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左眼微笑右眼泪-《喜欢你喜欢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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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琴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慢点吃!今天煮的饭多,没人跟你抢!”

    许冬言撇撇嘴,伸着脖子看宁志恒手里的照片。宁志恒见状递给她:“帮你哥把把关。”

    许冬言接过来一看,只能说后妈永远变不成亲妈:“你确定宁时修看到这照片不会翻脸?”

    温琴眼神躲闪:“结婚过日子也不能光看长相。”

    “那看什么,学历啊?找老婆,又不是公司招人。”

    宁志恒也赞同:“就是,冬言说得有道理。最重要的还是时修得喜欢。”

    温琴的积极性被打击到了,对宁志恒说:“好像你知道时修喜欢什么类型似的!”

    宁志恒凝眉想了想:“我记得他说梁咏琪蛮漂亮的。”

    许冬言抽抽嘴角,梁咏琪是漂亮,可宁时修又不是郑伊健。

    宁志恒又说:“其实我早就看好了一个,就是还没来得及跟时修说。我老战友家的姑娘,叫闻静——你听这名字,时修喜欢文静的。”

    温琴不满:“早看好了你不说,害我瞎张罗!”

    “之前咱俩不都在出差吗?”

    “出差也可以打电话啊……”

    温琴和宁志恒你一句我一句地争个没完,谁也没注意到许冬言已经一瘸一拐地上了楼。

    回到房间,她想了一会儿,发了一条短信给宁时修:“在干什么?”

    “刚到宾馆。”

    “有没有狂打喷嚏?”

    “怎么,你想我?”

    许冬言对着短信翻了个白眼,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勾起:“你被人算计了!”

    “谁?谁敢?”

    “先说怎么谢我?”

    “不会就是你吧?”

    “不是我,我是通风报信的人。”

    这条短信发出去后手机安静了下来。许冬言打开微信刷了一会儿朋友圈,宁时修还是没有回复。她把手机丢到一旁,正打算去洗澡,手机又振了振。

    宁时修说:“了解,继续监视,实时汇报。”

    许冬言笑了:“你微信号多少?”

    “电话号码。”

    许冬言添加了他的微信号,在微信里直接留语音给他:“我去洗澡了。”

    宁时修的房门没关,他点播放的时候,他的助理山子正好拿着施工图纸进来,恰巧就听到一个清冷的女声慵懒地说了句“我去洗澡了”。山子眉开眼笑:“有情况啊头儿!”

    宁时修哼笑一声,拿过山子手里的图纸低头翻看:“能有什么情况?”

    “别装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山子捏着嗓子模仿许冬言,“我去洗澡喽……”

    宁时修拿着手里的图纸敲了敲山子的脑袋:“别没事找事啊!”

    山子一脸委屈:“头儿你不够意思,有情况了也不向兄弟们汇报。”

    宁时修微微抬了抬眉毛:“赶快滚去睡吧,明天一早就得爬起来。”

    山子这才窃笑着走了。

    宁时修躺在床上,点开许冬言的留言又听了一遍。

    第二天,许冬言一直在琢磨着要怎么跟陆江庭开口提换部门的事情。正巧午饭时,她发现陆江庭迟迟没有去吃饭。她犹豫了一下,走进他的办公室。

    见是她,陆江庭问:“有事?”

    “嗯。”

    陆江庭似乎很忙,看了一眼时间又问许冬言:“很着急?”

    许冬言发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哦,也不急,看你时间。”

    陆江庭抬头看了她几秒,抬手指了指桌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来说。

    许冬言坐过去,在对上陆江庭视线的那一刻,她决定放弃事先准备好的那些说辞,直截了当道:“我……我……我想换个环境工作。”

    陆江庭缓缓靠向椅背,似乎早有准备:“是因为视频的事情吗?”

    “一……部分原因是。”

    陆江庭没有问她另一部分原因是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说:“冬言,工作就是工作,我不希望你被工作以外的东西困扰到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我明白。”

    “已经想好了?”

    “嗯。”

    陆江庭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这几天就去人事那边办手续吧,手里的活儿你交接一下。刘科对你印象很好,你好好干吧!”

