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前世卷-《七十年代白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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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得正好!你知道你媳妇她隐瞒你病史吗,她这辈子都不能生育了,不能生育了啦!”
“你的年纪不小了,跟你差不多大的哪个的小孩不是已经上小学了的,你连一个孩子都没有。她明知自己不能生育了却还瞒着你,存心让我蒋家绝后!”
“我可以接受一个有隐疾的媳妇,但绝不能原谅她这样故意的隐瞒!”
蒋母苦口婆心地说了很多话,说到最后她愤慨难当,句句诛心,“你不要孩子,但你知道我们盼着孙子盼了多少年吗?”
赵兰香突然咬了蒋建军一口,用力地挣脱了他的手臂,快速地飞奔跑去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一边胡乱地往袋子里塞衣服,还等不到蒋建军过去拦下她,她已经跑出了家门,连脚上的拖鞋也来不及换。
蒋建军其实可以追上她的,但是他没有脸面挽留她,一路尾随着她到了岳父家。
他说:“你别伤心。”
“你在岳父家休息几天,过段时间我就接你回去。”
赵兰香甩开他的手,但蒋建军依旧是拉着她的手,不松开。
她平静地说,“我们离婚吧。”
蒋建军摸了摸她的头顶,“不要说这种话。”
“我们能过一辈子的,这是他们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我。”
……
中秋节,回到g市的贺松柏也去部队晃荡了一圈,他在人家的楼下看着蒋建军开车带着她去医院,看着他们高高兴兴地大包小包买着菜回来过节。
男人身边落了一地的香烟,他枯站着等了两个小时,最终打算回家吃饭。然而这时他却看见赵兰香独自一人背着行李跑出来。
贺松柏清癯的面容闪过一抹浓浓的阴霾,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怒意。
眼下蒋建军又强迫地同她拉拉扯扯,贺松柏眸色暗沉,迅速地打了一个电话,“嗯,是我,没错。来xx路西大街120号,十个人。”
蒋建军正试图稳定赵兰香的情绪的时候,冷不丁地被一群地痞流氓缠上了。骤风暴雨般密集的拳脚落在了他的身上,
蒋建军虽然能够以一当十,但对方打完人就跑,他生生吃了闷亏,挨了好几个拳脚,俊脸上微微挂彩。蒋建军没有挂着一脸的伤去岳家造访,把赵兰香送上了楼才驱车返程。
不远处,贺松柏的大哥大又响了起来。砖头大的通讯工具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哀鸣声。
他平静的声音带着一抹无法掩饰的愉快,“好了,别鬼嚎了,少不了你们的钱。”
贺松柏正在积极地收集蒋家的罪证,另一面也在调查赵兰香流产的原因。
总要把一切弄得清清楚楚,他才肯安心。
很快他就查到了一些眉目,赵兰香流产的那天一个名叫方静的女人曾经登门造访,她离开后不久,赵兰香就打出了求救电话。
原本是要打给冯莲的,可是赵家那一天根本没有人在家,家庭电话响了几次便停歇了。
贺松柏是开工厂做生意买卖的,短时间内“香柏”迅速崛起,生意做得大,招惹的是是非非接踵而来。他取出一部分的利润拿来雇佣退伍的特种兵、有拳脚功夫的师傅当公司的保全。
他直接让人把方静绑了过来,蒙着她的眼睛,关了她一天一夜,这个女人把什么都招了。
他踩着女人的手,用力地碾了碾。从她的钱包的夹层隐秘处掏出了一张照片。
贺松柏暗沉的眉眼仿佛如骤然擦亮的火光一般,粲然含笑,他温和地道:“这张照片早拿出来不就没事了?”
他展开了折起来的照片,满意地观赏了一遍。
部队家属楼。
蒋建军回到家换下了挂了彩的便装,他被刀刺了两下,手臂留下了划痕。
他敷完了药,看着桌上精心准备的饭菜一动未动。桌上胡乱扔下的月饼也无人问津,开开心心的节日被搅和得一团糟糕。
他吃着凉了的菜,用冷掉的汤水泡着米饭吃。街上的热闹和屋里的冷清形成了强烈而鲜明的对比,让蒋建军不可避免地想着她,想着她在这间屋子里过的无数个应该热热闹闹、最终却冷冷清清的节日。
蒋建军抹了一把脸,沉默地独自吃完了一桌的菜。
……
十一月份,进入初冬。
热了一个秋天之后,街上的人终于换下了薄薄的衣衫,穿上了外套。
赵兰香在娘家住了一多个月,冯莲和赵永庆都没有开口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要住到什么时候。
小虎子已经二十岁了,念的是警校,长得高大又俊俏。皮相白白净净的,但课业成绩数一数二,身手一点都不差。他拦下了父母的父母的疑问,拍着胸脯跟姐姐说。
“姐,以后就跟我一块过日子吧。”
“等明年我毕业了,我的工资够养你呢!”
