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袁望紧张,“然后呢?” 余年解开口罩,畅快地吸了口气,“然后这件青铜簋的价值比我想象的还要重,重很多,我不敢再碰了,我不够资格,得让我老师来。” 袁望是围观过余年和摄影师季朝德的新闻的,对余年那个动不动就罚抄《二十四史》,还十分护犊子的老师印象深刻,“曾鸿影老师?” “对,就是他。” 拜托村长找了一个旧木箱,余年亲自将青铜簋放进去,严严实实地封装好,准备明天早上回宁城时一起带走。看了看时间,他又走到有信号的地方,先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过去。 曾鸿影电话接得很快,语气夸张却掩不住其中的欢悦,“哟,这是谁给我打电话了?看见名字,我还以为是自己老花眼了!” 余年笑道,“老师,我现在在凤首山的一个村子里。” “我知道啊,那个什么公益行动。”发现自己暴露了什么,曾鸿影又强行挽救,咳嗽两声,语气也变得强硬,“我不想知道你在哪儿,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别浪费信号。” 余年没多话,直接道,“我所在的这个村子叫新丰村,我帮着村里修水车时,看见了一个压榨菜缸的青铜簋。” 电话对面有几秒的安静,曾鸿影嘀咕,“拿三千多年的青铜簋压榨菜缸子?真是有创意啊!当年的文王武王都没这么奢侈。” “嗯,我认出来后,就仔细问了问,是当年京城的傅博彦带到村里来的,后来傅博彦病逝在这里,青铜簋也留下了,不过只有一半,底座不在。” 曾鸿影是知道这段旧事的,这下,语气也郑重起来,“一半就一半,重点是,年年,你仔细看没有?有铭文吗?什么来历?” “我辨别出了四个字,”余年心跳也激越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清晰,“文王征玄。” 曾鸿影许久没说话,呼吸也屏住了几秒。声音再传过来时,连气息都在发抖,“年年,你跟老师说,你确定是这几个字?没认错?” “就是这几个字,我绝对没有认错。认出这四个字后,我就不敢再动了,得您来,我年纪轻,还够不上资格。” 曾鸿影沉吟,“行,你做得非常对,好好把东西带回来,我们先判定真假。如果是假的,那做这东西的人想象力挺不错。如果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验证了一段历史。” “对,玄朝这个朝代、这段历史到底存在不存在,到底是杜撰想象出来的,还是真的有,国内国外史学界争吵几十年了。如果,”曾鸿影没把话说完,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我的乖年年啊,你这到底是什么运气?捡漏捡个斗彩鸡石纹杯不算,还能捡到这种镇国青铜器!” 余年摸摸鼻子,也笑弯了眼,“大概是,运气?” 挂断电话,余年吸了一口山里的空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跳才慢慢缓下来。他发了会儿呆,又拨了郁青的号码。 郁青好一会儿才接起来,声音犹带着睡意,“年年?” “嗯,是我,姐,你在睡觉?” 郁青应了一声,“昨晚发小回国,跟着闹了一晚上,果然老了,一个通宵下来,魂都快没了。”她清醒了一点,“还在山里?” “对,明天一大早就回宁城,估计晚上才能到。”余年没多话,直接问道,“庄荷娜做什么了?” 一提起这个,郁青就没好气,“她怀孕了。” 余年眉一皱,“不可能。” “对啊,不可能。我那个爹,在我妈去世、我还小的时候,就去做了结扎,发誓这辈子只会有我一个女儿,以后整个盛家都是我的。 所以我也在想,庄荷娜是怎么怀的孕。还刚一怀上,就耀武扬威地跑到家里,指指点点,这里不对那里不好,还让把墙上挂着的我妈的照片取下来,扔出去,说死人遗照会冲撞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到时候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然后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