    原来他早已洞悉一切,只不过一直在等她,等她下定决心,或者等她突然反悔。

    许冬言站起身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做一个较为正式的道别,因为一旦出了这个门,她和他的关系只会越来越远。

    “这些年……还有视频的事情,谢谢你。”

    陆江庭笑了笑:“怎么搞得这么沉重?好歹你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无论以后发生什么,这种关系都不会变。更何况你就是换个部门而已,说得像以后不见面了似的。再退一步讲,你还是时修的妹妹,我们也算亲戚。”

    许冬言笑了笑。

    “那快去吃饭吧。”陆江庭说。

    “你不去吗?”

    “我还有个报告要写。”陆江庭说着,已经将注意力又移到了电脑上。

    许冬言站了片刻,默默地转身出了门。

    很快,许冬言要换岗的事情就在部门里传了开来。小陶知道她要调到西区时是一脸不乐意:“啥时候的事儿?不够意思啊许冬言,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吧?”

    许冬言一脸无奈:“真不是我保密做得好,是这事定得太快,还来不及找你说。”

    小陶瞪了她一眼:“谅你也不敢瞒着我!不过换个地方也好,省得你看得到吃不着干着急。”

    “大姐,你这是要在我临走前给我一刀吗?”

    小陶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童言无忌嘛!”

    手续办理得比冬言想象的还要顺利,不到一周的时间她就被通知去新的部门报道了。

    刘科带着她和同事们一一认识。这个部门里的女同胞真不算多,除了两个正在外出差的,一个是负责资料室的刘姐,一个是负责库房的张姐。说是“姐”,其实都是阿姨级别的人物。

    许冬言以为女人少的地方是非自然就少,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这天午饭过后,许冬言去资料室复印材料。刘姐不在,她像往常一样自己动手,刚印了两张,复印机就卡纸了。她蹲在机器后面清理废纸时,听到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来人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八卦。许冬言原本也不在意,可没想到话题拐了几个弯,竟然拐到了自己身上。

    “我们部门不是不招女的吗,怎么又招来这么一个?”说话的是张姐。

    “谁知道呢!前段时间听说她和领导搞办公室恋情耽误了公司的大事,公司要把她扫地出门,但有人力保她,所以又留下来了。”

    “谁力保啊?”

    “还能是谁?跟她搞暧昧那领导呗。”

    “你说陆啊?”

    “可不是。虽然她留下来了,但那事影响也不好,为了掩人耳目,陆只能把她放得远一点。据说她来之前咱们头儿就跟陆通过好几次电话,正好我们这里缺个能打杂的姑娘,就把她招过来了。”

    “不过我觉得年轻人谈谈恋爱也没什么吧,就算耽误了工作也是人之常情吧?”

    “什么叫‘年轻人谈谈恋爱’?陆江庭都快结婚了,对象又不是她!虽说这是人家私事,别人管不着,但他陆江庭好歹一个领导,形象总得顾及一下吧……”

    卡在复印机里的纸终于取了出来,许冬言利索地盖好盖子继续复印。两位大姐全然没想到这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还是自己刚才话题的主角,不免有些尴尬。

    张姐挤出笑容和她打着招呼:“小许你在啊……”

    许冬言没事人一样扫了她一眼:“嗯,刚才卡纸了,我清理了一下。”

    张姐嘿嘿笑着:“这破机器,早该报废了。”

    可是另外一个人却连这表面上的客气都省了,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这人就是负责这里的刘姐。

    许冬言刚来报道时就发现刘姐对她态度不善,起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后来跟小陶无意间提起,小陶爆了料:原来刘姐是刘葱头的姑妈。

    许冬言问小陶:“你怎么知道?”

    “我们公司的单身女性,除了你还有谁不知道啊?”

    “为什么这么说?”

    “她那宝贝蛋侄子三十好几了还没交过女朋友,可把她给急坏了,于是她借着工作的便利到处帮她那侄子牵线。我听说好多女生都被迫跟刘葱头加过微信好友,有的甚至还见过面。”

    许冬言纳闷:“那她怎么没找过我?”

    说到这里小陶笑了:“据说——据说啊,她觉得你结巴,配不上她侄子。”

    许冬言也笑了起来。

    小陶继续说:“后来估计是他们姑侄俩‘各个击破’的计划全面落败,刘葱头才孤注一掷地在小广场整了那么一出。原本以为这是极大的恩赐,没想到你还不领情,他可不就恼羞成怒了?”

    说到这里,两人又笑了起来,许冬言问:“怎么听着都不像真事?”

    小陶说:“千真万确!”

