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陈年烈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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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淮南太磨人了,软着声音又求又哄,借着酒劲反复说着腻人的话。

    迟骋眼底有些红,眼神很凶,按着陶淮南不让他乱动。

    陶淮南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讨好地吻吻迟骋的嘴角,说:“……我想和你更好一点。”

    还得怎么好呢?

    他们都好成这样了。

    这四千天已经让他们俩牢牢地捆在了一起,两颗灵魂在岁月里长久地拥抱着彼此。

    他们像兄弟,像爱人,像同一时空下的另一个自己。

    陶淮南想和迟骋更好更亲密,这个心愿到底还是没能达成。

    支着的肩膀以微弱的幅度打着颤,紧张和未知让陶淮南觉得疼。

    瞎子的触感实在太敏锐,在紧张中疼痛神经无限放大,陶淮南流着冷汗小声地说:“疼……”

    迟骋咬了咬他的耳垂,哑声说:“你太磨人了,陶淮南。”

    陶淮南用额头抵着枕头难耐地来回蹭,说:“再试试……”

    “不试了。”迟骋把他翻过来,擦掉他头上的一小层汗,亲了亲额角。

    陶淮南调整了下姿势,拧着一点眉,执拗地说:“你来。”

    “不来了,”迟骋笑着捏捏他下巴,又搓搓脸,“不让你疼。”

    虽然这晚他们没能让他们之间的亲密更深一层,可空气依然是灼热的。呼吸和体温都烧灼着自己和对方,陶淮南咬着迟骋的耳朵说:“我永远是你的小狗。”

    别人如果用狗指代人似乎是侮辱的话,可“小狗”这个词在他们之间太美好了。

    一起长大,一起做彼此的小狗。这美好得简直像段小童话。

    两个小孩出去总是做坏事,当哥的还不知道呢,哥一天就知道傻乐呵。

    小的开学了,大的也出差了。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一天时间得当成两天过。迟骋一边学自己的习,一边把陶淮南的复习资料都给他整理好。

    陶淮南也开始玩命学习了,盲文纸流水一样地用,练自己的做题速度。盲文笔在他手指头上磨了个小茧子出来,晚上回了家伸着手给迟骋看,说疼。

    迟骋低头敷衍地一吹,说:“好了。”

    “没好,”陶淮南摇摇头,“你净能糊弄我。”

    迟骋知道他就是累了,想跟他说会儿话。迟骋跟他十指交叉,夹着他的手拎起来晃了晃,说:“你不用这么累。”

    “为什么?”陶淮南也反过来晃迟骋的手,“你不是希望我成绩好点吗?”

    “差不多就行,不用太辛苦。”

    迟骋好像从来没跟陶淮南聊过这些,陶淮南也不主动提,这会儿迟骋提起来,陶淮南于是坐端正了,表情也变得认真。

    “你已经很厉害了,我是不是很少夸你?”迟骋摸摸他的脸,说。

    “没有,你经常夸我的。”

    从来没正式地坐在一起聊过以后,他们之间一直没人主动聊这个。最后一学期过完高中就结束了,他俩得上大学了。

    他们之间必定会有一次分歧,这是一定的。他们都不想提这个,这也算是个默契,谁都不去触碰矛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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