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温柔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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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次不同,他能听出桑酒是真心实意地叫的。

    以前诱她叫哥哥,是想维持着和桑酒之间仅有的联系。

    现在如他所愿,桑酒真的把他当成了哥哥。

    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桑酒此时此刻的依恋让他舍不得放手。

    那该如何,难道当真做她哥哥吗?

    他等了她这么多年,他不甘心。

    温季瓷心情翻涌,只能把怀里的桑酒抱得更紧。

    半晌他才松了手,仿佛刚才差点失去理智的人不是他。

    桑酒坐直身子,很没出息地把眼泪抹掉。

    桑酒看了温季瓷一会,突然把温季瓷的被子给掀开了。

    温季瓷一怔,忘记了反应。

    下一秒,桑酒往温季瓷的被子里钻。

    被子再次合上,桑酒坐在了温季瓷的脚下,一双微冷的脚就这么大喇喇地放在了温季瓷的脚边。

    按照桑酒的理解,温季瓷救了她,就是她的人了,是她真正的家人。

    他们之间不需要计较这么多。

    薄薄的病号服挡不住温度,恰巧那人又是他极为在意的,所以即便是那轻微如丝的体温都被他无限放大。

    温季瓷原本唇角的淡笑忽的少了弧度,身上的漫不经心也收了。

    他的视线闪躲了几秒,神情有些不自然。

    桑酒没这么多想法,也没意识到温季瓷的僵硬,她只觉得被子里很暖,然后开始和她的救命恩人表忠心。

    “谢谢你,哥哥。”

    声音还带着哭过之后的鼻音。

    “我以前不该打小报告,不该对你凶,不该老是和你对着干。”

    温季瓷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笑道。

    “不过是接了你一下,你就以身相许了?”

    桑酒没在意温季瓷的调侃,继续说着。

    “你是我再生父母,以后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肯定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

    听到这句,温季瓷动作顿了顿,他可不想当桑酒的祖宗。

    温季瓷咬了咬后槽牙,被桑酒的不解风情气得发疯,每个字都像是挤出来似的。

    “我还想活久点,不想这么快死。”

    “呸呸呸,哥哥一定长命百岁,我保证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莫名被发了哥哥卡的温季瓷不怒反笑。

    “现在这副模样是不是不太适合你?”

    桑酒一点也不计较,反而好心地提点了温季瓷一句。

    “以后我都会对哥哥这么好,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温季瓷没接话。

    桑酒原本想着赖在温季瓷的病房不走,但她想起桑玫对她的提醒,不想再打扰温季瓷休息。

    她磨磨蹭蹭地下了床,有些不情愿。

    “哥哥,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还没走出一步,手突然被拉住,桑酒怔了怔回头看温季瓷。

    温季瓷稍稍用力,桑酒重新坐回他的床边。

    此时,两人离得很近,温季瓷刻意倾着的姿势,像是将桑酒圈在怀里。

    原想多留桑酒一会,目光扫过她侧脸的淤青,温季瓷又改了口。

    “明天记得过来。”

    桑酒立即笑着点头:“当然。”

    温季瓷松了手,直到桑酒离开病房时,视线还落在已经合住的门上。

    上一秒还温暖的被子因为少了一个人,散了几分热度。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在网上看到了桑酒的新闻,邱冉的父亲邱商。

    邱商有了一个念头,桑酒现在受伤了,如果他现在去关心桑酒,桑酒或许就能帮他在温季瓷面前说好话,那他就能抢在别人之前拿下云城的项目。

    邱商和桑玫离婚后,就几乎没见过桑玫母女。

    他有时候也后悔过,桑玫好看又温柔,他那时候为什么就出轨了?

    而且温行知是首富,各方面都压他一头,他每次看到温行知的新闻,总是会郁结于心。

    但现在邱商最关心的是云城的项目,他的死对头韩严也在和他竞争,他要提前做好准备。

    邱商跟踪温家人的车跟了好几天,终于被他发现,桑酒应该住在仁和医院。

    他挑选了礼物后,直接去了医院。

    桑酒肯定住在vip病房,邱商到了那里,却发现每个病房门前都有保镖守着,很森严。

    邱商焦急地想,他要怎样才能见到桑酒呢?

    这时,中间那个病房的保镖似乎去接电话了,他拿起手机走到一旁,不远处有另一个人往这里走来。

    邱商了然,这是保镖在换班。

    现在这个病房没有人守着,他立即朝那走去,不管桑酒住不住在这里,就当他碰碰运气了。

    邱商刚过来,保镖就看见了他。

    保镖生气地朝邱商走来,在邱商推开门的那一瞬,保镖抓住了邱商。

    但是,门已经开了。

    床头倚着一个人,他侧脸冷淡,没有看他们,赫然是温季瓷。

    保镖脸色苍白了很多:“抱歉,温总,我没拦住这个人……”

    邱商没想到他没看到桑酒,却见到了温季瓷,他心里狂喜。

    闻言,温季瓷缓慢地看向保镖,毫无情绪的一双眼,没有一丝波动的语气,却令人一震。

    “还有下一次,你就不用再来了。”

    保镖心里一凛,他拉上邱商,冷着声音:“你跟我出去。”

    “温总都没叫我出去,你在这发号施令干什么?”

    邱商故意扬高了声音。

    保镖动作一缓,邱商趁机溜了进去。

    保镖看向温季瓷,问:“温总,这……”

    温季瓷仍不看任何人,淡淡地开口:“忙你的事情去。”

    保镖应了声是,留邱商在里面,关门离开了。

    温季瓷早就知道这人的身份,他心里冷笑了一声。

    他倒想看看,这人来这里干什么。

    邱商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期间,温季瓷的视线自始自终没有看向他,竟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极致的漠视,是最大的讽刺。

    温季瓷完全把邱商当成了空气,没人请他坐下,也没人请他离开,邱商就这么僵硬地站在那里。

    邱商想起今天他来的目的,深吸了一口气,陪着笑道:“阿酒是我的女儿,你是她的哥哥,那我们之间勉强算是……”

    “阿酒”这两个字落进温季瓷的耳中,他骤然抬眼,眼梢极冷地掠过邱商,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沁满了彻骨的冷意。

    “你再敢提她一个字试试?”

    邱商立即停了声,脊背攀上凉意。

    自他进房以来,温季瓷终于施舍般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这一瞬。

    似有一双淡凉的手,蓦地覆上邱商的咽喉,顷刻间便割裂了他所有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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