    笑归笑,可静下来的时候,许冬言却觉得背脊发冷:真是人言可畏啊!

    晚上睡觉前,许冬言翻了翻朋友圈,看到宁时修发了张照片:背景是一片广袤无垠、皑皑的雪,主角是宁时修本人,准确地说是他的眼睛。他垂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长而浓密的睫毛上结了一层晶莹的冰霜。

    许冬言留言:“拍照的是个姑娘吧?”

    过了一会儿,宁时修回复:“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

    宁时修重新点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笑了。一般情况下他的微信很少更新,更不会把自己的照片发到朋友圈里去。今天在外面勘查施工情况时,无意间发现工头十几岁的女儿正在偷拍他。他也没生气,只是跟小姑娘要了那张照片。晚饭时无聊打开微信,鬼使神差地就把那张照片发了出来。

    “所谓直觉,往往都是女人无理取闹的借口。”宁时修回复。

    许冬言不服:“你就说我猜得对不对吧?”

    这时候宁时修刚好有事,就没再回复。

    见宁时修不回复,许冬言就先去洗了个澡,可等她洗完澡回来再打开微信,发现他依旧没回复。她不禁有点郁闷:结束对话也要说个结束语吧?这人到底懂不懂礼貌!

    第二天上班时,许冬言在公司里遇到了小陶,两人一起走了一段路。小陶突然说:“你听说了吗?陆总要结婚了。”

    许冬言微微一怔,看来有情人终于还是要修成正果了……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陶见状,有点后悔自己多嘴,但是这事许冬言早晚要知道,既然如此,早知道总比晚知道强。小陶半开玩笑地安慰她:“这不到领证那一刻,什么都说不准,再说结了还有离的呢。放心,咱还有机会!”

    许冬言瞪了她一眼:“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进了办公楼,两人就一个东一个西分道扬镳了。等电梯的时候她发现刘姐在她前面不远处正背对着她站着,但冬天人人都捂得严实,她也不太确定那是不是刘姐。

    回到办公室换掉厚重的大衣,许冬言去资料室打印下午开会时要用的材料。

    她进去时,刘姐正和其他部门的女孩子聊天。见到许冬言,那女孩子立刻噤了声,刘姐一脸不屑:“老话儿都说宁拆十座桥,不拆一桩婚,可现在这人啊,思想都有问题,放着单身的好小伙子不要,偏喜欢挖别人墙脚。我是不知道,这当‘小三’就那么有意思吗?”

    许冬言手上的活儿没停,等材料都打印好,还要胶装,这个活只能刘姐做。她把打印好的材料交给刘姐,刘姐却来了一句:“我现在没空。”

    “您手上不是没活儿吗?”

    “没活儿也没工夫干你这种人的活儿!”

    许冬言也不生气,原来今早走在她和小陶前面的人真的是刘姐,小陶的一句玩笑话却让某些真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上了心。

    “那我就先把资料留在这里,下午来拿。”

    刘姐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下午也不见得能搞得好。”

    许冬言闻言笑了:“您还真别觉得这活儿是给我干的,大家干的都是公司的活儿。”

    许冬言说着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上午9:20,胶装一本册子一分钟不到,五本也就五分钟。但您不是忙嘛,我也得体谅您,就给您留出三个小时的时间,下午一上班我来拿。如果我实在没本事劳您动动手,那这东西是谁的,我就只好让谁亲自来拿了。”

    许冬言这也算先礼后兵,言下之意就是你完成你分内的工作啥事都没有,如果不行,我也只好去领导那里给你扎针了。

    刘姐一愣:“我说你个‘小三’还有理了!”

    许冬言这回是真生气了,她整理着手上的几本册子,幽幽地说:“‘小三’也得有资本,您这样的也只有背地里骂人的份儿了。”

    刘姐被气得够呛,嚷嚷着要和许冬言拼命。

    不知是谁请来了刘科,刘科在后面听了一会儿就有点看不下去了,上来丢下一句:“我们公司不养闲人,能干就干,不能干走人!”说罢就转身离开了资料室。

    刘姐听到这句话,生生地把哭声咽了回去。

    许冬言也懒得和她再费口舌,转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她坐在电脑前开始工作,无意识地端起刚沏的茶喝了一口,舌尖顿时被烫得起了泡。

    她不禁失笑,刚才自己看似赢了一场口水战,可是谁说赢家就不会受伤?刘姐的话句句都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原来对于陆江庭,她连把他藏在心里的资格都没有。

    下午,许冬言去资料室拿材料,刘姐虽然不再像上午那样撒泼耍赖,但也刻意磨磨蹭蹭地耽误了一会儿时间,许冬言赶到会议室时就迟到了一会儿,正巧遇到了晚到的陆江庭。她本想打个招呼就走,陆江庭先打开了话题:“换了新环境怎么样?”

