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年少的他,家教慎严,从来只在话本子上看过那些情爱之事,兼之当时满怀着恐惧与恨意,几乎满脑子昏沉,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做过来的。 他只记得很紧,出了血。 但是整个过程里,那个掌握着他生死的也并不比他大多少的男子,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没有脱衣服。 裴无寂能看见的,只有他漂亮修长的脖颈,被细密的汗珠覆上一层,有湿润的发缕坠下来贴着。 压在软榻上的手指则用力地蜷曲,隐忍而脆弱。 少年的第一次很快。 结束之后,眼角发红、眼底也盘踞了血丝的沈独,便用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只需手指再往里轻轻一扣,就可以杀了他。 那一刻,裴无寂从他眼底,竟也是看出了恨意的。 只是转瞬这恨意就化作了无边的嘲弄,又随着那冷光的散去,变作了一股深重难解的悲哀。 他提着他的脖颈,重重地将他摔了出去。 裴无寂记得自己的肩膀撞在了屋里另一侧的椅子脚上,疼得厉害,然后听见了极为清晰的一声:“滚。” 他没有杀他。 裴无寂于是又被人带回了间天崖那阴暗潮湿的囚牢。 只是从这一天之后,他再也不会梦见女人了。每每午夜,出现在他梦境里的,是那一段修长漂亮、覆着薄汗的脖颈。 一开始,梦里面的裴无寂也是害怕的。 可时间一久,那些害怕便渐渐消退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因恨意而起的折磨,甚至是嘲讽的鄙夷。 梦里面,变成了他掐着那大魔头的脖颈,凶狠的折磨他,像是操弄一个青楼里的婊i子一样操弄他,让他在自己身下屈辱地叫喊…… 然后质问他:为什么要杀我父母? 但这一切只是梦境罢了。 梦醒了他所见的依旧是这一方小小的、恶臭的牢笼,能望见的天光不过自己脚边那小小的一块。 时间很快过去,裴无寂几乎要以为那一天晚上也只是个梦。 可没想到,四十九天之后,再一次有人将他带到了那重重的殿阁之中。这一次他进去之前,抬头看了一眼,记住了那一间屋舍上面挂着的三个字—— 冬灰阁。 还是沈独。 还是那个妖魔道道主。 还是他的灭门仇人。 还是同样一件事。 裴无寂还是怕他的。 上一次被他摔在地上,肩背上的伤很久才好,那痛便记了很久,让他这一次也不敢放肆。 他心里鄙夷着他,动作却因畏惧而谨慎小心。 身下的人显然并不享受这件事本身,眉眼里都透着一种不耐,可隐忍之间又有一种奇怪的痛楚,面色苍白得让人怀疑他是得了什么怪病。 裴无寂那时还不知道这是**神诀反噬的缘故。 他只记得他微微冰冷的身体,带给了他的最刺激的体验,让他在连日幻梦里滋长出来的恶意开始冒头。 过了血气方刚的第一次,独属于少年人的那种凶性便开始显露出来,有意地粗暴和折磨。 而后便是那种报复的愉悦。 彼时的裴无寂还不敢去想,这种愉悦有多少来自仇恨,又有多少来自这件事本身。 事后沈独没有再打他。 他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囚牢。 接下来便是这种事的重复。 随着次数地变多,裴无寂对他的了解也渐渐变深,隐约知道该是他修炼的那鼎鼎大名的“**神诀”出了什么毛病,所以对他也放肆了起来。 只是他有脑子,只做不说。 有时候狂猛激烈,有时候又故意拖长时间,甚至有一次趁他头脑昏沉之际,扒了他的衣袍。 间天崖上开始有风言风语,妖魔道一些重要人物也曾到他牢房里转过几次,说过几句似是而非的警告。 裴无寂从中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意味儿。 于是他也开始思考,为什么他选的是自己,又为什么能容忍自己?难道真像旁人所言,沈独就是有断袖之癖,所以“宠幸”他吗? 这样的疑惑持续了很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