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觉醒梦-《初代女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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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之后,岑钊的终端上就收到了一条来自焰叔的信息。

    上面依旧是简短的一行字——

    【任务进度太慢,我很怀疑你的能力。】

    看到这行字,岑钊眯了眯眼睛,整个人透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沉吟片刻,她没有回复这条信息,盯着面前的巨大屏幕思考了几分钟,做出了一个非常反常的决定。

    她准备辞退项目工作组当中三分之二的设计人员,把绝大多数的设计工作,都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

    门外,同样收到了这条通知的白宁光皱起眉头,难得从沙发上起身,推开了岑钊办公室的门。

    “队长,先不说辞退这么多人会不会造成你的工作量激增,这都是次要的,在你考虑自己要怎么完成这个任务之前,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这些人被辞退之后造成的负/面影响?”

    这些人同为京南星设计师,多数相互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辞退之后的连锁反应相当强,而且不少都是京南星政府直接推荐过来的人,既有帮忙的意思,又有监工的作用,并不都是给她打工的人。

    听到白宁光的话,岑钊头都没抬,朝他摆了摆手说:“没事,你点开看下辞退名单就知道,不能辞的我一个都没动。”

    白宁光叹了口气:“既然你心里有数我就不多说了。但是你的工作量突然变大,能忙得过来吗?”

    岑钊终于抬头瞟了他一眼,脸上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没有他们,我能更好的做事,你也看见了,有些人过来不是帮忙的,是添乱的。”

    白宁光眉头一皱,觉得眼前这位队长忽然有些陌生,刚想出声询问,忽然听见身后门口位置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响动。

    有人?

    会是谁?

    白宁光咽下差点出口的话,眼珠转了一下,猜到了几个人选,立刻明白了岑钊刚才为什么会这么说。

    隔墙有耳,她说这话不是讲给他听,而是解释给门外那位,从而传达向京南星政府的。

    这样也算是给了政府一个大规模辞退的理由。

    恒星基地的军官都是军部的希望之星,没有点脾气怎么行,有人阻碍了工作正常进展,处理一批蛀虫是多么正常的事啊。

    于是白宁光叹了口气,顺着岑钊的话说:“说的也是,本来进度就已经够慢了,前段时间我们不在这边的时候,这边的效率创了新低,几十个人都没完成你布置的任务,等你回来了,好不容易把节奏带起来,这些人又出这么大篓子,这几天全做了白工,辞退了也好。”

    岑钊见他搭腔,朝他挤了挤眼睛,“嗯”了一声之后没再说话,白宁光接着说:“那我先出去了,不打扰你。”

    “唔。”

    白宁光听见门外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刚才偷听的人已经离开了。

    于是他也没急着离开,而是问岑钊:“辞退这么多人,你真的能忙过来?”

    岑钊点点头:“嗯,放心吧,我早就受够了他们一些人的行事风格,看我年轻觉得我不知天高地厚,偷偷在设计当中加一些自以为正确的内容,改起来比直接设计还要麻烦。”

    白宁光嘴角动了动,面露无语。

    那些人没胆子接政府下发的任务,倒是有胆子在岑钊的设计上乱加东西,是看他们脾气太好了吗?

    他明明记得一开始,政府那边就说过,在工作中要全力配合岑钊的,只能说这些人阳奉阴违的功夫实在是强。

    “哦对了。”岑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丢开手里的笔,问他,“之前没问你,你在给钟琉应做信息素训练的时候,有没有产生什么特殊的感觉?”

    白宁光看着她,也没打算瞒着,直接说:“有,他在最后即将昏迷的时候,觉醒了异能,这个当时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感觉似乎是空间相关的异能,让我久违的感觉到了威胁感。”

    岑钊眼睛一亮:“威胁感?那就很厉害了。”

    白宁光舔了下嘴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岑钊,但是并没有把自己关于禾潇潇的猜测说出口。

    早就试探过很多次了,岑钊确实已经把禾潇潇忘得一干二净,他现在就算提,估计也什么答案都得不到。

    但这不代表他什么疑问都没有。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转正?”

    岑钊并不避讳提这个话题,思考片刻回答:“等他异能稳定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性质,有什么用吧,如果真的是可造之材,到时再推荐也不迟。”

    “也行,这段时间就让我好好看看,这小子的威胁到底在哪。”

    ……

    回到住处的钟琉应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谈论。

    他在飞车上睡着了然后被腕表惊醒,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好,脑子里不停地出现那个莫名其妙的梦,进门之后连衣服鞋都没换,倒到床上就闭上了眼睛。

    原本他只是想躺一下,放松之后就起来换衣服洗漱,然后吃顿饭了再休息,谁知道刚闭上眼睛就陷入了沉睡,连窗外有一只鸟大声的叫都没能把他吵醒。

    钟琉应又回到了被叫醒离开的那根枝枒上,甚至连迈出去那只脚都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动,就好像有人按下了暂停键,等他重新进入游戏一样。

    钟琉应这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是在做梦。

    他站在原地左看右看,还回头看了一眼能继续向上爬的那条小路。

    之前被他遗忘的那杆小红旗正插在他站的这根枝枒根部位置,像一个标记一样,代表着他的选择。

    明明是在梦中,他仍然清楚地意识到了,这杆小红旗所代表的含义。

    它确实代表了选择,这棵大树上的枝枒千千万,只要它落地,给他的,就只剩下这一条路了,他不能后退,也不能顺着小路继续向上,唯一的前进方向,就是枝枒前方。

    他的内心没有任何的波动,并不因为这个事实而感到后悔或者说沮丧,平静的像是一个旁观者。

    他重新面对枝枒细端前方,抬脚迈步,一路小跑向前。

    枝枒越来越细,可以供他跑步的位置越来越窄,两侧的细枝与树叶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成为他前进的阻碍。

