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演员扮演一个群体,并不能只简单的复制这个群体中人群的特征,必须展现个体的差异性,否则个体缺少灵魂,仅剩皮囊的相似,最后只会落于千人一面的俗套演技。 曾经老师耳提面命,反复拎出来提醒的道理,春蕊一字不落地都记得,但圈中浮沉,她染了一身浮躁之气,这些年浑浑噩噩地混日子,没能时刻用它鞭促自己,反倒一而再再而三地自降期待值。 严文征骂她懒,倒也骂在了点上。 中午的时候,春蕊捧着盒饭,找赖松林一起吃午饭。 春蕊差不多参悟了梁竹云作为一名听障患者,身上除了听障患者的共性,她自身是什么样的性格。不过,她还有一个小疑问——梁竹云转变的关键节点,这关系到表演尺度,她需要赖松林为她答疑解惑。 一张方桌,两人面对面趴着。 赖松林说:“讲故事需要角色,角色需要成长,成长本身就是故事。” “导演!”春蕊烦死了这些文艺工作者云里雾里的讲话方式,无奈道:“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玄乎。” 赖松林嘿嘿笑了两声,下巴蓄着的山羊胡因疏于打理,分了缕,“改变梁竹云的关键点其实有好几个,听见声音前和听见声音后,与李庭辉相熟前和与李庭辉相熟后,甚至高美玉的出现,也是转折,命运的转折。你怎么理解?” 春蕊说:“我倾向于与李庭辉相熟的前后。” “为什么?”赖松林啃鸡腿。 春蕊戳着米饭,说:“因为翟编说,他的创作初衷是想表达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的影响高于环境。梁竹云的好奇是故事的开始,李庭辉的关心使得故事延续。” 赖松林认同这个说法,同时,提醒道:“相辅相成,也别太绝对。” 春蕊点点头。 “可以了。” 赖松林看春蕊眉头拧紧,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突然郑重地冲她点了个头,“人物挖掘到这一步已经很深刻了,我们说,表演不能没有设计,但也要避免太过于设计。你去找一个点,一个让你觉得那就是梁竹云特有的点,让它长在你的身上,成为你的下意识,这个人物就成了。” 春蕊:“好。” 赖松林指导春蕊没有丝毫不耐烦,他循循善诱:“加法做够了,也要适当做减法,懂得给人物留白,在‘太多’和‘太少’之间找到平衡。参考严老师,他演绎李庭辉,就‘少给’了很多东西,特别是与他上一部电影里的角色对比,更加明显。” 春蕊抿唇,若有所思。 赖松林问:“你看过严老师的电影吧?” 春蕊惭愧但十分诚实地摇摇头。 “什么——!”赖松林一脸不相信:“你不是他的粉丝吗?” “颜粉,看脸的。”春蕊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诌,“不是事业粉。” 赖松林:“……” 春蕊重新塞上了耳塞,以前她是找人物状态,现在她得适应梁竹云生活里的行为习惯,让它们融进自己的。 隔两天,临近傍晚,她下了戏,溜去梁竹云的房间,想安静地自己独处片刻。 谁知,推开房门,只见,翟临川抱着工作笔电,正坐在书桌前,敲打键盘。 春蕊愣了一下,看他在工作,本想悄无声息地走开,但翟临川循声扭过头,两人四目相对。 “对不起,翟编。”春蕊忙道歉:“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打扰到你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