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烈途》
第(2/3)页
徐途不禁抬起头,脑门擦过他的下巴,距离如此近,额前的刘海被他鼻息吹了下。
视线交汇,她说好。
“应该怎么画?”
徐途脸颊多一分红,倒是比刚才冷静不少,手依然抖,他紧了紧,鼓励着她。
秦烈问:“要画什么?”
“落日。”她试着轻轻挪动,被他手臂托着,不那么松软无力了,红色颜料在天空与远山之间留下一笔,随后反复渲染。
徐途视线偏离,发现他虎口有几处小伤口,手掌很大,手指又粗又糙,几乎将她的整个包裹住,笨拙的随着自己动,没有捆绑和束缚,只是跟随。像拐杖一样。
她稳住心神,手落下来,他也跟着落,但没有放开。
“下面呢?画什么?”秦烈盯着她的侧脸,声音又低几分。
徐途闻到若有似无的槟榔味儿,这种味道有些刺鼻,却让她上瘾。
她把中黄加进去“晚霞。”
“需要加水?”
“……嗯。”
渐渐的,那种恐怖的紧张感,被彼此之间暧昧未名的状态所取代,他半边肩膀贴着她后背,耳朵热乎乎麻酥酥被他的气息吹拂,画的好坏已经无人理会,最后只是跟着感觉走。
秦烈问:“要什么颜色?”
“黑。”
换了笔,用极细的笔尖蘸少许黑色,简单几下,便勾勒出近处水面的踮脚蜻蜓。
云絮、远山、落日、晚霞,虚幻缥缈,捉摸不定。
蜻蜓、水波,成为了整幅画的主宰。
无心插柳,却美得始料未及。
不得不承认,她对绘画有超乎寻常的解读和领悟力。
秦烈说:“画得不错。”
又握了一会儿,他才将她的手放开,刚才还干燥的掌心已经泛潮,他下意识拿食指去勾鼻梁,鼻端顺理成章闯入她的味道,秦烈看她半晌,没忍住,终是抬起手,将她嘴角那根发丝拨弄开。
时间仿佛停下几秒,两人都愣了愣。
徐途呼吸不顺畅,脸颊发烫。
秦烈摸起滑落的烟盒,在手里转了转,看向远处。谁都没有说话,耳边泉声咚咚,水线落入湖面,像玉盘里散落的珍珠,一颗颗飞溅开来。
秦烈抽出一张烟纸,粗粝的手指摆弄着边缘——
徐途看他卷过很多次烟,却好像永远看不够。他指肚带着魔力,来回几下,烟纸像洁白裙摆,越旋越紧,乖乖任他摆布,最终紧紧束住里面的烟丝。
她心脏没来由缩紧,好像也被轻薄的纸张束缚。
烟身竖起边角,秦烈压下头,要拿嘴唇去抿。
手背倏忽覆上一只柔弱无骨的手,徐途膝盖着地,另一手撑在他的腿上,忽然探身,抢先一步抿住烟纸。
两人额头磕了下,谁都没撤开,交换呼吸。
她只露出一小截儿舌尖,粉嫩莹润,含在双唇间,又躲又藏。那枚银钉闪闪发亮,在烟纸上一晃而过,立即调皮的钻进去。
秦烈视线从她嘴唇挪到她的眼睛,眸光乌沉可怕:“你什么意思?”
这已经是第二次。
上回去攀禹的时候,在罗大夫家门口,她做过同样的举动。
秦烈:“讨烟抽?”
“不是。”
“那干什么?”
几秒钟的空白:“秦烈。”途途直视他的眼睛,没有退缩:“我、好像喜欢你。”
秦烈猛的吸了口气,完全没预料她能说出这句话,耳边又说:“昨天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她轻轻说:“你还没有回答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