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好好学习,甜甜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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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唇角微弯,贺笙看着她点头,“除了那什么过山车跳楼机大摆锤这种的,其他都可以。”
冉冉抿着唇想了想,只觉得他说的这些,她本来就不敢去。于是美滋滋地笑开了,软乎乎地点了点脑袋,“好。”
贺笙看着她笑弯的唇角,垂了垂眼睫。
敛了神色,清了清嗓子,起身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走吧。”
排队进场,小姑娘第一个想玩的,就是上回贺笙说他“怕冷”,不给玩儿的激流勇进。
“要玩儿那个?”贺笙看着她拼命用眼神示意的小模样,扬了扬下巴一指,问道。
“嗯嗯。”冉冉点头。
“行吧。”贺笙笑。这大夏天的晚上,倒是也不怕着凉。况且还有他在身边挡着。
买了一次性雨衣就去排队。
小姑娘看着他手里花花绿绿的塑料雨衣,抬手就想拿过来穿。
以往这种项目,他们都是不让自己玩的。要不是她得有一年没犯过病,估计今晚又是只能坐坐旋转小木马了。
“傻子,”贺笙拿着不给她,“不热啊?快到了再给你。”
“哦。”后知后觉地点点脑袋,想想也是。于是乖乖站在贺笙跟前,跟着小部队往前挪。
快排到他们的时候,贺笙才窸窸窣窣抖开手里的雨衣,把人转过来,“别动啊。”
兜着脑袋给她套上去,又给她掖了掖。天气热,小姑娘扎着马尾,贺笙抬手顺了顺,才给她塞进帽子里。
冉冉两手捏着小鸭黄色的雨衣帽沿儿,往自己下巴那儿圈了圈。心里雀跃着,笑眯眯地看着贺笙给他自己穿雨衣。
其实在小丫头没抬眼的时候,贺笙看着没过她脚尖的雨衣下摆,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只是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他刚刚又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万一嘴欠哄不好,太影响情绪了。
终于轮上了他们这一船人,小姑娘手从雨衣袖子里伸出来,拽着贺笙的塑料布,兴奋地往前走。
贺笙任她拉着,弯着唇角跟在她身后。
坐上小船,压好保险扛。
全员出发,一船人咕涌咕涌地顺着轨道爬了上去。
贺笙偏头看她表情,就见小姑娘两手紧紧捏着保险扛,一脸的严肃。
“怕啊?”贺笙挑眉。
“……”冉冉悠悠转头,看着他,嘴硬道,“怎么可能?!我超想玩的!”
没接话,贺笙偏过脑袋笑。因为马上就要到顶点了。
毫无悬念的一阵俯冲,伴随着一船人此起彼伏的连声尖叫。趁着快溅起水花的那一刻,贺笙偏身靠过去,一把将人摁进怀里。
全程闭眼选手冉冉小同学,前一秒还抿直唇线皱着眼睛,后背紧贴着座椅心里慌得丫批。后一秒,就落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耳边别人的尖叫和水浪溅起的哗哗声,都像是隔了一层墙似的,远了好多。
船身渐稳,小姑娘睁开眼,悄咪咪抬头看他。
贺笙松开她,虚虚环着,低头,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少年脑袋上的雨衣帽子早就飞了,额前的发缀着小水珠子,滴滴地往下落。
冉冉对上他的视线,莫名脸热。
知道她不好意思,又加上要重新飘回起点了,贺笙才终于松手,重新坐好。
下了小船重回平地,脱了雨衣的冉冉,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点没湿。
倒是身边的少年,t恤后背的衣料都有些贴着了。
“你冷不冷呀?”小姑娘问道。
贺笙只看着她笑,不说话。好像她问的是什么傻问题一样。
小姑娘抿抿唇,也知道这个天气,他冲个凉水澡都没问题。只是看着他头发上滴下来的水珠子,就替他难受。
“你等等。”顿住脚步,冉冉道。
贺笙依言停下来,抄着兜微微歪着脑袋,等着看她要干嘛。
小姑娘两手背到身后,摸出小背包最外头口袋里的纸巾,抽出来,对着贺笙招招手,“你弯腰。”
勾着唇角,弯腰俯身,贺笙看着她。
冉冉:“……”
躲开他的视线,小姑娘抬手就替他擦了起来。
只是擦到眼睫的时候——
“闭眼。”一本正经,冉冉指挥道。
贺笙忍着笑意闭上眼睛,黑暗里任由她微凉的指骨,时不时贴上自己的脸颊。
“好啦,”冉冉收拾好,“就这样吧。”
没了那一下下的触感,贺笙睁开眼睛,刚想起身,就听见小姑娘又说:“啊,等一下。”
贺笙顿住:“?”
