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在一起-《阿吱,阿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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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悄声趴在他旁边,轻轻给他擦拭,一块布黑了,才看到脸上的擦伤与刀痕。

    她静静端摩他一会儿,俯下身,吻了吻他的脸颊。

    何沣动动嘴角,醒了过来,手往她怀里伸,“凉吗?”

    “不凉。”谢迟不敢压着他,怕碰到伤口,双手抵着地,任他尽兴地掐着自己。

    可何沣没有继续,他收回手去,抓着她的头发,“别人都把头发剪了,你为什么不剪?”

    “等你来剪。”

    何沣扯了下嘴角,“忽悠我。”

    谢迟抽出他的刀子来,“我说真的。”

    何沣提了下眉梢,“剪坏了可别跟我哭。”

    “是你剪的,光头都可以。”

    “光头也漂亮。”

    谢迟指尖触着刀柄上的凹坑,“石头呢?”

    “被打掉了。”

    “有机会再镶一颗。”

    “嗯。”何沣张开手臂,“来。”

    谢迟躺进他怀里,两人对视片刻,终于双双败阵。何沣翻身轻压着她,温柔地拨开她的嘴唇,浅浅地啃噬。

    刀落在地上,咣当一声。

    谢迟刚往下去,何沣忽然扼住她的手,抬脸看向远处李长盛,翻离她的身体。

    谢迟圈住他脖子,“怎么了?”

    何沣浅浅笑了一下,“孩子在呢,影响不好。”

    “孩子?多大了?”

    “快十七吧。”

    “当年你十七岁的时候,可没把自己当孩子。”

    “我不一样。”

    “哪不一样?”

    “哪都不一样。”

    “他昏睡着,一时半会醒不来。”谢迟不放他,“夜长梦多,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陪我放肆一回吧。”

    何沣被她这眼神搅得胸膛翻江倒海,又往上望过去,“蜡烛。”

    谢迟松开手,他抬起身,吹灭蜡烛,将横在中间的桌子放倒,挡住两人。

    谢迟张开手臂迎回他,何沣压下来,咬她的嘴巴,“忍着点。”

    “嗯。”

    这是一次与众不同的体验,没有什么前奏,如这场猝不及防的倾盆大雨,疼痛与畅快交织着在每一次推-动中汹涌而来。历时许久,才暂时冲刷掉弥绕脑中的嘶鸣与杂念。

    他的伤又出了血。

    谢迟推他躺下,“我来吧。”

    地下室不透一丝光,何沣看着这黑暗的牢笼,恍惚觉得灵魂漂浮着,像一阵很轻的风,每每想要冲破禁锢,都被身上切实的疼痛拉回原地。

    他仰着脸,忽然间热了眼眶。

    为了什么。

    一时也道不明白。

    ……

    后半夜,何沣昏睡过去,也许是失血过多,也许是累的身体到了极限。谢迟还是悄悄回了医院,拿些药品过来。

    回到地下室,天还是黑的。

    李长盛在发烧,谢迟给他打了一针,看着他身上的棉袄,已经快烂透了。

    她睡不着,索性找了些针线、棉花来,想给他们做件保暖点的衣服。

    ……

    清晨,何沣闻到一阵米香才醒。

    谢迟端着稀粥过来,“只有一点点米,将就喝点吧。”

    何沣接了过来,“他还没醒?”

    “嗯,打了一针,退了点烧。”

    何沣起身,走过去扶起李长盛,他这小脸干干净净的,倒叫何沣看着不习惯了,“你擦的?”

    谢迟应了声。

    何沣把粥往他嘴里硬塞,李长盛晕的好好的,被他这么一灌,醒了过来。

    他刚睁开眼,就嘶吼着杀鬼子,何沣按住他,“消停点!别乱叫。”

    李长盛紧咬着牙,气的流下眼泪来,“她死了。”

    何沣懂他意思,“喝粥。”

    李长盛别过嘴去,“她说要嫁给我的。”

    何沣愣了一下,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悔恨交加。

    李长盛抽着鼻子哭,不停地嘟囔:“我要杀了他们,杀了,杀光他们。”

    “养好伤再杀。”

    谢迟说:“别激动,伤口又出血了。”

    李长盛往下看去,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没了,他擦掉眼泪,一脸虚弱地咬牙切齿,“老子一只手也能干死他们。”

    何沣把粥杵在他嘴边,“喝了。”

    李长盛扭过脸去。

    何沣捏开他的嘴,“喝不喝?”

    李长盛推开他的手,端过来一口喝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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