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如果有一天先生不在,希望你能辨善恶、分黑白、独善其身,尽兴一生。 染白盯着书信上的字迹,像是在问他,又像是说给自己。 “所以我不辨善恶、罪孽滔天,您就不要我了吗?” 千年以后,一切焚尽,什么都没有了,唯一幸存的、不为人知的、留给她的就只有这桃花树下藏着的那数封陈年旧事。 染白端详良久,异常平静,话音随着寒风飘散,一切灰飞烟灭,再无痕迹。 “先生教我的我都学会了,学的比您还要好。” “我如今识大体、明事理、懂取舍,所以……” 最后一句话沉在耶泽六亿年难得一见的血月夜,沉在血族殿下归来的第一天,没有任何人听到。 那寥寥几字。 他把她教的很好,后来他死了。 她又回到最初的样子,更极端。 夜色昏昏沉沉,怎么也叫不醒熟睡的人,染白低着头,手指轻拢书信,指尖划过冰冷端正的字体,像那年日光从纸窗外照进来,暖洋洋的,白衣也似涟漪倒影,桌案前他俯身握着她的手,雪白宣纸被墨晕染,白色的君子兰在瓷瓶中开得正盛。 她耐心的沿着折痕将书信一封封收好,纸张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从哪里来又放到哪里去,最后直起身来,随意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身离开。 走的是来时的那条路,路过莱格的宫殿时,他在喊,喊什么呢。 “她呢?!让那个畜生出来!滚出来见我!” 极为愤怒的咆哮,透过沉沉夜色清晰响彻在染白耳边,听得如此清楚,盖住了晚风的呼啸、无知的虫鸣。 莱格作为血族的王,是骄傲、是自负、是掌控,从来冷眼旁观,从未如此失态。 染白脚步停下,看了一眼伫立在深夜的古世纪宫殿。 “殿下。”血卫恭敬低头。 “退下。” 她挥了挥手,透着风轻云淡又厌倦的矜贵,侧脸在夜色中有种透明的苍白感,像尘封千年的壁画,或更确切——挣脱禁锢、爬出地狱的魔鬼。 宫殿的门从外面打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