。”

    因为看到桑酒焦急地出现在他的门口。

    “如果你不来,我可能会一直病下去。”

    桑酒突然意识到,她和温季瓷拥抱过不止一次。

    先前温季瓷也抱过桑酒。

    在他生气的时候,他们和好的时候,还有说开心事的时候。

    这次感觉截然不同。

    “你为什么会过来?”

    似乎是烧迷糊了,温季瓷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似乎是在问桑酒,又仿佛是贴着桑酒耳边在喃喃自语。

    桑酒不由地呼吸发紧,她竟开始害怕起这一刻的温季瓷。

    桑酒的片刻迟疑,让温季瓷把手又圈紧了些,他执拗地想知道一个答案,于是又问了一遍。

    “你为什么会过来?”

    桑酒一怔,脱口而出:“我是你妹妹,当然有义务过来看你。”

    “义务?”

    温季瓷轻笑一声,笑声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意味,“单单只是义务?”

    只是一句话,温季瓷的怒火瞬间燎了原。

    温季瓷曾经庆幸自己是桑酒的哥哥,不然他们或许没有相遇的可能。

    他又痛恨自己是她的哥哥,因为只要别人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就能将他们之间的距离隔出万丈深海。

    从桑酒进温家的那一天起,他的人生就被圈出了一小方的天地,他无法肆意妄为,他无法随心所欲。

    条条框框将他固定在了桑酒哥哥的身份中。

    他是桑酒的哥哥。

    他永远也只能是桑酒的哥哥。

    “这么多年,如你所愿,我被你逼疯了。”

    “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

    桑酒忍不住开始挣脱起来,想要从这个过烫的怀抱中逃跑。

    桑酒害怕地有些闪躲,温季瓷察觉到桑酒抗拒的情绪。

    不怒反笑,严丝合缝地抱得更紧了些。

    “怕,你还敢过来?”

    温季瓷的呼吸差一点烫伤桑酒的耳朵。

    桑酒手忙脚乱地准备开灯,她伸出手,指尖刚碰触到墙上的开关,温季瓷却似有所感。

    黑暗中,温季瓷拽紧了桑酒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

    下一秒,温季瓷把桑酒两个手腕交叠在一起,毫不费力地握住,杜绝了她接下来的所有动作。

    尽管在病中,温季瓷也只需用上几成的力,就能把桑酒困在他的怀中。

    一步都不许走,一寸都不准挪。

    桑酒难掩惊慌:“哥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季瓷望着桑酒隐在暗处的轮廓,尽管模糊不清,他却能熟稔地一笔一划勾勒出来。

    一句哥哥割裂了他脑中的神经,温季瓷头一回和自己内心隔得这么近。

    “你真的想知道吗?”

    像是告诉桑酒,也是告诉自己。

    此时此刻,温季瓷的脑海中仅存着一个念头。

    吻她。

    桑酒的莫名心慌不是没有来由,温季瓷空出的那一只手单手拎着她,逼着她踉跄后退,直至背部抵到冰冷的门上。

    温季瓷的手绕过桑酒的后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双唇相触时,一发不可收拾。

    桑酒蓦地睁大了眼睛,竟一时忘记了反抗。

    陌生的触感侵占她的感官,陌生的气息抢走她的全部氧气。

    此时桑酒是清醒的,这个事实让温季瓷更是惊喜。

    他像是不要脸面的狂徒,只在乎这一刻的欢愉。

    因为发着烧,温季瓷的体温过高,意识烧得有些模糊,一直以来的贪念支配着神经,他反复告诉自己。

    这样不够,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

    桑酒感觉到窒息,让她想张嘴呼吸。

    刚被她找到间隙,新鲜的空气涌入,下一秒,温季瓷又再次夺走她的空气。

    退无可退。

    这是桑酒第一次尝到的滋味,在天堂和地狱间反复游走。

    空气稀薄,像是迷失在这个转瞬即逝的梦境里。

    往旁边一跌,啪嗒一声,灯光瞬亮。

    大梦初醒。

    久违的灯光映亮。

    桑酒第一次看清了温季瓷眼底的欲望,灯光大亮之下,他们依旧唇齿相触,鼻尖相抵。

    桑酒用力地咬住了温季瓷的嘴唇,尖锐的疼痛传来,力道很重,几乎用了最大的力气。

    她和温季瓷同时尝到了血的涩味,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即便桑酒毫不留情地咬了温季瓷一口,他也没有立即离开,视线依旧落在桑酒的身上。

    最后,他深深地看了桑酒一眼,然后松开了禁锢住桑酒的手。

    眼底似悲怆,似苍凉,更多是恋恋不舍。

    桑酒如梦初醒,在温季瓷松开她的那一刻,她迅速往旁边退了好几米,躲在角落里。

    桑酒狠狠地瞪着温季瓷,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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