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故事纯属虚构-《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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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展?不是姜迎夏去了嘛。”车展是女模的场,宁火从来不接。

    “她是去工作,你就跟我去玩呗。接下来一个月会很忙,我要放松放松。大保健。”最后三个字在海客嘴里兜圈,最后软绵绵地才吐了出来。

    宁火反问:“我不是要安分吗?”

    “你禁欲,我保健。”

    这时,会议室门一开,一群人走了出来。

    海客终止了闲聊。

    合约签完,丁导介绍了另一个执行导演,姓张。

    张导说:“过几天彩排一次。”顿了下,他问:“是模特?”

    “对。”海客应声。

    “那应该习惯镜头了。拍摄现场有几台摄像跟着,自然放松就行。”

    “好。”

    走出了电视台,海客端详宁火,“你真是什么地狱角度都好看。”

    换言之,上天赏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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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火这几天去了邻市。

    黄一衍心一狠,租了一个小房子,趁着他离开的日子,打包好日常用品,搬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于她,于他,婚姻都是隐藏炸/弹。

    他飞锦绣天,她行荆棘路。

    世上最不可信的是浮在嘴皮的真善美。在自由裁量之中讲道德,这道德可玄乎了,无标准,不成形,因人类的共情而存在。

    和弦改几个音符,加上厚颜无耻,当然可以横行霸道了。世道沦丧至此,黄一衍迎面的是千军万马。因此,她就要将混沌大军收为己用。

    她的心力不足以应付宁火。

    何况,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象。

    从前的宁火绝不是嬉皮性情,他已被明望舒后遗症全面入侵。

    明望舒说,婚姻是责任和忠诚。

    他完美贯彻了这个理论,在万千花丛中禁欲,再跟名义妻子履行责任和忠诚。

    黄一衍一时想不起,明望舒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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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火回到家,第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黄一衍最喜欢穿的那双小白鞋不见了。

    直到在茶几看到了字条,他才肯定,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溜了。

    字条:一个月后,邬山镇见。

    钢笔黑字晕了墨水,印在宁火沉静的瞳孔里,如同砂锅里翻炒过的花生豆,滋滋地冒着火气。

    “想得可美。”他平静地说完,双手捻住纸张,上下一扯成了两半。

    “一个月”三个字成了单独的一张。

    宁火拨了黄一衍的电话。是忙音。

    微信上找。果然被拉黑了。

    他去了露台。地上落花绿叶,原来放置拾音器的角落空荡荡的。

    他在房子走了一圈。除了她的日常用品和吉他,其他东西还在。

    洗手台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他的洗漱用品。刺眼得很。

    他拉开抽屉。

    两人的结婚证叠得整整齐齐。

    他拿起,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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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照那天,黄一衍穿的是黑T恤。

    宁火也是。

    “黑衣的结婚证照还是比较罕见的。”摄影师说:“女方能不能笑一笑?你一生难忘的日子。大笑,大笑。”

    宁火悄悄在她耳边说:“我昨天看到新闻,你的那位吉他手排名又前进了。”

    她看他一眼,转向镜头时浅浅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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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火回到客厅坐下。静默了许久许久,他忽然抬脚一踹。

    茶几和地面摩擦,拖出长长的吱呀声,直到撞上了沙发。茶壶杯子噼里啪啦掉落。

    宁火远山一样的眼睛,铺满层层叠叠的屏障。

    这次他是真的不伺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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