就见她为了凑自己稍稍起身的身高,下意识地踮起了脚尖,又怕够不到似的,小手在他肩上撑了一把。
然后歪着脑袋,凑到自己下巴尖尖那儿,边抬起另一只手,边小声念道:“粘住了,等一下啊。”
贺笙:“……?”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小姑娘软软的指腹,在他耳垂边缘上,轻轻蹭着。
喉结轻滚,贺笙动都不敢动。
这会儿只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
这特么,什么叫撩人于无形??就是小丫头这样的没错了!
他,还是太菜!!
替他把粘着的一小片儿餐巾纸蹭走,冉冉才重新拉着他开始玩儿别的。
小姑娘兴致勃勃,就连碰碰车,都排队玩了三遍。
贺笙就看着她开着虎头小汽车,全场围追堵截,逮着人就碰瓷。
碰上了还特开心,冲着人家就眯着眼睛笑。
贺笙明显觉得,那些被小丫头撞上的同龄同性“驾驶员”,回视的时候眼神很不正常!
这个时候,就需要他横插一杠了。曲着大长腿,费劲吧啦地转着反向盘,迅速阻断对方的视线,然后看着小丫头,朝着下一个碰瓷目标进击……
贺笙:“……”他太难了……
看着再一次下车,额头都渗了薄汗的小姑娘,贺笙抬手,曲着食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故意凶了点语气,“不许再玩这个了啊!”
抬手摸了摸额头,小姑娘笑眯眯地看着他点头。
两人沿着园区往里走,看见不远处摩天轮的时候,都顿了顿。
接着,像是事先说好了似的,默契地不言不语,却同频率地往那儿走了过去。
谁也没问谁要不要玩儿,排着队,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坐了上去。
两人一个小箱子,外头亮着灯。远远望过去,像个会响会转的音乐盒。
工作人员替他们关上厢门,才转上去没一会儿,冉冉就抱着小书包,伸手进去摸了会儿。
然后抬手过去,凑到贺笙跟前,轻声问他,“要吃糖吗?”
对于待会儿自己想做的,贺笙还是挺紧张的。这会儿小姑娘找点事情给他做做,他就顺手接了,“吃。”
两个人默默剥了糖纸,把白天贺笙给她的奶糖,塞进嘴里。
同样紧张的,还有冉冉小同学。
虽说这事儿要是和贺笙一说,他肯定又得说自己迷信。可是,她就是情愿相信呀。
一个搂着小书包抠着手指头,一个拼命咽着嘴里的奶香味,心中默念:淡定。
又同时时不时地,眼角余光留心观察着小箱子到了哪个位置。
就是都忘了想一想,为什么对方也不说话。
慢慢悠悠,载着两人的小箱子终于晃到了顶点,两人跟掐着点定好了时钟似的,同时起身凑了过去。
温软贴上的那一瞬,也不知道是夜场的焰火开始燃了,还是两个小脑袋瓜里自己咻地燃上了。
小箱子外面仍旧放着叮叮咚咚的音乐。变幻着颜色的彩灯,映在对方眼睛里。
小箱子里面的时间,却像是被人摁着秒针停止了一样。
小姑娘圆着眼睛,抬眼看着眼前放大的脸。贺笙垂着眼睫,鼓着分不清彼此的心跳,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生涩懵懂的初吻,留在18岁的这个夏夜。
他的小姑娘,是奶香味的。贺笙记得。
她的少年,像奶糖一样甜。冉冉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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