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皆非善类-《我的印钞机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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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让听后转了转手中那只黑色的打火机:“所以朱律现在定下诉讼方案了吗?”
朱守庆差点被噎死。
他抬起手指来指着方不让,人都差点颤抖起来,末了才没好气道:“昨天就说过了!和解,和解!能不离就不离!你到底有没有听过我说话?!”
程白咳嗽了一声出来缓和气氛,争取当一个合格的花瓶:“那我们是等法院的调解通知?”
朱守庆转头就喷:“废话!”
“……”
程白突然觉得有点自闭。
会议室里其他小律师看得瑟瑟发抖——
这可能是朱守庆的人生巅峰了。
代理一桩官司,都不把当事人当爷爷奶奶一样供起来,还直接指着鼻子骂。这两位在业内可都是排得上号的大par啊!
朱守庆重新坐下来了,却一下想起了什么:“程律今天跟女方接触,觉得回头有调解成功的可能吗?”
程白回想了一下也不大确定,道:“她说遇到了珍惜她的人,想离婚跟这个人一起过。”
朱守庆一张脸立刻丧了:“完了。”
程白猜他是觉得和解的可能变小了。
果然,朱守庆捶胸顿足:“我原本还在想,如果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话,还有挽救的余地。反正方par和女人逢场作戏的时候也多了去,演技简直奥斯卡级别的,再演一场避免损失也无所谓。现在这是真是要逼死老夫啊!”
“……”
程白觉得方不让还好,反倒是这位朱律戏多得不行:昨天还口口声声嫌弃方不让,今天胜负欲上来就一副一定要搞定这官司的模样。
啧。
又想起这位著书立说时写在书上那一句“不要暴躁”了。
明天诚所的律师还真是各有风格。
她出言宽慰:“方大律不也早说了不存在和解的可能吗?我觉得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怎样才能不离婚这个点上,不如干脆放弃这个想法,考虑一下怎样才能打赢官司吧。”
离婚诉讼无非是互相把对方查个底儿朝天。
殷晓媛一方在起诉的同时就申请了财产保全,该冻结的账户都冻结,以使方不让不能对二人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的财产做手脚,但在对方申请保全之前,方不让和朱守庆是不是已经转移了一部分,就不得而知了。
程白不会去问这方面的事情。
律师的职业道德要求他们为当事人保守秘密,虽然知道也无伤大雅,但如果不知道会更心安理得。
朱守庆却一个劲儿地摇头,那目光里有些焦灼,频繁地朝方不让看,只道:“方par你要知道,一旦离婚,事情会非常严重。”
方不让瞳孔缩了缩,凝视着他。
朱守庆深吸了一口气道:“今天早上周副会长不止给你打了电话,也给段主任打了电话。”
“……”
“……”
程白和方不让一下都沉默下来。
朱守庆这句话说得简单,但背后藏着的意思却极其凶险。
作为明天诚所的占股合伙人,方不让离婚涉及到财产分割,一旦处理不好会对明天诚现在的股权结构造成影响;而同样,作为明天诚对外响当当的招牌之一,他被举报到律协这件事现在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只像是一种威胁,可也足够让明天诚牵扯其中,难免为之担惊受怕。
离婚本身并不是压力的来源。
方不让所要面临的压力来自于整个事件所引起的多米诺骨牌效应。
作为方不让的律师,朱守庆和程白在得知举报这件事之后,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确询问过方不让是否在从业生涯里有过不正当的操作。
这是一种专业律师的默契。
因为一旦他们得知,且这件事的程度超过了他们在律师执业道德的保密范畴,他们可能不得不向上级部门举报。
方不让是否干净只有他自己清楚,所以更多的决定也需要他自己来做。
这一场会议终究以沉默告终。
程白并不知道方不让在结束之后又有怎样的考虑。
她只知道几天后法院负责此案的法官打来电话,按惯例要求当事双方在到法院调解,而方不让并未到场,只对他们说了一句话:“证据交换的时候再通知我。”
调解毫无疑问地以失败告终,就算是朱守庆费尽了口舌也未能让殷晓媛的态度有半分转缓。
因为方不让的不到场就是最好的答案——
既然方不让也没有调解的诚意,而她自己也不觉得还有转圜余地,自然没有必要听朱守庆那一通天花乱坠。
末了,朱守庆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您觉得财产分割方面能谈吗?”
殷晓媛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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