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摔倒 “严老师的肩膀很好用。”……-《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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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里,严文征驼着背,表情痛苦,看得出淋雨让他不舒服了。但他并没有只是单纯的跑。

    电影因为时长有限,每一个镜头,每一段场景都要求像铁轨一样被精心铺设,情绪的起承转合,更要衔接恰当。

    李庭辉干涉梁竹云的生活,带她去看耳朵,佩戴助听器,属于多管闲事,他该是心虚的,该是害怕的。一个人内心露怯,会不由自主地过分关注路人的视线。

    严文征频频回头,担心他这样和“梁竹云”肆无忌惮地相处,落到别人眼里,被诟病。

    他心思深。

    春蕊已经逐渐适应了严文征的表演路数,不用赖松林提醒,她一眼发现了这段,她与他表演节奏的不合拍。且显然,严文征是正确的,她嗫嚅道:“各跑各的,看着怪陌生的,再来吧。”

    各部门准备,再拍。

    春蕊提前跟严文征打好招呼,让他在第二个节奏点上扭头往后看,她会慢一秒跟随。

    春蕊知道梁竹云和李庭辉此时的心境是完全不一样的,而他们做出相同的动作,不过是她把握住了普通人的心理——就像两个人并肩走,一个人突然扭头,另一个人不由自主地也会回头看。

    严文征掌控着表演节奏,她得在他的节奏里受到影响。

    春蕊的表演逐渐顺畅,也和严文征越来越默契了,赖松林对两人呈现出来的人物状态相当满意。

    他一脸享受地盯着屏幕里两道欣长瘦弱的身影,说:“这满屏的长腿啊,可真漂亮!”

    大远景过后,还有中景,脸部特写和脚步特写。

    总之来来回回起底需要跑五条。

    春蕊起初天真地想,跑来跑去,指不定会跑出汗呢。

    可当湿冷的衣服紧紧贴住皮肤,她的身上宛如凝了一层厚重的白霜,冻得她浑身发冷,牙床瑟瑟打抖,甚至吐不出一丝热气。

    她蹲在电暖扇旁,蜷缩一团,像暴风雨夜躲到谁家屋檐下的流浪猫。

    小婵拿吹风机,开热档,给她吹贴身的衣服。

    然而衣服将将吹了半成干。摄制组换好机位,调整了设备,疾声喊演员就绪。

    “我没听见,没听见。”春蕊开始耍无赖了:“我不出去,不出去。”

    小婵瞧着她的可怜模样,心疼死了,但没办法替她说话,这是她的工作。

    她搀她起来。

    但春蕊的双腿犹如灌了铅,又麻又重。

    小婵支撑不住她。

    同在一个帐篷下呆着的严文征看不下去,过来半搂半拖,将她弄出了帐篷。

    一道狠厉的风疾驰扑面而来。

    春蕊嫌弃地说:“严老师,你别碰我,你的手好凉啊。”

    转念想到,严文征跟她受着同样一份儿苦,又转换为关心的语气:“你还好吧?”

    “操心别人前,先管好你自己吧。”严文征脸色难看。

    春蕊发散思维,突然伤感道:“我拿的这点片酬,也不知道以后够不够我治疗风湿病的?”

    严文征也是又累又冷,裹挟着她往拍摄区域走,说话声音低得厉害:“小小年纪,身体素质这么差吗?这点雨水就扛不住了?”

    “也是。”春蕊瞄他一眼,觉得他安慰的合理的同时,曲解出另一番意思,她年纪小,但他年纪大呀!她故意激怒他,说:“但严老师你放心,你的肯定够。”

    还来劲了!

    严文征懒得搭理她,他随即抽走了揽在她肩膀上的手臂,不过,他抬手的时候,春蕊恰好往旁侧扭头,严文征手指不小心打到了她的后脑勺。

    春蕊“哎呀”惨叫一声,很有碰瓷的嫌疑。

    严文征:“……”

    春蕊揉揉后脑勺,发现什么,说:“有一块凸出的地方,好像鼓包了。”

    她说得是方才磕到脑袋的事。

    磕到脑袋可轻可重,严文征迟疑片刻,还是不妥地说,“我看看吧。”

    他拨开她湿漉漉的头发,在她手指按压的地方摸了摸,皱眉纠正:“你这是头骨。”

    “哦。”春蕊不是装傻,是她浑身现在没一点舒畅的地方,哪哪都感觉疼。

    严文征凭印象,往她头顶的方向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一个肿起来的包。

    春蕊按了按,真实的痛感明显。

    “我以前的形体老师,总是夸我头骨漂亮,得,现在凹凸不平了。”她一副悲怆的表情,却完全抓偏了重点。

    严文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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