    想起上午的事情,许冬言无奈地笑了笑:“还行。”

    陆江庭点点头:“时修还好吗?”

    “他出差了。”许冬言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听……听……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啊。”

    “谢谢。”陆江庭应了一声,可看上去并没有要当新郎那种幸福劲儿。许冬言以为这或许就是男人的通病——婚前恐惧症吧。

    走廊里时不时有人经过,不知为什么许冬言感到有点不安,注意力总会被那些脚步声吸引去。

    陆江庭问:“你很介意吗?”

    “嗯?什……什……什么?”

    陆江庭笑了笑:“没什么。有些事情你不用在意,清者自清,他们早晚会明白。”

    许冬言这才明白,八卦的传播速度总是意想不到得快,想必陆江庭已对早上的事情有所耳闻了,所以才刻意找机会来安慰她。可是他说得不对,“清者自清”只是对他,而她并不是纯粹清白的。

    她尴尬地笑了笑,朝着会议室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我……得进去了。”

    陆江庭点点头,绅士地替她拉开会议室的门,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因为早上那出闹剧,许冬言的心情阴郁了一整天。晚上回家后,瞥见厨房里那个高大的身影时,她阴霾了一整天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个裂缝。

    宁志恒听到开门声探头出来:“冬言回来了?外面冷吧?”

    原来是宁志恒,她还以为宁时修回来了。这爷儿俩的身量差不多,难怪她会看错。

    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望,随口应了一声:“嗯,还行。怎么今天您做饭?”

    “好久没下厨了,练练身手,不然技艺该生疏了。”

    温琴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给老公拆台道:“你这点技艺早已经生疏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几乎忘了许冬言的存在。

    许冬言叹气,想不到她在公司被虐,回了家还要被虐。

    她上楼换了衣服,再下来时,温琴正把已经炒好的菜端上桌。许冬言扫了一眼——这么多菜:“今天什么日子?”

    正说话间,客厅门锁转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宁时修穿着厚重的黑色羽绒服,拎着一个不大的旅行包,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宁志恒从厨房里出来:“呵,难得航班没延误。”

    宁时修抖了抖肩膀上的雪霜:“嗯,还算顺利。”

    温琴问:“下雪了?”

    “还好,不大。”

    “那赶紧上去收拾一下,下来吃饭。今天你爸爸听说你回来,亲自下的厨。”

    宁时修笑着应了一声,拎着行李箱往楼上走。经过许冬言时,他歪头看着还在错愕中的她:“才一个多月不见而已,傻了?”

    许冬言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行李:“你那边工作结束了?”

    “还没。”

    “那怎么回来了?”

    “好像我回来你挺不高兴的。”

    许冬言端着手臂转身:“是啊,又不能独占二楼卫生间了。”

    温琴大老远就投来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冬言,过来帮忙摆碗筷!”

    宁时修笑了笑走上楼去,马丁靴的声音当当当地敲击着楼板。

    “啧。”许冬言朝楼梯看了一眼,皱眉说,“这人进门也不换鞋。”

    温琴没好气地把碗筷塞到她手里:“我说你怎么比我这个更年期的还事儿多!”

    不一会儿,宁时修从楼上下来。他换了一身黑色的套头卫衣,同色的棉质长裤,裤脚微长,搭在拖鞋的鞋面上。他习惯性地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到许冬言的对面坐了下来。

    温琴在一旁热情地替他布菜,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陪两个长辈聊着天。

    许冬言时不时地抬眼看他,发现他比上个月走的时候更瘦了一些,头发也长了一些,宽宽松松的卫衣下露出的手腕和脖颈倒显得更加白皙了。

    宁时修接过了温琴递过来的汤低头喝了两口,一抬头正对上对面许冬言“直勾勾”的目光,他不动声色地挑眉看她。

    许冬言说:“你怎么像是从原始部落回来的?”

    宁时修说:“说得好像你知道原始部落什么样似的。”

    温琴瞪了许冬言一眼,笑着问宁时修:“最近还走吗?”

