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剪头发-《阿吱,阿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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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沣搂住她的腰,把人往上提了一下,“求我。”

    “滚吧。”

    “……”

    何沣刚要松开,谢迟抱住他胳膊,鼻尖碰了碰他的下巴,“求你。”

    何沣顿时有了感觉,拖着她的臀往前顶一下。

    谢迟挣脱开,拿着毛巾揉他脸,“别闹,我走啦。”

    何沣撒开手,“早点回来,等你。”

    她轻啄他的嘴唇,“好。”

    ……

    谢迟带谢迠去吃了顿饭,接着去了自己的店里待了小半天。

    谢迠提议晚饭叫上何沣,谢迟打了好几个电话回家,都没有人接,想来何沣是出去了。

    他们两刚要出去,薛丁清行色匆匆地赶过来。

    谢迟见他上气不接下气,“什么事这么急?”

    “上……上海…打起来了。”

    ……

    谢迠要回无锡,奈何没有车走,只好过夜等明天出发。

    仗打起来,饭还是要吃的,他们随意糊了口,谢迠跟着薛丁清去住下,谢迟便赶着回家了。

    天没黑,屋里还亮堂着,可何沣却不在了。

    谢迟躺在床上看着窗帘发愣,一小时、三小时、五小时……

    他还是没有回来。

    说好了等她的,就算走了,起码告知一声吧。

    谢迟躺在床上睡着了,鞋子还穿在脚上。

    晚上,何沣怕吵醒她,从阳台翻了上来,找了条薄毯盖住她的肚子,悄悄躺在她的旁边看了她一宿。

    后半夜,谢迟醒了,睁开眼发现何沣睡在旁边,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狠狠掐了脸一下,疼得心欢,凑过去搂住他。

    何沣被她抱醒,手掌拖住她的后颈,吻了吻她的额头,“天还没亮,再睡会。”

    谢迟没有质问他去哪里了,去做了什么,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她一直没睡着,脑袋里一会装满了乱七八糟的幻想,一会又空的无法思考,唯有怀里温暖的身体是真实的。

    房间里有些闷热,让人轻微觉得喘不过气来。

    双双出了一身汗,她仍紧抱着他,仿佛这是个救命的冰块,为这夏夜里狂热、混乱的、要命的蒸笼透来一丝生气、两分清醒、三分酣畅沁怡。

    何沣心里装事,断断续续一会醒一会睡,等到中午才迷迷糊糊彻底醒来。他点了点谢迟挺翘的鼻子,“还不起来吗?”

    谢迟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搂着他,好像生怕一个放松他就不见了,“不要。”

    “四哥呢?”

    “不知道,应该在薛丁清那里待着吧,他要走会告诉我一声的。”

    “你不怕他们再来敲门啊。”何沣笑着吻她,“大姑娘家,日日留男人过夜,臊不臊?”

    “不臊。”

    “待会和四哥一起吃饭吧。”

    谢迟抬脸看他,“那你今天不走了?”

    “嗯。”

    谢迟心喜,又缠紧他,“那我们就这样睡一天。”

    “不吃饭了吗?”

    “不吃。”

    “你知道上海打起来了吧?”

    “知道。”

    “本来我想去河北,现在看来去不了了。”他抚摸着谢迟的头发,轻叹口气,“上海离得这么近。”

    “嗯。”

    “有一个送物资的车队,明天下午走。”

    “嗯。”

    何沣笑了笑,“嗯什么,说话。”

    “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何沣往外看一眼,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光的强弱,“大概十一二点。”

    “不想和四哥吃饭。”

    “怎么说也是你唯一认的哥哥,我再不去就没礼貌了。”他捧起谢迟的脸,亲了下她的眼睛,“快点,我饿了,起来吧。”

    谢迟赖着不动,“要不你别走了。”

    何沣愣了片刻,“国家危难,大丈夫岂能苟且偷生。”

    谢迟露出淡淡的笑,“我随便说的。”

    何沣知道她难受,嬉皮笑脸起来,“你男人一身本事,天生就是干仗的料,准把那群小鬼崽子打的脚朝天。”

    “就知道吹牛,好啦,起来。”

    ……

    前方打仗,皆无心思大鱼大肉,粗茶淡饭随意吃了些。

    吃完饭,便送谢迠去了车站。

    快上车前,谢迠指着不远处的店面对谢迟说:“你去给我买盒梅花糕来,路上吃。”

    “好。”

    谢迠故意支开她,想与何沣单独说几句话,“听说你要去参军。”

    “对。”

    “去上海?”

    “是的。”

    “我这腿不能上战场,否则也去打鬼子了。”

    何沣垂下眼,觉得心中有愧。谢迠看出他的内疚,“过去的事了,又不是你打的。”他拍了拍何沣的肩,“你替我去好好打鬼子。”

    “一定。”

    “她从小没爹疼没娘爱,唯一亲的爷爷也走了,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也是形同虚设,她自己一个人在南京孤苦无依的,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把小日本打跑了,风风光光回来娶我妹妹。”

    何沣点头。

    谢迟回来了,将糕点交给谢迠。

    “好了,我走了,你们回去吧。”

    “嗯。”

    谢迠走出去,回头与他们挥手,“回去吧。”

    ……

    因为战事,让人做什么也高兴不起来。

    晚上,何沣去冲了个凉。

    谢迟站在门口看他,他抹了把脸,朝谢迟勾勾手指,“过来。”

    谢迟没动弹。

    他又接一桶凉水浇下去,“好看吗?”

    “嗯。”

    何沣把头发往后捋,拿起她的毛巾擦了擦身体,“帮我剪个头发吧。”

    谢迟看着他耷拉的半长发,“好啊。”

    她去找了个剪刀,何沣剪了个寸头。

    谢迟做事很精细,容不得半点缺陷,剪了许久,看着自己完美的杰作,“可以了。”

    “凉快。”何沣站起来照镜子,抹了把头,“我怎么这么好看。”

    谢迟无奈地笑出声。他确实好看,去掉了累赘的头发,露出整张脸,更显硬气。

    脖子上沾着碎发,痒痒的,何沣又去冲了个凉。

    谢迟褪下衣服走到他身后。

    女人忌寒,何沣往桶里倒了些热水。

    冲着冲着,便忘了是来洗澡的。

    水气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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