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我闭眼了,你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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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摁过她的脑袋,不让她再看,哑声道:“没有,只是代号。睡吧枝枝,休息的好伤口才能恢复的好,你乖一点。”

    阮枝一点一点松开地揪着他衣服的手,心也随着他的话慢慢沉了下去。

    那时候在古玩街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他没有回答她,而此刻他的话几乎可以当做回答了。阮枝以为,至少邢惊迟会承认。

    她缓缓闭上眼,睫毛颤了颤,那些翻涌的酸涩让她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如果这时候阮枝多问一句,邢惊迟就会告诉她在北城他们的代号是随机分配的,而这个字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分到了他这里。

    但可惜,阮枝没有再问。

    阮枝受伤的事邢惊迟暂时瞒下来了,免得吓到考古队里的人。

    第二天余峯回溪林村带人取证,秦野负责看着曾鸥给他录口供,邢惊迟担心还有其他人,在墓葬周围加派了警员,但他就一直呆在病房里,哪儿没去。

    这两天阮枝比邢惊迟想的乖很多,多数时间都安安静静的,让吃饭就吃饭,让睡觉就睡觉,不管护士干什么都不哼一声。

    邢惊迟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对劲。

    但他又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

    “枝枝,明天就出院了,我带你回家。”

    说着邢惊迟喂完了最后一口饭,看着阮枝鼓着腮帮子嚼着嘴里的饭菜,平时会注视着他的清凉双眸此时蔫巴巴地耸拉着。

    很明显她情绪不高。

    他放下碗,低低地问了一句:“枝枝,哪里不舒服还是不开心了?疼吗?”

    阮枝没抬眼,小幅度地摇摇头,随即侧头看向窗外的月亮,一副我不想说话你别理我的模样。

    邢惊迟拧起眉,扫了一眼她的伤口处。

    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他只好先接电话。

    是秦野打来的电话——

    “队长,曾鸥他出事了!”

    邢惊迟猛然起身,转身就想跑又想起阮枝,脚步显得有那么一点犹豫。他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一把抱起阮枝,短促地说了一句:“坐在外面,我马上回来。”

    他们的病房靠近护士台,人多一些邢惊迟也放心一点儿。

    阮枝骤然被抱起来还有点懵,等她回过神来邢惊迟已经走了。

    她慢吞吞地收回视线,心里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了事。

    “护士长,听说7楼有病人家属和医生打起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另一个病人又出了意外,上面乱成一锅粥了,听说那病人还是个犯人,这两天一直被手铐拷着。”

    边上的小护士压低了声音和护士长小声说了一嘴。

    “别多事,干活去。”

    “哦,知道了。”

    小护士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走了。

    阮枝微蹙着眉,迟疑片刻,慢慢起身朝着电梯口摸去。

    7楼病房。

    曾鸥躺在病床上浑身抽搐,神情痛苦,床边围满了医生护士,仪器上的数字越来越低,冰凉的药水推送进体内。

    邢惊迟沉着脸听秦野说了一遍事发过程。

    秦野的脸色也难看的很,“队长,我本来在房间里看着曾鸥。十几分钟前病房外头忽然闹了起来,有人嚷嚷着说打起来了。我就去门口看了一眼,是一个病人家属和医生闹了起来,手里还拿着刀。我怕出事,就离开了病房十分钟左右,回来曾鸥就这样了。”

    邢惊迟和秦野不确定这是场意外还是蓄意谋杀。

    床上的曾鸥却比谁都知道是有人想杀他,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肺里的呼吸愈发稀薄。他艰难地张开唇,声音很轻,但他很用力地把那两个字说的清楚:“北...北城。”

    曾鸥死了,死于心肌梗塞,没能抢救过来。

    邢惊迟声音沉沉的:“去查所有出口、走廊、电梯的监控。还有那个闹事的病人家属,不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

    秦野应了声是,边往外走边往县公安局打电话。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从丰城带回来的人手显然不够用,今晚的事太突然了。

    北城。

    这是曾鸥死前说的最后两个字。

    邢惊迟想起他们查到的曾鸥从滇城到丰城的路线,他们原以为曾鸥是为了躲开警方的追查才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现在想来并不是。

    他是有意要去北城的。

    阮枝一出电梯门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好些病人家属以及病人都围在走廊上,护士们催了好久才将人群才散开。

    阮枝慢吞吞地往刚才人群视线聚集的病房走,余峯来看她的时候提了一嘴说绑她的犯人腿中了枪也在这间医院了。

    她疑惑地看了门口一眼,出事了吗?

    刚走进病房门口就有护士拦住了她,她只好轻声道:“我丈夫在里面。”

    小护士一愣,难不成是里面住着的犯人?

    她想了想还是往病房里喊了一声:“家属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里面站着的警察大步跨了出来。

    小护士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冷冰冰的男人一言不发地抱起面前这个生得怪好看的病人,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离开了。

    她挠了挠发,奇奇怪怪的。

    ...

    “邢惊迟,出什么事了?”

    阮枝攀着他的脖子,试探着问道。

    邢惊迟拧着眉,也不坐电梯,直接抱着阮枝走楼梯回了病房。这一路上也没应声,只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把阮枝放在病床上。

    他冷声喊:“阮枝。”

    阮枝揪住了被角,他又生气了。

    现在她很容易就能判断出邢惊迟是不是生气了,无事阮枝枝,有事就阮枝。

    阮枝本来就怎么高兴,现在被他这么凶巴巴地一喊就更不高兴了。她把脑袋一歪,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道:“我要睡觉了。”

    说完阮枝就闭上了眼睛。

    心里却悄悄在想邢惊迟会说些什么,她等了半天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他好像就站在床边看着她也不说话,气氛有点儿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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