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7-《哎我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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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冬去春来,两人已经在“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生活了一段时间。
阿尔卑斯山很美,整个国度也如传说中一般景色如画。然而小镇没有地铁,公交车贵的要命,人们做事特别缓慢,在超市排个队结账能等到腿酸,很多方面真未必比国内哪里发达。
坚定了纪教授毕业后马上回国,在s市开个工作室的信念。
这几天,黎未都连线国内的新游戏项目工作,每天不修边幅黑框眼镜,特别繁忙。
纪锴于是削木头做设计之余,每天给他做饭吃、吼他起来活动、帮他按摩太阳穴。心里暗暗开心,最近,似乎总算教会了一心想为他放弃全世界的黎总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至少不像之前那样无限纵容让步妥协,而继续坚持了喜欢的码农工作。
纪锴觉得这样是最好的,两个人在一起,本来谁也不该为对方牺牲太多。而应该坚持属于自己的优势,并肩战斗,然后与对方分享最真实的自我。
夏天的学校,就在隔壁的小镇,周末经常过来蹭饭。
那周国内高中也放暑假了,朱琰赶忙坐飞机来玩,顺便捎带来了一些国内的消息。
叶氤后来没有在娱乐圈继续发展,跟朱凌道了别,说要开始新的生活,从此彻底离开了众人的生活圈。
沈潜也回了美国。
其实纪锴出国临别那天,他有来送机,只是混在纪锴一大堆鬼哭狼嚎的基友里淡淡笑着,并没有能多说几句话。
后来在微信里,会偶尔联系一下纪锴,最新的消息是申请去了心仪的大学念喜欢的科系,学得很认真。大概每隔几个月会po一下状态,各种全a的成绩单,配上各种“得意洋洋”“我最牛逼”的表情。
朱琰一来瑞士就玩疯了,各种待着不走。黎未都刚好又忙,纪锴那段日子只能每天团团转伺候一个老公俩儿子,做好吃的带上街陪买东西,充分体会了一把“丧偶式育儿”的苦逼与成就感。
某天累得腰酸背痛,趁着闲暇想换换脑子,掏出手机翻一翻国内信息,被当天的热搜吓了一跳。
榜首关键词“朱凌”+“熊宝宝”,整个人都想吼卧槽搞什么鬼!都一两年没联系了,还隔了半个地球,这、这!
“哦,热搜的这个‘熊宝宝’,是我小叔养的狗啦。”
纪锴:“你再说一遍?”
“他养了个泰迪,起名叫熊宝宝,都养一年了。”
纪锴切得气味像shi一样的蓝纹奶酪都不切了,只恨不得一刀怼案板上。
奶奶个熊的,艹,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是不是?你他奶奶的才是泰迪!
后来看了视频,才终于消了点气。原来朱凌那天是抱着狗狗在直播,狗全程不听话,他就只能一直在那碎碎念:“熊宝宝,你还敢不敢惹我生气?”
“敢不理我?挺牛啊。”
“你最近怎么那么不听话,你是不是以后都不听我的了,说,你到底是谁家的狗子!是不是想跟别人跑了?”
然后就哈哈哈笑。笑着笑着,突然“哇”地哭了。粉丝反应很大,纷纷猜测这小可怜到底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老爸,你就别在意我小叔了,他一直不就那样么?”朱琰拍了拍纪锴,“给他多点时间,他总有一天肯定是能走出来的。”
纪锴:虽然我不需要安慰。但你这话实在太豁达了……感觉不像是本人能说出来的。
朱琰:“嗯,是黎叔教我的。”
纪锴很不解。夜里躺床上一问,黎未都对国内的事情居然比他门清,也早就知道朱凌养了条狗的事。
“啥,半年前小琰聊天的时候跟你说的?”他都没跟我说这些事,怎么跟你说了?!
“嗯,说了。”
纪锴翻身骑上去,一副悍匪逼供的架势:“你还敢“嗯”?!说起来,最近夏天好像也总是跟你比较亲,你天天那么忙也说不上几句话,到底是用什么手段一个个拐走我家孩子的?难道前几天师父教我的瑞士乡村传说版山毛榉木蛊惑人心的巫术,被你在一边偷学走了?”
月光下,黎总目光清澈,一派真诚:“不。主要是,我比较能解决孩子们生活中实际遇到的一些(能用金钱解决的)问题。”
“……”
“而且,小琰他比较相信我,还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他有一天,问了我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他问我说,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还是不要选择这辈子最喜欢的那个人才好。他说看着他小叔的事、再看我们的事,总觉得是不是有必要找人先练练手,再去追求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纪锴:“卧槽,那孩子哪里学来的那么歪的三观?我去找他谈……”
“不用了,我应该已经跟他说明白了。”
“我也跟他说了,和谁在一起,在什么时间爱上什么人,这些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在以前的感情里,我跟你也都曾经全部投入,交付了毫无保留的心意和一生中最好的时光,虽然遗憾,但并不觉得后悔。”
而那些血淋淋的摸爬滚打,痛苦的摸索、探究,失望绝望然后苦思冥想的日子,也确实打磨了棱角,让我们都变成更懂得珍惜的人。
而说出这些话的黎未都,看着朱琰若有所思的样子时,心里却有一些别的想法,最终只是默默祝福,没有说出口。
如果是你们的话,我希望你们能不被生活打磨。
一开始就开朗明媚地遇到最好的幸福,开开心心走过山山水水、看到蓝天飞过的信鸽,收到鲜艳的玫瑰花和充满热情的信,永远不被辜负。
……
那天,夏天说带朱琰去他们学校玩,晚上住宿舍隔天再回家,纪锴不疑有他。
好容易孩子们不在家,黎未都的项目也阶段性结束了,一下子两个人就像是“孩子终于去上大学了”大松一口气的父母,马上也盘算着自己出去嗨上一把放松放松。
黎未很快就已经在网上查好了路线攻略。
瑞士这边居民讲德语的居多,好在精雕大师师父英语也不错,纪锴才不至于日常抓瞎。一整年下来,以一个曾经名校副教授的学习能力拼命补德语,最后还是学得磕磕巴巴、颠三倒四。
而同样是一年的时间,黎总的德语已经流利到如履平地了,还很平静地摊手表示:“没觉得有什么难。”
之后日常的买东西和出行,自愿充当人形翻译机,在超市里大肆解释罐头上都写了啥么。纪锴总是一边小崇拜小叹服,一边暗暗觉得找了个这样的对象真是大赚特赚。
“这条路……好荒凉,不是说要去看野花?是不是开错了?”
黎未都慢悠悠开着小车:“抱歉,可能是我弄错了。”
“不不不,其实吧,跟你在一块,景色好我看景色,景色荒凉我就看美人。”
黎未都被哄了,忍着一丝浅浅的笑。他其实是故意选这条路的,常有人说,想要“惊喜”就是得懂得“欲扬先抑”、“制造反差”,但他又实在舍不得让熊宝宝期待落空太久,于是磨磨蹭蹭乖乖翻过了早就查好的小山头。
明明一侧是秃的,翻过去却是一大片深绿色的山谷,红色黄色的鲜花遍地盛开。
纪锴完全震撼。这、这风中摇曳的样子,是动画片里面才有的场景吧……传说中‘开满虞美人的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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