    “嗯,回来休息几天就走。”

    “那什么时候再回来?”

    “快的话,年前吧。”

    温琴与宁志恒对视了一眼。宁志恒轻咳一声说:“时修啊,我有个老战友,你闻伯伯,你还记得吗?”

    宁时修瞥了一眼对面若无其事地吃着饭的许冬言,心说:这就来了!

    “没什么印象了。”他说。

    “你小的时候他经常来咱家,还抱过你。”宁志恒努力帮他回忆着。

    “咳。”许冬言一个没忍住,差点呛到自己。

    宁时修似笑非笑:“那我哪能记得!”

    温琴打着圆场:“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不记得也正常。”

    宁志恒认同地点着头:“对对对!这几年虽然他很少来咱家了,但是我们的交情可没断。他有个女儿,我上次见了,人漂亮,还是个医生。时修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我和你闻伯伯关系不错,你和他女儿又条件般配,要不你趁这几天在家去见见人家?”

    宁时修又看了一眼许冬言,这家伙今天的胃口还真好,一碗饭已经见底了。

    “怎么样啊,时修?”宁志恒追问道。

    “好。”

    这回轮到许冬言诧异了。她抬眼看着宁时修,只见他神色自若地吃着饭,心情好像还不错。

    晚上洗完澡,许冬言从卫生间里出来,正遇到宁时修要上卫生间。两人在窄小的走廊里狭路相逢,宁时修毫不客气地打量了她一眼:她穿着粉色珊瑚绒分体居家服,再加上脑袋上那个用毛巾裹出来的髻,整个人显得圆滚滚的。

    许冬言冷冷地问:“看什么看!”

    “胖了。”

    许冬言微微一愣。毕竟这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对许冬言这个年纪的女孩而言,或多或少都能造成一定的伤害。听宁时修这么一说,她不得不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来自省一下。

    宁时修笑:“看你晚上吃饭时那股狠劲儿,不会是……怀孕了吧?”

    许冬言这才反应过来又着了他的道,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别挡着道。”

    宁时修也故意不防备,懒懒地被她推了个趔趄。

    然而在她的手触到他的一刹那,隔着薄薄的卫衣,她似乎摸到了他铁板一样的胸膛。这触感让许冬言有些意外,眼神不由得飘向了面前男人的胸膛。

    宁时修顺着她的目光低头。

    许冬言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你驾驭不了黑色,相亲时千万要穿得喜庆点。”

    宁时修笑了,笑得意味深长、洞穿一切,让许冬言不禁有些发慌。

    气氛陡然变得有些暧昧,这时却听楼下温琴扯着嗓子在问:“许冬言,怎么还不睡觉?”

    宁时修仿佛没听见,继续问她:“脚好了?”

    “早好了。”

    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沉默地站了片刻。气氛越来越诡异,她突然有些紧张,说道:“我……我……我睡觉了。”说着快速地回到了房间。

    回到房间,她一眼就从光可鉴人的玻璃窗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再对比刚才的宁时修:黑亮微长的头发、漆黑的眼眸,以及将他肤色衬得雪白的黑色家居服,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许冬言无奈,连她这个女人都忍不住要羡慕他了。

    宁时修看着她仓皇逃走的背影,不禁笑了笑,也转身回了房间。

    其实除了资料室的刘姐,部门里多数人对许冬言还算不错,尤其是关铭,一直对她以自己人自居。上次许冬言和刘姐的事情传出去后,关铭总觉得在这种时候该做点什么,拉学妹一把。于是,为了许冬言,他特意组织了一个小范围的部门聚会,这样大家一熟起来,有些谣言就会不攻自破了。

    许冬言才想不到他的良苦用心,她一向不爱凑热闹,一开始干脆就拒绝了,后来在关铭的软磨硬泡下,她才不得已同意参加。

    聚会地点就在公司不远处的一家老北京涮锅店。下班时间一到,之前约好的七八个同事开了三辆车,浩浩荡荡地过去吃饭。

    这天不是周末,店里人不多。几个人刚坐定,就看到玻璃门外又一辆车驶进了停车场。有眼尖的同事说:“哟,这车有点眼熟。”

    正说着,车门打开,宁时修下了车。许冬言不由得暗自嘀咕了一句:他怎么来了。就见他绕到车的另一边,很绅士地替副驾驶位置上的人拉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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