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陈年烈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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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烧药管用,没多一会儿陶淮南就不喊冷了,又说饿。

    这一整天下来陶淮南光顾着喝热水了,饭都没怎么吃。这会儿烧退了胃口也上来了点,小声跟迟骋说饿。

    迟骋给他弄了点粥,陶淮南吸吸溜溜吃了一碗。

    还是怕迟骋担心他,有点力气了就开始哄人,故意舔舔嘴角,带着点笑说:“怎么这么香啊。”

    迟骋摸摸他头,问他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饱了。”陶淮南说。

    吃饱了自己去洗手间漱漱口,收拾完回来就睡了。

    迟骋趴在他旁边看他,今年一整年都没带他跑步,陶淮南不喜欢跑,有时候他一耍赖迟骋就心软了,不想去就不去了。但是这个体质实在不行,免疫力太差了。迟骋摸摸他干巴巴的嘴唇,又给他掖了掖毯子。

    退烧药的药效没能坚持一整宿,到了半夜陶淮南又开始发烧。

    他缩成一团一个劲儿往迟骋身上挤,迟骋搂着他,用下巴贴了贴他脖子。

    有点烫,迟骋马上坐起来拍开了灯。

    灯一开看见陶淮南紧闭着眼,嘴唇哆哆嗦嗦地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陶淮南。”迟骋拍拍他,想叫醒他。

    陶淮南确实不再出声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也没睁眼,嗓音干涩粗哑地叫了声“小哥”。

    迟骋又去拿了退烧药,想喂他吃。

    陶淮南一直没睁眼,躺在那儿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没睡。

    迟骋刚要继续叫他,就看见陶淮南眼角有眼泪。这眼见着是还没清醒过来,迟骋把水和药都放一边,把他抱了起来。

    “醒醒。”在陶淮南清醒着的状态里,迟骋很少用这么耐心的嗓音和他说话,他总是不耐烦。现在迟骋把陶淮南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后背在他耳边哄,“醒过来,南南。”

    陶淮南下巴贴着迟骋脖子,软塌塌地搭在迟骋身上。迟骋哄了好半天,陶淮南才挂着眼泪睁开眼睛。

    睁开还是闭上有什么区别呢,反正都看不到。

    陶淮南醒了也还是流眼泪,烧糊涂了,意识都蒙了。

    他闻着迟骋的洗发水味道,刚才梦里也是这味道。他说话时干裂的嘴唇能刮到迟骋脖子。陶淮南抬起手去搂,搂住迟骋,低哑声音里的难过让人听了不忍心:“你为什么非要离开我呀……”

    迟骋还是抱着他,揉揉他脖子和后背:“睡糊涂做梦了,什么离开不离开,睡觉也止不住你矫情。”

    陶淮南一双茫然的大眼睛不停地流着眼泪,鼻音又重嗓子又哑:“我太难受了……”

    “那你起来穿上衣服,咱们去医院。”迟骋说。

    陶淮南显然是睡得有点魇住了,半醒不醒的。陶淮南头一次这样,迟骋把他抱在怀里用被包着,叫他“南南”。

    陶淮南好半天才不哭了,眼睛空洞洞地睁着,好歹是不流眼泪了。

    不哭了又开始拱,鼻尖和嘴唇先是在迟骋脖子上碰碰,又去亲迟骋的下巴。他什么都看不见,顺着本能往迟骋下巴上亲。

    再慢慢亲到嘴角,亲到嘴唇。

    一下一下轻轻慢慢地碰嘴唇,像小动物对在一块碰鼻尖。

    “你别走……”陶淮南边碰他嘴唇边哑着声音讨好地求,“小哥别扔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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