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因为捏了那泥人,我会死!” 泥人张严肃道:“你家教主乃是在造人的泥人道上更胜我百倍的人物,这样的人的神,入了泥人,那泥人便不为我所控。捏泥人必然贴身,这么近的距离面对你家教主,我必死无疑!” “好了!”泥人张推开了天后宫一侧的小门:“我们到了!” 他们走在一条很深,很小的巷子里,从外面看简直像是一条死路。 只有到了尽头,才柳暗花明出现了天后宫侧面的一个小门,遮掩的木门非常老旧,台阶下面便是荒草,似乎很久没人走过这条路了。 泥人张打开门锁,领着武破奴走进天后宫里,这条小路通往藏经阁后的启圣殿。 泥人张七拐八拐走入侧殿,这里摆满了泥人胚子,都是刚刚有一个人形,没有涂彩上画的模样。 一个老道士脸上盖着经书,躺在椅子上打瞌睡。 泥人张恭恭敬敬站在老道士面前,拜了三拜,便抬步走入殿后。 却听老道士突然开口道:“你还回来干啥?” “自捏了余三胜成名后,你借了戏道途出了天后宫泥娃娃的门径,自开一脉,俨然已成了大宗师!道途之路,不许繁杂,你不日夜观望众生,塑你那泥人,还回来干啥?驳杂了道路,便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武破奴回头,看见原本还在打瞌睡的老道士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犹如看透人心一般钻透了他的眼睛。 泥人张恭敬行了一个道揖,道:“见过老师兄!玄真教主要一对泥人儿!指名道姓要天后宫的泥娃娃,师弟是个生意人,便前来便前来取土,还请师兄行个方便。” 老师兄沉吟片刻,道:“玄真教主!可是得了黑太岁的那一位?” “正是此人!” 老师兄叹了一口气:“你可知道答应了此事,你便算是卷入其中了!届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且那玄真教主能取来黑太岁,造人之道上必然极为恐怖,他的道途,你看了是吉是凶,都很难说。” “昔年你从天后宫出走。将原本祭祀天后娘娘,模仿昔年天后造人的故事,捏泥娃娃为信众求子的秘仪,升华为一条鼎母之外的大道,宫里的各位师兄嘴上和你划清了界限,但心里却是欣慰的。” “我们天后宫的泥娃娃,捏的是人,是命,是个活物,所以借助泥人中的神气儿生了孩子,要喊前头那个大哥。” “而你呢?以泥人入道,从余三胜那里得了戏道的入神之法,以神入泥人,塑的是他人,是旧身,是给活人塑像,是捏人为神。” “所以,天后宫捏的是泥娃娃,而你捏的是人的神胎!” “你和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啊!” 老师兄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颤颤巍巍的走到堆满泥人的侧殿供奉的一尊正在捏泥人的女神像下。 那神像也是泥胎,因为年代过于久远而面目剥离,模糊。 老师兄从神像脚下,捧出来一个铁匣子,用钥匙打开上面的金锁儿,然后将匣子交给了泥人张。 “捏泥娃,需得用三岔河底最细腻的河泥,这一匣子的河泥,是前头重修钞关浮桥的时候,我打三岔河底挖出来的。” 泥人张抚摸着干枯的泥料,低声道:“泥色青黑,泥质细腻,质地宛若羊脂美玉,粘手之处又如血肉。” “老师兄,这是三岔河底的鬼青泥!” “是啊!” 老师兄一副老眼昏花的样子,喃喃道:“寻常人家的孩子,命没那么硬,用不得这河泥塑娃娃。唉!那时候的一筐河泥,我捏了三个娃娃。批殃榜的崔小子一个,另一个摔断了鸡儿,成了泰山娘娘庙里的一个女子,还有一个,就是你……” “现在时局动荡,国运不安,这河底青泥塑的娃娃,落地就沾凶,必成祸国妖孽啊!” “我是不敢用了!这一次,你给他塑身,要用就用在他身上,我看他命不够,背景倒是硬实。正所谓命硬不过背板硬,是能扛得住的人!” 武破奴敢怒不敢言。 “泥娃娃是带着福气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