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听了这话孟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师尊要他将这桩事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要提及。毕竟同门相残的事儿若传出去,受影响的不仅是宁姣,归一宗也会跟着丢了面子,在修仙界抬不起头。 与此相对他可以得到的好处,便是保留掌门亲传弟子的身份,继续待在归一宗,一切待遇从旧。 师尊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安排了,无法修炼的弟子是没有资格占用亲传弟子的身份与资源的,他是一个特例。所以他就该感恩戴德,任人摆布。 换个人面对此局面兴许就咬着牙认了,毕竟除了归一宗,也没别的门派会收一个废人。可他是孟寂,按头要他认了怎么可能会甘心? 也曾试过将此事隐晦地透露给其他峰主,然而没有人相信他。更甚者还对他满脸失望,谴责他坏了道心。 宁姣在外的形象一向是高洁、淳厚的,对门下师弟师妹们也多加照顾。这突然冒出个人说她残害同门,确实难以让人相信。何况他还是嫡亲师弟,但修为一直被宁姣这个师姐压了一头,产生嫉妒之心进而污蔑她,这个说法更为人接受。 慢慢地,孟寂的锐气被磨平,他意识到自己斗不过宁姣。可也不愿再待在如此虚伪的宗门,生了离去之意。恰逢仙门大比临近,他还想再见阮软一面,这才巴巴地跟了过来。 这个初识如小太阳般炙热的少女,几月不见,五官更长开了些,容貌越加美艳动人。而他却不再是归一宗满身傲气的小师弟了,再见故人,陡然情怯起来。 好在少女看向他的眼神中除了惊讶再无其他,这让孟寂松了口气,能够镇定下来说几句话。 “假以时日,左手也能够练得如右手般灵活,不必太执着过去的事。”见孟寂没有详说的打算,阮软也不好追问,只得干巴巴地试图安慰一下。 闻言孟寂笑了笑,两人一时无言,周围静了下来。 “阮仙子先前问我膳堂的位置,那时在走神,因而未能及时回答。”孟寂轻声轻语地解释,伸出左手指了一条蜿蜒的小路,笑着道:“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约莫十来分钟就能看到膳堂的牌匾了。此次定不会再失了方向,阮仙子请放心前往。” 感激地道了谢,阮软刚往前走,忽地想到什么,又折回来问:“你不去膳堂吃饭么?” “仙子且去,我随后再来。”孟寂站在原地朝她点了点头,脚步不曾挪动一寸。 于是阮软便走了。她没回头,因此没瞧见失了一臂的少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出神,眸中不舍之意尽显。 * 一个人用了午膳,颠颠地回到院子,趴在床上又等到将近夜幕降临。院子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响声,阮软从床上翻爬起来,兴冲冲地出了房间。 “大师兄!”她欢快地喊了一声,撒丫子跑到男人的跟前,眼眸亮晶晶的。 沈殷勾了勾唇,将手中用荷叶包裹的蒸鸡亮了出来,放到院中的石桌上:“水镜师叔领着弟子们去膳堂了,我趁着有空去了一趟山下。听说当地的荷叶鸡很有特色,便买来给你尝尝。 ” 光是听人说,阮软的口水都要忍不住流下来了。指尖捏着外面那层荷叶剥开,一股浓浓的鸡肉香飘了出来,夹杂着荷叶的清香味,闻着香而不腻。肉吃在嘴里也是鲜嫩多汁,一点也不柴。 “好吃!”阮软眯着眼睛,连着吃了好几块,将其中一个鸡腿递到沈殷跟前:“大师兄也吃。” 沈殷摇头,拒绝了。阮软只好将鸡腿又收了回来,自己埋头慢慢吃。旁边的鸡骨头越堆越多,一整只个头不小的鸡没多久就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舔了舔手指,阮软觉得自己好像吃撑了。迎上对面坐着的男人探究的目光,她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饿了,所以多吃了一点。” 这应该不止一点?沈殷沉默片刻,将桌上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收拾好,这才拂了拂衣袖正襟端坐着,盯着少女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们什么时候举办祭天仪式,正式结为道侣?” “咳咳咳。”阮软被口中的茶水呛到了,她慌忙地放下茶杯,难以置信地将面色淡然的男人望着,抖着声线问:“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在问你,什么时候愿意与我结为道侣?”沈殷脸色不变,眸子黑沉沉一片,看不出任何情绪。 被这话猛地一吓,阮软哆哆嗦嗦又给自己灌了一杯茶。待心情稍微平复下来,神色有些纠结:“这好像有点突然?” “你不愿意?”男人的眉头皱起,眼眸更加深沉,看着少女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也不是。”阮软不是个矫情的人,她觉得自己是喜欢沈殷的,也愿意与他在一起。只不过结为道侣的事情提出得太突然了,她的思绪一时有点跟不上。 更重要的是,沈殷似乎没跟她说过喜欢,也没说些掏心窝子的体己话。要是她就这样答应了,岂不是很吃亏? “那是何意?”男人紧皱的眉舒展开,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俊朗的脸上挂了几丝不解。 少女脸上飞了两朵红云,声音超级小声:“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说完,没等到男人的回答,自己先害羞得不行,白嫩的爪子捂住小脸,两只眼睛透出指缝观察着男人的表情。 令她失望的是沈殷并没有 任何异状,连脸都没有红一下。只是垂了眼沉思了一会儿,而后将她一把打横抱起,磁性的嗓音带了点不易觉察的笑意:“我以为用做的比用说的更有诚意。” 接着瞟了一眼少女的房间,意有所指:“小师妹以为呢?” “……” 男人说着就抬脚想往房间去,就是那么凑巧的灵云门其他弟子用过饭回来了。砰的将门打开,六双眼睛顿时就瞪直了。暧昧的视线在沈殷与阮软之间来回扫过,所有弟子全都一脸的了然。 “哎呀,我得回房间赶紧打坐,为明天养精蓄锐。”一片道袍的衣角飘过,人已经没影了。 “对对对,我也得回去练功了。” 门口的六人瞬间跑没了影,临走前还十分贴心地将院子的大门关上,又纷纷将自个儿的房间拢了结界。这样大师兄与小师妹哪怕折腾得床板塌了,他们也是一点动静也听不到的。 “……”被人撞到这种场面,阮软尴尬不已。挣扎着从沈殷怀里下来,在稳如老狗的男人腿上踹了一脚,她这才噔噔跑回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啪的从里关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