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自打陈樨在孙家发作了一轮,她和孙见川再也没有联系。说来也不过数个月,乍听到有人提起这个名字,她竟感到陌生。 “我说呢,那天我回来正撞见他和卫乐隔着窗说话。一看到我就屁股着火地走了。”尤清芬如今对孙家人没什么好脸色,甩了甩手上的水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去把那破玩意儿扔了!” 陈樨懒洋洋道:“那娃娃一对眼珠子抵你一个月工钱。” 尤清芬闻言及时刹住脚:“什么破玩意儿那么贵?等她玩儿腻了,我好拿去卖钱!” “何必闹得好像跟孙家老死不相往来,别人还以为你有多刚烈!你还在他爸厂里干活呢!” “哪个说我肛裂,我顶多有点痔疮。”尤清芬捂着嘴笑,“我要还是阿银那个年纪,去他娘的进厂干活……可是现在人老珠黄往外面一站,卖不了几个钱喽!” 陈樨沉默了一会儿。她想到刚才她们半掩着门吃晚饭,阿银正好路过,探头进来打招呼。她身旁那个色迷迷的中年人看到陈樨和卫乐眼睛都亮了,涎着脸调笑:“芬姐这里又来了好货色,什么时候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尤清芬扔出一截鸡骨头把人赶走了,陈樨当时没说什么,她自己倒不怕,可卫乐懵懵懂懂,平时恐怕没少被人惦记。 “不想出来卖,你倒是别住在都是妓女和嫖客的巷子里!” “你不说我倒忘了。那小傻子什么都不会干,又要吃,又要穿,还要去医院治病,哪样不花钱?她傻是傻,一身皮肉还能值好价。怎么,她卖给姓冯那杀千刀的男人生孩子要得,卖给别人不行?” “你还会不会说人话?” 眼看陈樨微微眯了眼,整张脸冷了下来,尤清芬不再贪图那点嘴皮子痛快。上回也是这样,陈樨过来发现卫乐穿着尤清芬的低胸小衫和包臀裙,化了浓妆,和阿银一起在巷口买炸串吃,被过往的男人逗得“咯咯”笑。尽管尤清芬解释过了,是卫乐自己看上了那些衣服,阿银也没有恶意。然而陈樨还是当着她们的面把半箱衣服扔进了火里,差点儿把屋子点着。 她就是个神经病,何必把她惹急了。 “要不是阿银住得近,我上晚班谁给那傻子送饭?”尤清芬朝陈樨飞了一眼,“不然我们娘俩住进你家的大房子里?” 陈樨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扔给了尤清芬:“大房子没有,只有这间老破小。房子不怎么样,地段还行,就在金光巷,去哪儿都方便,周围环境也比你这干净。我明天陪你去认认门,你们趁早搬过去。” 陈樨的状况尤清芬不可谓不了解,她家里有钱,自己却只是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说是去拍戏了,片酬还不知道有没有到手。陈教授与人往来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她那个当明星的妈更是人精似的,看似大方,实则滴水不漏。尤清芬能损陈樨一句是一句,并没有真的指望过她什么。 骤然得了便宜,尤清芬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又开始跟陈樨过不去:“啧啧,我和卫林峰那死鬼说到底是过了明路的正头夫妻,他一死百了,留下个烂摊子我咬牙也得扛着。你算卫嘉什么人?傻子叫你一声‘嫂子’,真当自己要替他养家糊口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