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相遇的N种可能性04-《哎我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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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锴怎么都没想到,跟着几个“小弟”走啊走,居然走了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里。
一群洞洞衫、黄毛耳钉、驾着粗木棍板凳腿的社会小青年正在摩拳擦掌等着他们,至少一二十人。
再回头一瞅,他这边,连同黎未都在内,五个。
呃……
对面黄毛嚷嚷起来:“呵,说好的十点半约架,你们来迟了四分钟!难道是怕了?”
“……”
纪锴终于反应过来,刚才黎未都所谓的“还剩一个半小时”指的居然是“还有一个半小时约架”?还特么是这种人数悬殊、明显不讨好的群架?
还在群架之前看了一个半小时的物理课本……不愧的大哥的男人!真的不怂!
既然未都都这么淡定,纪锴人设摆着,就更不能怂。
再怎么说,他也是练过格斗泰拳的人,大不了门牙不要了1v5!反正他又不是戚扬,也不需要靠门牙吃饭……
即使如此还是有点担心,把自家亲爱的往后推了推。
“往后站。当心弄脏衣服,放心,有我保护你,不怕的嗯?”
……
小树林里,野风飒飒吹过。
虎哥,留级三年、黄毛、抽烟、喝酒、纹身,一中校霸自封“东区山鸡”。虎哥怎么都没想到,凭纵横江湖那么多年的传说,会在这天一失足成千古恨。
亲手带出的“一中十八罗汉”,对面区区五人,还有一个明显凑数的制服优等生。似乎已经没有悬念。
于是,虎哥豪气万丈地“施舍”了敌方送死前的遗言时间。
“五分钟,还有什么话赶紧说了,我叫小弟捎给你们家人。”
而他并不知道,他所面对的,是一位经验丰富、不可战胜的法学教授。
在那漫长又引人沉思的五分钟里,海量青少年打架斗殴导致死亡犯罪、进监狱毁一生的真实案例如雷贯耳。纪锴曾以这个专题讲过公开课,拿了省里的一等奖,煽得听课评委都情绪崩溃、泪洒当场。
因此,二十分钟后,躲在小树林外探头探脑的校园小报记者周亦乐,回去发的头条号外是这样的:惊!一中的虎哥十八罗汉,被锴哥带仨小弟揍得哭着嚎着从小树林里跑回家了!
锴哥一行毫发无伤!
隔日:一中不良团伙解散,虎哥休学投身成人自考,原小弟纷纷到锴哥处拜码头!
……
……
“都说了多少遍了,‘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把之前的错题再做一遍!”
学校艺术活动中心地下室,本该是乌烟瘴气、不良少年长期霸占的据点,如今则完全像是个非法补课窝点。
几个小弟正在打扫空瓶、烟头,另外一群正在埋头认真复习。
纪锴无言以对,总觉得自己在“梦想乡”人生正越走越歪——你们一群npc的搞什么,群演就不要抢戏了好不好,整天跟在老子屁股后头凑啥热闹?
老子是来跟未都卿卿我我的!然而,未都……
纪锴:“到底是为什么啊研研,为什么他那天群架之后突然就生气不理我了?!”
作为一个常年饲养“河豚嘟”的饲养员,纪锴的经验是丰富的。那人容易生气,可气消得也快,通常一通揉捏亲亲哄哄就能解决问题,从来不会带过夜。
结果换成这“黑道大佬和他的小娇妻”版本,莫名气了两天了?
两天之间,纪锴软话也说了、小饼干也送了,然并卵。
左研:“可能吧,因为锴哥你之前都在嫂子面前夸了海口,说‘一定要把一中那群蠢货揍成双料柿饼’。结果却突然教导主任上身。”
纪锴:“等等,他不是优等生吗,为什么不喜欢我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继而醍醐灌顶,他大概是ooc了。
既然人都给你人设成校园大佬了,他就是想跟不良头头谈次恋爱!再像以前一样走阳光温暖路线,行不通!
好吧……
反正也不是真实世界,纪锴当即决定放飞自我。
……
打那天起,社会你锴哥在学校里彻底横行霸道、走路带风。
每天昂头斜眼看人,带着小弟叼着烟晃来晃去,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啪”地随手扇飞路过课代表抱着的作业本,男生看不顺眼直接踢,女生看了漂亮随意吹口哨。
几天之间而已,迎面来的学生就开始远远见他贴墙绕道,绕不过去的,离老远就能感觉到那种狭路相逢的绝望。
风和日丽的下午,所有人正昏昏欲睡上着课,叼着棒棒糖的混混纪锴小铆钉棒球衫,一脚踹开了黎未都班级教室门。
“上毛线课啊?无聊不无聊,天气那么好,未都走,跟哥兜风去!”
老师:“纪锴!你、你自己不学好就算了,请不要带我们班坏年级第一名的优等生!”
纪锴回头匪匪一笑,棒棒糖嚼了个稀碎:“带坏?哈,你们的乖宝宝早就被我带坏了好吗!”说着,直接一把揽过黎总的腰,“啊呜”一口大庭广众里就冲着薄唇狠狠咬下去。
高中,男男,第一名和不良少年,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剧情——满是压抑学霸的班里陷入一阵死一样的寂静,继而瞬间爆炸一般沸腾。
“甜吧?”亲完,舔了舔嘴唇,“草莓牛奶味儿的。”
黎未都皱眉:“你耳朵、眉毛都怎么回事?”
“哦,这耳钉是昨天打的,喜欢么?”眉尾更是在后段剃了一道小小空隙——多年后的流行,放在高中时代,可谓是帅气前卫得人神共愤了。
“难看死了!”黎未都不屑翻了个白眼,还是冷漠脸,嘴角却带上了一抹微不可见的小得意。
纪锴内心:完了完了,他居然真的喜欢这个调调!
……
于是校霸纪锴只能继续hold住人设,罔顾老师npc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拉着好学生的手就冲出班级。
再被校长追着,做着嘲讽鬼脸翻出院墙,外头停着一辆帅气的重机车——鬼知道戚扬怎么给弄来的。纪锴安全帽往人怀里一扔:“走!”
轰隆隆的机鸣,宽大的柏油马路,飞速倒退的景物,抑住呼吸烈烈扇在脸上的海风,飙车的青春,后面有一闪一闪的交警拿大喇叭狂喊“前面的请停车”,前面有不要命年轻人嚣张的置若罔闻。
抱着腰的手臂越来越紧,头靠在背心。纪锴似乎听到身后的男人笑出了声,就这么一起享受着离经叛道的激情,肆无忌惮飞一样的开心。
加速的心跳搏动,隔着衣服咚咚透过来。
……这是他们两个当年都没有经历过、甚至不曾想过的叛逆青春。
当然,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一次,纪锴知道,可能黎未都还是会再一次选择做个好学生。但这里是梦,是无拘无束的梦想世界,终于可以跑开往日里的一本正经,尽数释放不为人知的小叛逆。
他想陪着他。把没吃过的、没玩过、没有堕落过、没有一大帮兄弟爱人围着罩着的年轻时的遗憾,统统补起来。
……
当然,作为他自己,也真的多了不少人生体验。比如人生中第一次凶神恶煞地去收保护费——对着学校走廊的墨绿色窗户,竟觉得自己这张脸还真挺适合收保护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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