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四月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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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候连棺材都买不起!”

    “要棺材干什么,妨碍我化归自然。”

    麋鹿不想跟他讲话了。

    好在卫来又转回了正题:“你认为是那些割礼的狂热捍卫者在威胁岑今?”

    “我猜的,她最近的文章都是关于这个,可能惹恼了一些人。”

    卫来对麋鹿的猜测方向表示理解,但他觉得不是。

    麋鹿不服气:“为什么?”

    卫来说:“那只手送的很精心,说明对方做事很精细,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你发现关联。”

    ——

    岑今住赫尔辛基外围的私宅别墅区,这一带的屋舍设计很有阿尔托的风格,砖墙厚重、造型沉稳、不浮夸却又个性鲜明。

    车进路道,麋鹿指给卫来看,大多数人家都已经歇息,私宅隐成了黑暗里遮掩在林木间有棱有角的墨块,只有一家灯火通透,融进夜色里的光给屋舍笼上一层柔软朦胧的明晕。

    门口停了好几辆车,隔着霜雪未退的草坪看过去,落地玻璃窗后三三两两的人影,或坐或立,像未散完场的宴会。

    卫来意外:这么多人?

    大门半掩,像是专候他们到来,推开的刹那,屋内的四五个男人齐齐看向门口。

    卫来也看他们。

    他们年龄都在20到30之间,有块头很大的,肌肉鼓撑地西服绷起,也有瘦小但绝不孱弱的,眼睛里精光慑人。

    同行识同行,这些人都是保镖。

    卫来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问麋鹿:“怎么回事啊?”

    这一行的规矩,王牌单打,要合作也是老拍档,没有跟陌生人组队的说法。

    麋鹿也有点懵:“你等等。”

    他小跑着进去,跟距离最近的一个小个子说了几句,又急急回来,灯光映着他额头渗的薄汗,被肤色衬的黑亮。

    他说的磕磕巴巴:“说是……在面试。”

    卫来笑起来:“面试?”

    这有点……没面子吧。

    他是王牌,不是刚出道的半罐水:他不缺客户,接单是给面子,从来都是别人捧了钱来请,唯恐他不去——哪有买菜样被人挑拣的道理?

    麋鹿心里把牵线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亏自己还兴冲冲去查找岑今的信息,极力促成卫来接单,早知道还摆一道面试,来都不用来!

    这就像奢侈品,品牌比价钱重要,宁可摆着高姿态没人买,也不能打折自降身价。

    他马上申明立场:“卫,我不知道会这样,面试的话我就带别的人来了。我们有自己的原则,我会跟他们郑重讲清楚……”

    侧面小会客厅的门开了。

    有个高鼻深目的年轻男人探身出来,穿宽大的、长度至脚面的白袍,戴黑色羊毛发箍固定的红白格相间的头巾。

    白袍?

    这衣服会给人无穷无尽的想象。

    果然,麋鹿下意识抓住了卫来的手,激动地有点口吃:“卫!看到了吗?白袍!沙特人!也可能是来自迪拜、阿布扎比!总之都是富豪!”

    卫来目光渐深。

    真奇怪,居然在这里,看见了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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