小虎子和姐姐年龄差距很大,小的时候是姐姐把他亲手带大的,他也跟着姐姐过了很多年。小虎子盼着外甥盼了很多年,也知道姐姐对肚子里孩子的爱护。这回的孩子又是脚滑摔跤流产的,说出来小虎子都不信。
他放假在家的时候就给姐姐做饭吃,熬汤汤水水给她补身体。他知道她爱吃酸的东西,弄了好多酸食给她开胃。
赵兰香看着这个日渐高大、逐渐承担起肩上责任的弟弟,感慨良多。
她握着小虎子的手说道:“哪里能跟你过一辈子呢?”
“小虎子以后也要结婚的,等过段时间姐姐会找份工作,不要你养活。你那点死工资,还不够爸妈塞牙缝。”
小虎子清俊白净的面庞爬上一抹红意,他摸了摸后脑勺。
“我会努力地工作,破很多案子、拿很多奖金,到时候让你知道警察的死工资也能够养活你的!”
他喜欢跟赵兰香聊天,赵兰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平时闲聊时已经把很多信心透露给自己这个“神探”弟弟了。小虎子把这些线索整合在一起,已经是出离愤怒。
赵兰香同弟弟说她是踩到厨房漏下的油才脚底打滑的,但深知姐姐秉性的小虎子知道,她绝不会让她心爱的厨房沾一丝丝油烟。那时候的地板怎么可能会有一滩油呢?
一个半月以后蒋建军再来找赵兰香的时候,小虎子摁住了姐姐:“你别出去,我给姐夫谈点话。”
小虎子把蒋建军领到了离家不远处的偏僻林荫道上,还没有开始说几句话拳头就已经招呼上了。
两个人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小虎子正值年华最好的时期,身体各项指标数据都是巅峰状态。但蒋建军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他经验丰富又正值壮年,让出一只手也能打赢小虎子。但是他看着出离愤怒的小舅子,渐渐地不还手了、很快就在打斗中落了下乘。
小虎子说:“你还敢还手,我打的就是你这种背信弃义的无耻之人!”
“你当面跟我交代清楚,你跟那个方静到底纠缠了多少年,你知道是她害得我姐姐流产的吗?”
小虎子和他打得筋疲力尽,整个人把他摁在地上,用手掌拍了拍他脸,青年俊俏白皙的面庞透露出一抹凶狠。
“我姐姐是很善良的人,这辈子都没有伤害过别人。温柔漂亮又有文化……”
“如果不嫁给你,她会过得很幸福的。”
他喘了一口气,对着蒋建军道:“你害得她两个孩子都没了,你还有脸来我赵家?”
小虎子松开了他的衣领,站了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冷着脸离开了。
他走着走着的时候看见了赵兰香,她撑着伞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她从怀里掏出另外一把雨伞。
“拿着吧,别淋湿了。”
g市就是这样一个温暖多雨的地方,无论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总是在雨季中度过。
赵兰香走到了蒋建军的面前,问他:“你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呢?”
“决定好,要离婚了吗?”
蒋建军躺在湿润的草坪上,如水柱的雨水打在他的面庞,湿淋淋的,下一秒他的脑袋上便出现了一把素蓝的大伞,替他遮住了风雨。
蒋建军擦了一把嘴边的血迹,迅速站了起来。
他打量着她,她仍是没有长肉,依旧清瘦又孱弱,可能是那个消息让她伤透了心。
他用力地抱住了赵兰香,呼吸急促又慌乱,“跟我回家好吗,兰香?”
“我不要离婚,我不能没有你。”
一个半月不见,蒋建军变得沧桑了许多,他的眼里布满了疲倦的血丝,眼窝深深凹陷,腮帮长满了络腮胡。少了昔日一丝不苟的英挺,多了一分潦草狼狈,落拓不羁。仍是英俊得逼人的眼,他卑微的乞求,那黑得发亮如同深海一般的眼瞳,能让人顷刻间心软下来。
赵兰香平静地道,“如果我让你把方静送去坐牢,给我的孩子一个公道。”
“你办得到吗?”
她把手里的雨伞交给了蒋建军,自己打开了另外一把,但是蒋建军把手里的伞扔掉了。
他的脸上有着执拗和疯狂,他用力地禁锢着她的腰不放开。
蒋建军说:“最近家里出了很多事,我处理完这些杂乱的家务事,才能来找你。”
“你就是我的妻子,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改变。”
偌大的屋子少了一个人的时候,会安静得让人感到孤单。尤其工作时的热闹退散之后,再回到冷冷清清的屋子,这种强烈的孤独感会越发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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