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1-《小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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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终于可以理解他们兄弟之间深厚的感情了。崇光就像是他一手带大的儿子,就像他爸爸对他的塑造一样,他也完成了对崇光地塑造。他看着崇光一天一天按照自己计划的样子,变得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光芒万丈,越来越不像以前那个游手好闲的文艺青年。对他来说,崇光确实是属于他的,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我走过去,从包里拿出刚刚顾里带给我的另外一份金枪鱼三明治,递给宫洺,说:“你饿么,要么先吃一份这个金枪鱼……”

    我还没说完,就被宫洺转过来的白眼吓住了,他脸色青,哆嗦着嘴唇对我说:“……鱼……”

    我赶紧把那个三明治丢进包里,然后死死地拉上了拉链。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过得并不开心。

    事实上,越来越重的乌云翻卷着堆积过来,覆盖着我们头顶的天。

    崇光地状态一点都没有好转,他没有清醒过来,心跳仪器上地曲线,一天比一天微弱。我和宫洺隔着玻璃,只能默默地看着戴着氧气面罩一动不动的他,却没办法走近,对他说话。

    崇光脸色苍白,异常消瘦。嘴唇像是广告里那些另类地涂着白色唇膏的模特一样,看不到一丝血色。他的呼吸很慢,很慢,胸口持续地起伏着。他的眉毛轻轻地皱在一起,不知道他是在做梦,还是在经受着痛苦。这些我们都无从知晓。

    他留在一个我们都去不了的世界里,挣扎着想要回来,又或者,是挣扎着,不想被拖进寒冷的死亡。

    进入12月之后,上海的冬天寒冷得更加彻底,雨雪更加频繁地笼罩着这个城市。偶尔出现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就会让整条南京西路上的咖啡店里坐满了人,后院草地上的1ou天座位,更是拥挤得像是股票交易市场。人们太需要温暖的阳光了。

    崇光也是在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醒过来的。

    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可以进病房看望他了。我照常地把买给他的、他最喜欢的白色绣球花(天知道这是多么贵族的一种东西,我以前只在电影里的结婚镜头上看过,新娘总是拿着这样的花束走在红毯上)放在他的床头,然后坐在边上看着他呆。

    直到他睁开了眼睛,我都还不知道。我依然傻傻地坐在那里,看着他消瘦的脸庞,看着他因为没有修剪而变得更加锋利和肆意的浓黑的眉毛、高高的眉骨和挺拔的鼻梁,还有下巴上的一圈胡碴。

    他眨了眨满是血丝的憔悴的眼睛,然后清了清喉咙,出一声模糊而又嘶哑的声音来,“嘿。”

    那个下午,我趴在他的胸口,流了很多眼泪。

    我闻着他身上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还有一些手术刀口的血腥气,但是,在这些剧烈的气味下面,是他重新恢复过来的、充满生命的味道。那种弥漫着和煦阳光和花朵芬芳的生命热度,虽然只是很微弱很微弱的一些,但是我知道,它会慢慢苏醒过来,然后越来越强烈,最后变成一个笼罩在我头顶的巨大的夏天。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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