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暗中修行了她的大道,由此才有了道境上的飞速突破。 这其实是我最大的底牌之一。” 鸿钧道祖有些哭笑不得,叹道: “贫道今日的被动,竟然源于灵娥之道?贫道何曾将她看在眼中,不过是将她看做是你的附庸生灵。 不曾想…… 不愧是你,竟能逼自己师妹修得这般道境。” “道友谬赞,”李长寿露出几分诚恳的微笑,“是她悟性惊人。” “好一个悟性惊人,”鸿钧微微眯眼,“那你呢,你觉得自己悟性如何?” 李长寿沉默了少顷,叹道:“朴实无华,金仙前很多顿悟其实是道友点拨,金仙劫之后许多感悟来自于均衡道本身与我相合。 道友若是不知道聊什么,不如我来开个头。 聊聊浪前辈吧。 他叫什么?” “你既叫他浪前辈,那就叫浪吧,”鸿钧叹道,“这算是我老友,只是原本一直在上古伏羲的体内。 是了,第二元神法。 你便是用第二元神法与天魔之道,将虚菩提取而代之。” “其实不是,”李长寿道,“我用的是与第二元神法相近的拟态元神法,这也是纸道人之道的隐秘。 想必道友早已知晓。” 鸿钧道祖笑道:“你果然悟到了。” 李长寿眉角一挑:“道友果然早已知晓。” 而后这两个道者各自轻笑,倒是默契颇足。 鸿钧道祖微微叹了口气,缓声道:“长庚……长寿,其实你我不必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你想让天地与生灵互相均衡,这些其实都可以谈。 只要你能给出能让贫道感到威胁的筹码,贫道自会向后退几步。” 李长寿正色道:“道友其实不必用这般说辞,我的底牌就摆在这,此时不过是想给道友最后的体面。 若道友就此放开与天地本源的关联,我自然会留道友性命。” 鸿钧笑道:“这般大话,莫非只是为拖延时间?” 李长寿笑道:“拖延又能等来什么时机?此时凭借这条解空大道,道友已无法将我彻底抹杀,只能封禁,而这不过是我一个假身。 我确实有充足的准备,可以强行镇压道友,此时不过是……念些旧情。 道友其实不算凶恶,只是掌控天地惯了,对生灵少了敬畏之心。” “敬畏?谈何敬畏? 生灵不过草芥,贫道也不过蜉蝣,天地才是永恒。 是这天地造就了生灵,给了生灵容身之所,生灵却以私欲不断掠夺天地,让这天地不堪重负。” “道友就是最大的掠夺者吧。” “不,”鸿钧凝视着李长寿,“贫道并未掠夺。” “只是掌控?” “掌控有何错?” 鸿钧如此反问,又道:“天地需要一个掌舵者,生灵需要一个监护者,天地与生灵之间需要的并不是均衡,而是划清界限、彼此敬重。 若无贫道,这天地早已失控,根本不会有今日!” 李长寿辩驳道: “并未发生之事尽是虚妄,道友拿此时天地作为自己的道果,未免有些太过自大。 而今天地间,固然是按道友给的剧本走到了今日,但所发生的一切,除却这个剧本的框架之外,都是生灵在向前行走。 甚至,这天地、三界生灵有很多次机会,去走更能和谐共处的方向,却被道友修整到了这般地步。 这不是掌舵,也不是监护。 这是给天地以枷锁,给生灵以囚笼,所要满足的,不过是道友那份争强之心,不过是道友心底的私欲。” 鸿钧道:“生灵之力就如你老家古时的黄河之水,若无堤坝巩固,早已泛滥成灾。” 李长寿道:“可黄河堤坝自下游平地而起,悬于地面上,黄河之水若再泛滥,后果不堪设想,与其给予堤坝,不如防护上游水土。” 鸿钧又道:“黄河浑浊,本就是生灵活跃的后果,生灵的贪婪造就了那片赤黄的高地。 又如那条南边的大河,生灵逐水而居、占据河道附近沃土,洪水侵漫又如何能怪河流不义?” 李长寿话语一顿,言道:“可天道并非河堤,道友偷换了概念。 道友的天道护持的是天地,护持的是那条河本身; 而河堤的存在,是为了保护沿河百姓。 