    他的速度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从一开始的小跑到后来的慢走,再到拨开挡事儿的枝叶艰难前行,脚下的路到后来只剩下一尺宽,踩在上面晃晃悠悠,好像随时会掉下去。

    他不知道从这个地方掉下去会不会摔死,他低头看,除了纯白色的树叶和淡灰色的树枝之外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并不感到害怕。

    同时,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个梦,所以也知道,就算在梦里摔死了,他也不会没命,最多算是个噩梦。

    因此他往前走得毫无心理负担。

    又过了一段时间,前面密密麻麻全是细细密密的树枝,脚下的“路”只剩半掌宽,每走一步,都要上下晃悠好半天,再往前,这根枝枒应该就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了。

    于是他立刻意识到,这里就是他要到的终点。

    但是终点有什么呢?

    他伸手到处翻看,很快就在前方,拨开许多树枝的位置,看到了一根发着微光的枝条。

    这跟枝条非常细,细到如果不注意看,只会看见几片发光的叶子,根本注意不到它们其实都长在同一根树枝上。

    他毫不犹豫,又往前挪了一步,伸手朝那根枝条抓去。

    然而还没等他抓住那根枝条,他脚下忽的一空!踩着的枝枒末端直接断裂!

    但他的动作比坠落更快,伸出去的手最终还是抓住了那根枝条,并用力将它扯下,放入怀中。

    紧接而来的,就是一股极其真实的失重感!

    钟琉应猛地睁开眼睛,浑身一弹,噌的一下跳起来,从躺在床上的姿势变成了站在床上。

    他眨眨眼睛,一脸茫然,穿着皮鞋站在软软的被子上,右手还攥着拳头,好像手里抓着什么一样。

    茫然了一会儿之后,钟琉应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样像个傻逼,还好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旁边没人看见他犯傻,顿时松了口气,从床上跳了下来。

    跳下床后,他抬起抓成拳头的右手,挑了挑眉。

    他还记得梦的最后,他用这只手抓住了那根发光的枝条。

    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能把梦境带入现实,手心里有没有东西他自己很清楚,但是那种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物品的感觉却在他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于是他犹豫着没有张开手指,而是保持着握拳的姿势,把这个拳头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然后才抬起左手盖在拳头开口上,像是手里抓了个萤火虫怕飞了一样,慢慢张开。

    手心里果然什么都没有。

    盯着被抓出了指甲印的手心,钟琉应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发出一声轻笑,翻了下眼睛,甩甩有些微酸的手腕,准备去浴室洗漱。

    一边走,他一遍脱掉了外衫和上半身的所有衣服,然后看了一眼放在不远处的毛巾,伸出手,准备走过去拿。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明明他人和挂毛巾的杆子还有至少一步远的距离,但在他抬手的一瞬间,他清楚地看见,毛巾和他的距离缩短了。

    他的手指碰到了毛巾,然后下意识的一抓……

    看看手里的毛巾,再看看确实距离自己有一步远的毛巾架,钟琉应愣了好几秒都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呆呆地伸出抓着毛巾的手晃了晃。

    够不着。

    那他刚才是怎么把毛巾给抓到手里的??

    难道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吗?!

    钟琉应抓着毛巾站在浴室门口足足愣了有五分钟,直到身上感觉冷了才忽然回过神。

    他想不明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不妨碍他继续尝试。

    于是他的目光落在了毛巾架上的另一块毛巾上。

    郑重的咽了口唾沫,钟琉应抬起手,想要去抓这块毛巾,重复刚才发生的事。

    然而这一次,他的手抓了个空,毛巾还好好地挂在原处没有动。

    钟琉应:“……”

    所以刚才真的是灵异事件??

    钟琉应一手抓着毛巾,带着满腹问号,走进了浴室。

    十分钟后,似乎受到了巨大惊吓的钟琉应一身泡沫,跌跌撞撞的从浴室里跑了出来,站在门口顶着一脑袋的泡泡,看着浴室里的一片狼藉,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玄幻了。

    他刚才只是想把淋浴喷头抓下来冲头发上的泡沫,闭着眼睛按照记忆伸手去抓,结果刚抬手就抓到了原本在他头顶上方足足有两尺的喷头。

    受到惊吓的他整个人一跳,抓在手里的喷头一扯!

    整个淋浴装置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直接从中间给拦腰破坏了,没有混合的热水跟不要钱一样往外喷,烫的他一机灵就从浴室逃了出去。

    抬手抹一把糊住眼睛的泡沫,钟琉应撇了撇嘴,看一眼地上已经报废掉的喷头,和仍然满屋子喷的冷热水,叹了口气,认命的重新走进浴室。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公共物品,被他损坏了是要赔偿的。

    当然,在赔偿和修理之前,他得把身上的泡沫给清理掉才行。

    ……

    因为钟琉应是岑钊带回来的人,临时住房也是岑钊申请的,因此,他的房间出了什么问题都会反馈到岑钊的终端上。

    于是在钟琉应好不容易清理掉了身上的泡沫,关掉了乱喷的冷热水,又提交了修理申请和赔偿咨询之后,岑钊的终端上就收到了一份详细的修理价目表。

    看到价目表的一瞬间,岑钊还以为这是她的采购清单,正在疑惑淋浴器怎么会混进采购清单,就看见了赔偿执行人的落款是“钟琉应”。

    岑钊看着价目表,十分疑惑。

    这小子是在浴室里做什么了,为什么淋浴器会有86%的破损程度?

    翻跟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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