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 相祖坟-《青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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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善水交待完,就拿出自己的手摇铃摇了下,然后开始叫名:“茂军。”

    “茂军……”

    熊建军几个人,都分开来,一人站在一个方向,盯着镜子里头的情况。

    说来也奇怪,那八卦镜本来是清清楚楚的,但是从方善水的铃声摇动后,镜中就好像蒙了层黑雾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了。

    方善水叫到第四声的时候,站在东边的熊新曼,突然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脸。

    熊新曼吓得尖叫一声,“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头。”

    方善水:“盖住!”

    熊新曼抖着手赶紧将镜子翻了过来。

    方善水走了过去,用红布将镜子抓了起来,一盖,然后掏出了一面新的八卦镜,扔在原来的位置。

    然后又开始叫名:“周绘铭。”

    “周绘铭……”

    这次叫的比较难,熊新曼几人,都忍着恐惧瞪大眼看着镜子,镜子里的黑雾好像在动,他们是不是看到一些莫名的景象,好像是在一个房屋里头,时不时能看到床和桌子一角,也偶有人影闪动,但是闪得太快了。

    熊爱国和熊建军最是吃惊,因为他们对镜子里零星露出的东西最是熟悉,那分明是他们小时候的家的情形。

    就在方善水叫到第六声的时候,站在西边的熊爱国突然大叫:“我看到了,看到了一双脚。”

    “别动。”

    方善水阻止住想要翻镜子的熊爱国,走过去跺脚一震,镜子中的那双脚似乎被震了过来,变成了一张脸,没等目瞪口呆的熊爱国再看仔细点,方善水已经用了块新的红布将镜子包了起来,又换了一块镜子扔回去。

    严鸣安有些害怕这些,他总觉得好像越来越冷,站在后头不想靠近,但是突然地,他好像看到坟后的树木中,有道影子一闪而过。

    方善水又开始叫第三个人的名字:“梁二狗。”

    “梁二狗……”

    熊新曼等人在一旁紧张地看着镜子,简直快要被吓出毛病了,既想要镜子里赶紧出现东西,又不想它看到真的出现。

    不过这次叫魂似乎不太顺利,方善水连叫九声,镜子里仍然是一团黑雾再转,偶尔有镜子一阵,出现的却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片黑。

    叫到第九声,方善水也不叫了。

    走到了刚刚两个震动了的镜子前,绕了绕,停在一个镜子前,赫然伸手朝镜子里抓了去,似乎揪住了一个东西。

    啊……

    熊新曼几人瞪大眼,感觉方善水的手指好像陷进了镜面那头一样,然后仿佛耳鸣一样捂住了耳朵,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大叫。

    就在这时,一旁的熊建树突然走前几步,然后好像被什么绊倒一样,往方善水摔了过去。

    “小心!”熊新曼和熊建军几人没有注意到熊建树的异状,想要去扶都来不及。

    方善水正忙着从手下的镜子中捞东西,无暇躲避,本想分出一只手扶熊建树一下,然而手刚伸出,眼角余光,就看到熊建树的脚下穿着的鞋,那也是一双布鞋,老旧的,女式的,带着湿土的鞋,根本不可能是熊建树穿的。

    方善水瞬间将附近地上的那面镜子捞起来,镜面往熊建树脚下一照,这时,镜子里赫然又出现了一双穿着布鞋的脚。

    方善水将镜面一番,正在朝他摔来的熊建树浑身一僵,好像蒙了一下,然后摔在地上眼神都不太清醒,痛哼了一声才愣愣道:“我怎么了?怎么摔地上了。”

    “大侄子你不要紧吧?”熊爱国赶忙要去拉熊建树起来。

    熊建军和熊新曼却看到了方善水刚刚的动作,不禁有些担心地看向方善水:“大师,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没事了。四个,这下似乎齐了。”

    方善水安抚了熊建军一声,正要拿红布将手中的这个镜子也裹起来,然而这时,他忽然觉得手中的红布不太对,纱状,比较薄,并不是他自己包里的。

    方善水回头问:“这是谁给我的?”

    熊新曼和熊建军几人也都望了过去。

    熊新曼看着方善水手中的红纱巾,总觉得眼熟,下意识地去看了眼方善水的身后,严鸣安不知何时悄莫声息站在了那里。

    看到严鸣安,熊新曼忽然想起了一条红丝巾来,就是刚刚莫名出现在严鸣安身上的那条,被方善水一根竹签射下来,钉在了坟丘左面的地上。

    熊新曼心底蓦然一凉,赶忙伸头去看坟丘左面,发现那里红纱巾果然已经不见了,只有方善水的那根竹签,还斜斜地插在地上。

    熊新曼急道:“不好!大师小心你身后,你手里的那条是……”

    随着熊新曼的叫声,现场的几人都看向了方善水的身后,站在那里的严鸣安已经抬起了头,正一脸诡笑地看着方善水。

    “啪!”

    方善水手中的镜子骤然崩裂,玻璃渣差点割破了方善水的手指,而他手中红布也好像水一样地化了,化作一缕烟雾,哧溜向上,就要钻进方善水口鼻之中。

    熊新曼惊叫出声,熊建军也都吓了一跳,心道坏了,大师可能要中招了。

    严鸣安脸上的表情非常诡异,看得人心惊肉跳,摔在地上熊建树,正要拽着熊爱国的手起身,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也一个哆嗦又摔了回去。

    那红烟飞速地蹿向方善水的口鼻,但是在离着只有一掌距离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好像被什么拦住了,不能再进一步。

    方善水面色始终不变,“终于出来了。”

    两指一动,方善水手中红线一翻,瞬间像蛛网般张开,抓向了那红烟,红烟瞬间被方善水的手掌穿透,仿佛被打散一样向周边扩散,扩散的红烟又被方善水指间红绳一缚,脱离不开,似乎正挣扎着向方善水的掌心聚拢。

    方善水毫不停歇,手掌穿透过红烟后,直接抓向了后面严鸣安的脸。

    见情况不妙,刚刚还诡笑着的严鸣安表情猛地一僵,他的身体好像没有站在地上一样,忽然平地后移了一米,吓得躺得离他比较近的熊建树,忙一个懒驴打滚让开了去。

    后退了一米,严鸣安就不能再动了,只能狰狞而惊恐地看着方善水的手向他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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