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五)-《被敌国皇子巧取豪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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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不如就把司云留在楚韶身边?”

    待司云写完淮祯要的东西后,慕容犹趁机想把司云从牢笼里解救出来。

    淮祯把视线从四页纸上移开,看了一眼已经退到殿外的司云,这才留意到他脸上的几道伤口都已经愈合了,甚至都快看不出痕迹。

    短短几日,能把伤医到这个地步的,也只有慕容神医了。

    “你对他,有私心啊。”这就不是个问句。

    慕容犹:“他喉咙的伤罕见,臣想在他身上试试新药。”

    至于有无私心,他没有正面回答。

    看在手上这四页纸以及这手楚韶亲自教出来的好字的份上,淮祯发了点善心:“他不必再回监牢,城中有不少空置的府邸,就近找一处关着,依然要严加看守,不许他出门,但吃穿上,按客人之礼相待。”

    “至于让他回到楚韶身边。”裕王眸中的光沉了沉,“不能让他接触楚韶。”

    司云并不知道楚韶被下蛊这件事,淮祯的目的也还未完全达到,自然不能在他身边安插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

    慕容犹深知这样的处理已经是裕王开的恩典,也不敢多求。

    司云在殿外得知了自己之后的去处,他看了一眼慕容犹,试探着打手语,他的手语是自创的,全天下只有楚韶能看懂。

    慕容犹看了半天没明白小哑巴想要什么,这会儿手边又没有纸笔,他想了想,将右手伸到司云面前,摊开:“写在我手心上。”

    司云便用食指在慕容犹手心写字,他力道不重,挠得慕容犹手心发痒。

    “我,想,看,看,公,子。”

    这却是有点难办,慕容犹代他进去请示淮祯。

    淮祯还在琢磨着那四页纸,听到司云有此请求,而楚韶又刚好睡着了。

    念及他对楚韶的忠心,淮祯便准许司云站在屏风旁,远远地看一眼。

    楚韶刚刚睡下,他侧身躺着,司云刚好能看到他的侧脸。

    慕容犹庆幸昨夜将楚韶额上的细绸解了,眉心的伤疤又刚好被细碎的头发丝遮住,司云站得远,根本看不清这处伤,他只看到楚韶身上的被子盖得严实,床边还有一个取暖用的地龙,近日天冷,内殿却像是春天一样温暖。

    慕容犹说:“你家公子在这里吃得饱穿得暖,不必担心。”

    司云依依不舍地多看了两眼,才肯作罢,他走到淮祯身前,双膝跪下,朝他郑重行了一礼。

    无需言语说明,淮祯也能猜到他大概是在感激自己。

    如果让司云知道就在几日前,这位裕王殿下还哄骗楚韶给自己磕头,磕到满头是血昏迷三日,恐怕今日他就不是下跪,而是重拳出击了。

    裕王殿下心虚得很,扬手让司云起身,而后让人赶紧把他带下去。

    与此同时,宁远邱带来一个让淮祯懊恼的消息:减三成赋税的政令只能刺激小摊小贩,那些有门面的店铺酒楼因为本身积累了一定的财力,赋税减免于他们而言可有可无,他们宁愿多交点税,也要撑着腰杆。

    如果真地要撬动这些中大商贾的利益,恐怕要赋税全免才行。

    这样的举措治标不治本,岐州如果不能上交赋税,那么收复这座城池的既得利益就彻底折损了。

    淮祯思来想去,很快抓住了问题的根源:“一群羊如果闷头朝一个方向走,问题必定出在领头的那只身上,这群商贾如此默契,私下里必然也有领头羊在暗中组织通气,把领头羊驯服了,我不信城中还开不了市。”

    “殿下的意思是……?”

    “繁香楼在南岐是最有头有脸的商户。”这几日,淮祯已经摸清了岐州城中的局势,他说,“其老板乐善好施,早年资助了不少刚刚起步的小商户,他显然最可能是这只领头羊。”

    宁远邱:“把这头‘羊’抓来杀?”

    “不,本王要以德服人。”裕王看向司云写的第二页纸,上面也有鼎鼎大名的繁香楼,想来楚韶曾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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