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还有理了。”全德泽粗脖子吼:“在片场,你老跟那个‘我家闺女’搁一块杵着,我哪儿好意思打扰。” 严文征吃瘪,他从棉夹克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让给全德泽一根,并帮忙送火点燃,低声哄诱:“您现在说吧,我听着。” 全德泽呼出一口烟雾,措辞许久,才开口:“你这两三年气运不怎么好,生活里乱七八糟一堆事,电影上接触的几个本子质量也很一般,各方面始终无法突破,更别奢望有奖项了。彭凯前段日子来家里吃饭,跟我交底说,一连着两个电影节,你都推掉了,没露面。” 严文征不以为然道:“市场上,好本子本来就不多,可遇不可求。” 全德泽干瞪眼:“但也不能一味地等。你住去上海后,几乎都不怎么往北京来了。” 严文征为自己开脱:“一年365天,360天呆在组里呢,哪有时间闲逛。” “那你下一部戏是什么?”全德泽顺势问。 严文征答:“《西河大剧院》。” 全德泽:“哪个制作班底?” 严文征:“导演尚林庆,监制刘志峰。” 全德泽一听是业内有头脸的两名人物,觑他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又多嘴了一句:“大概讲个什么故事?” 严文征思忖片刻,含糊道:“抗日战争期间,一家剧院的生死存亡。” “生死存亡”四个字在全德泽眼前描绘了一道景,全德泽点评道:“听起来还不错。” “嗯。”严文征说:“尚林庆比较擅长讲老故事。” 全德泽问:“什么时候开机?” 严文征说:“这边结束差不多该过去了。” 全德泽拧眉:“时间安排这么紧凑?” 严文征说:“两部戏刚好前后脚碰上了。” “也好,年轻人趁着有精力体力就该多工作。”全德泽怜爱地拍了拍严文征的肩膀,“事情过去了,抬头向前看。” 严文征表情微微肃然,勾起的唇角僵在脸上。 全德泽嗔怪道:“你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停滞不前吧,这样我会看不起你的。” 严文征随即苦涩一笑,淡淡地说道:“不至于。” “那就好。”全德泽算了下时间,“九月份中视协开会,到时候我做局,私下请几位领导吃顿饭,到时候你和彭凯一起过来。我不是让你俩拉帮结派,咱们这个圈里就是这样,口碑关系事业,人际关系决定发展上限,你不管以后做什么,都需要点人脉。” “知道了。”严文征叹口气,心说,您老人家的算盘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为我,您费心了。” 全德泽脸上浮现满意之色。 碍于赖松林那一车人还在等他,全德泽不便继续深聊,又草草交代两句,上了车。 严文征目送车走远,踱步到街边的垃圾桶旁,将方才拇指间捏了许久的香烟点燃了。 火星一明一暗,他慢吞吞吐出一个虚渺的烟圈,青烟又在风里,打着旋儿飘远。 一直等候着的春蕊隔着一段距离,目不转睛望向他。 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从他颔头的小动作推测,他像在思虑什么,身上有股散了焦距的颓然。 夜晚、街灯、男人抽烟、背影,电影中,特写镜头营造意境需要的要素,真实生活里不经意间拼凑在一块发生。春蕊突然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严文征独有的男性魅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