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伐谋【二合一】-《大魏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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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近几年,魏韩两国的关系其实还算比较融洽的,靳黈实在想不通魏国为何突然在边界派驻重兵。
惶恐不安之余,靳黈立刻心生警惕,一边收拢邯郸郡北部的邯郸军,加强武安城的防守,一边派出大量的细作,前往邯郸刺探消息。
遗憾的是,那些细作一无所获,只知道燕王赵疆麾下的河内军每日在邯郸城下日常操练,却不知赵疆的真正意图。
过了几日,韩将靳黈得到消息,得知魏国的「孙瑾」,亲自押送一批辎重抵达了邯郸城,这让靳黈心中更为警惕。
孙瑾此人,乃是燕王赵疆的内弟,自从其兄孙颢当年为了押送粮草援助他们的姑爷赵疆而被韩国骑兵击伤,伤重而死之后,孙瑾就接掌了外黄孙氏的家主之位,且又在燕王赵疆的举荐下,顺利地进入了魏国朝廷的兵部,主要负责向河内押运粮草、辎重,是燕王赵疆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之一。
而现如今,孙瑾亲自押运一批辎重抵达邯郸,交割于其姐夫赵疆,这是否意味着,燕王赵疆准备在邯郸做些什么?是否意味着,魏国又有什么行动?
靳黈越想越不安,加大了派遣细作的力度。
足足打探了十几日,他这才得知消息,除了燕王赵疆突然率军驻扎邯郸以外,魏国似乎在邯郸城外的一座丘陵山坳间,建造了一堆工坊,附近每日都有南燕骑兵来回巡逻,防守异常森严。
更有甚至,每隔几日,魏国本土通往邯郸的驰道,也就是轨道马车,就会输送来一批粮草,堆积在邯郸城内的粮仓中。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魏国在为了出兵韩国而做准备,使靳黈深深地感受到了威胁。
于是,靳黈不再迟疑,立刻就亲笔写了一封书信,命人火速送到新都蓟城,交给韩王然过目。
大概二十几日,靳黈派出去的送信骑兵,通过日夜兼程的赶路,终于抵达了蓟城,将靳黈的亲笔书信呈递给了韩王然。
在看到这封书信的最初,韩王然还有些不以为然,毕竟在他看来,魏国实在没有必要再对他韩国下手。
没想到,没过几日,他陆陆续续地又收到了太原守乐成、阳邑侯韩徐等人的书信,这才得知,原来并不止燕王赵疆麾下的河内军出现了异常举动,还有两支魏国军队,亦出现了相似的异常举动:即原本驻扎于安邑的桓王赵宣其麾下的北一军,还有魏国上党守姜鄙的上党军。
这两支魏军,桓王赵宣麾下的魏国「北一军」,前段时间突然从安邑推进至与太原郡的边界「尧城」,此后,北一军一方面日常操练,一方面则大力开采尧城一带山中的铁矿,偷偷摸摸将这些矿石运到「临汾」与「安邑」。
据太原守乐成派出去的细作打探得知,魏国似乎在临汾、安邑两座城内增设了许多锻造工坊,每日敲打不停,不知铸造了多少兵器与甲胄。
而在上党郡,魏将上党守姜鄙,亦在前段时间反常地训练麾下上党郡士卒在山林地带的作战能力,甚至于,姜鄙本人亲自率领麾下士卒,出没于上党郡北部的群山之中,让韩将阳邑侯韩徐很是紧张。
要知道,在第一次、第二次「魏韩之战」中,魏将南梁王赵元佐麾下的镇反军与姜鄙麾下的上党军——当时分别叫做「北二军」与「北三军」,就曾分别穿越上党郡北部的群山,杀到太原郡的腹地。
第一次的时候韩国运气好,魏将南梁王赵元佐正巧被韩将阳邑侯韩徐撞到,但第二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魏将姜鄙直接率军突破了上党郡内部的群山,给了太原郡致命一击,直接导致林胡趁虚而入,令韩国打输了那场国战。
从那之后,太原守乐成与阳邑侯韩徐,就对太原郡与上党郡之间的山区提高了戒备,生怕有朝一日魏国故技重施。
而如今种种迹象表明,魏国的上党守姜鄙,正在为率军再次穿越那片山区而做准备,尽可能地强化着麾下士卒在山林地带的作战能力。
在仔细看过这些情报后,韩王然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哪怕他不懂兵事,但是战略上的眼光还是有的。
“好端端的,魏国到底想做什么?!”
韩王然罕见地失了态,用手一拍案几,又惊又怒声地骂道。
事实上,其实韩王然心中已有了猜测:魏国的北一军、上党军、河内军,这三支军队突然出现反常,驻军边界且加紧操练士卒,再加上魏国本土源源不断地输送粮草辎重到前线,以及大力开采铁矿、增筑锻造工坊,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在为「对韩作战」做准备!
就拿魏国出现异动的这几支军队来说,桓王赵宣的北一军,这分明就是来牵制太原守乐成的,而魏将姜鄙的上党军,肯定是为了突破上党北部山区,切断太原郡甚至雁门郡与韩国东部地区的联系,至于燕王赵疆的河内军,则多半是负责对他韩国展开正面进攻——这俨然就是一场魏国针对他韩国的全面进攻战役。
问题是,魏国为何突然间要这么做?
明明近几年来魏韩两国相处地还算不错,魏国为何要破坏这份和平?
要知道,魏王赵润,他从来不是一个好战的人,他只有在其魏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才会采取武力。
『……受到威胁?』
想到这里,韩王然突然冷静了下来,负背双手踱步走到挂在室内的一只鸟笼旁,一边倾听着笼内鸟儿那清脆的鸣叫,一边思索着原因。
『那赵润,感受到了威胁么?……不会是我大韩,我大韩近些年来一直在跟秦国互耗国力,断然不可能给魏国造成什么威胁。……也不会是齐国,齐国自吕僖死后,就一蹶不振,前些年虽然有了些气色,但一场「齐楚之战」,便令齐国损失惨重……换而言之,莫非是楚国么?』
想到这里,韩王然下意识询问在旁的内侍道:“最近,楚国有何异动?”
殿内的内侍们面面相觑,他们哪里晓得远在千里之外的楚国发生了什么。
而韩王然也意识到自己问错了对象,摇了摇头说道:“来人,将赵卓召来。”
“是,大王。”
大概半个时辰后,士大夫赵卓闻讯而来,拱手拜道:“大王,您召唤臣下?”
韩王然点点头,对赵卓说道:“近些日子,魏国一反常态,其北一军、上党军、河内军这三支魏军,均有异动,且其本土,亦有源源不断粮草、辎重运往边界,疑似要对我国用兵,这让寡人甚是不解。……你即刻前往大梁,哦不,是雒阳,问问那赵润,究竟是怎么回事?另外,再设法打探一下楚国那边的消息,看看是否是最近楚国那边出现了什么举动,才使得魏国如此反常。”
“遵命!”
赵卓一听就意识到这件事非比寻常,哪里敢耽搁,当日就立刻前往魏国的新都雒阳。
在经过将近两个月的跋涉后,韩使赵卓终于赶在当年的十月份,抵达了魏国的新都雒阳。
在抵达雒阳后,赵卓顾不得惊叹雒阳这座魏国新都的雄伟,就立刻找到了他韩国的驻魏使者韩晁。
在驿馆内,赵卓向韩晁说起了魏国近几个月的异动,让韩晁很是意外,惊讶说道:“我在魏国,并未听说这些事啊。是否是消息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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