一场洪水是天灾也是人祸,生灵掠夺自然、得了自然的报复,这也是生灵之道的均衡之理。 生灵与自然的关系本就难以一言以概括,这也是生灵应去寻找的答案。 动态中找寻平衡,变化中探索路径。 我并非觉得生灵所求便是对的,也不觉得生灵所做便是正确,试错必然需要付出代价,但总好过一潭死水、静等腐臭。 不对吗?” 鸿钧笑了笑,摇头道:“你我果真道不同。” “此时论道尚早。” 李长寿做了个请的手势,与鸿钧一同端起茶杯,各自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言道: “还是此前的问题,你我不如再博弈两阵。” “哦?” 道祖笑道:“哪两阵?” “第四阵,孙悟空大闹天宫,”李长寿道,“就看他能否打入凌霄殿。” 鸿钧淡然道:“这无甚意义,你不过是想用这般形式,护住孙悟空性命,莫让贫道直接打杀了这枚已坏了的棋子。 道友,当真是性情中人。 不必有第四阵,贫道就与你看这场戏,看天庭局势如何发展。 若贫道出手干预,便是贫道输了这一阵,如何?” 李长寿嘴角一撇,言道:“那我就占这次便宜了。” 鸿钧笑而不语,抬手点在面前的桌面上,其上荡起层层涟漪,现出了孙悟空昏睡的情形。 竹屋中又安静了下来,在等猴子睡醒。 就这般过了片刻,道祖缓声道: “你刚才提到了浪,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好说,”李长寿道,“若是在上辈子遇到浪,我应该不会跟他有什么交集。” 鸿钧笑道:“哦?是因羲和之事?” “不是,”李长寿摇摇头,“我上辈子的朋友中,也有私生活不检点之人,但那是他们个人的隐私。 我虽然是个价值观保守主义者,但并不会因此而断绝往来。 道友,如果我推测不错,浪上辈子有些不得志吧。” “可以这么说,”鸿钧叹道,“他当年对我说过前世之事,他总有些心意难平。” 李长寿道:“所以自杀了?” “哦?”鸿钧面露思索,“自杀?贫道倒是不知此事。” 李长寿笑道:“我是说浪前辈执意回返洪荒,与道友决战,最后被道友联手天道震死之事,这不是等同于自杀吗?” 鸿钧笑了笑,叹道:“他是我遇到过最棘手的敌人,最后他也是败给了自己的一念之仁。” “对道友而言,浪前辈比我老师太清还要棘手?” “不错,”鸿钧道,“太清脾性如何我一清二楚,但太清不知贫道。 贫道与浪互知根底,这是贫道最忌惮之事。” 李长寿缓缓点头,端起茶杯喝了口。 鸿钧问:“为何贫道总觉得,长庚你是在使诈?不如你说说有关浪的隐秘,贫道也好放心与你继续下这盘棋,而不是将你直接抹杀。” 又到了熟悉的底牌验证环节。 李长寿淡定地点点头,轻声道:“浪前辈当年之所以不想活了,其实是有三重理由,我一重重说给道友听,如何?” 道祖搬了搬腿,盘坐得更舒服些,“讲。” 李长寿道:“这个比较远,需要从【洪荒居委会】说起……道友对这个名字应该不陌生吧。” 道祖含笑点头,并没有什么惊疑。 李长寿看了眼孙悟空的状况,不急不缓地缓缓道来: “洪荒居委会,又名洪荒街道办事处,应该是浪前辈随意取的名,恶搞的成分居多。 我此时尚不能确定,这名是从何时开始用的,也无法完全确定其内成员有谁,这个稍后我自会说我的分析。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洪荒居委会,很久之前就开始决定洪荒天地的走向。 根据浪前辈留下的年记,浪前辈与道友的分歧应该发生在上古中后期,人族与妖庭决战之前,那时是你们矛盾爆发期。 这就是浪前辈当年自杀的第一重理由。 浪前辈与道友有了矛盾,且矛盾不可调和。” 鸿钧笑道:“具体?” 李长寿沉吟一二,似是在斟酌言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