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无人靠近,无人打断,吟唱至此处,夏鲁奇的声音自行停止,接着便见他使劲抓挠头上发丝,犯起愁来:“该死!好久不回青州,连这首歌谣的词都记不全了,下句怎么念来着?” “回......回......哎呀这么麻烦,干脆不回了!” 思索半晌仍无头绪,他索性跳词,直接唱至末句:“花草枯,杨柳垂,雁旋于空,孰知归不归?清泪熄炉火,我心不念悲。” 自哼自唱,自得其乐,对自己的临场发挥还算满意的夏鲁奇猛拍大腿,接着先前曲调叫道:“对!都盼好呢!念什么悲?” 因醉酒而提前熟睡的老黄马突然翻了个身,头贴马槽,不忘回味已融入碎草堆中的酒香。 他望着这一幕,痴笑几声,就着因唱曲而生起的兴致将最后一点冰镇黄酒饮尽,分明未如昨日饮神仙酒后那般大醉,却仿佛已尽了兴,脑袋向后一靠,落在硬草之上,也如靠软枕,很快睡去。 一人一马,同饮黄酒,同睡马厩,各自迎来自己的梦境。 老黄马的梦,是与原主人生活时点点滴滴所化,代表着过去。 夏鲁奇的梦,则正好相反,关系着未来,与李从珂痛饮后观《送子天王图》所入梦境的性质有些类似,但内容截然不同,并且相较于李从珂的模糊,他的梦,要清晰许多。 只不过也应了那句话,当局者迷。 对于未醒的梦中人而言,梦并非假,而是真,更有时候,一梦,即一生。 ...... 不知何故,不知何时。 佩剑的游侠竟放下了剑,再度披上戎装,座下战马虽仍毛色枯黄,但相貌体型已非出自中原,更无垂垂老态,仅有与他如同一个模子刻出的悍不畏死! 厮杀许久的千军万马,终于纷纷倒在血泊当中,伴着再也挥舞不起的残刀破剑,以及无杆的旗帜,长眠于广阔苍天之下的狭小山谷内。 晚霞当空,映着血海沉浮。 马鸣声声,意在召唤藏身冥府的暮鼓。散兵尚有游勇,况乎一枪便可挑起一旗,甚至兴起一军的敌将? 故而凉风中偶尔夹杂的一丝热气,绝非奢侈无比的生机,极有可能是对方刻意制造的死亡诱导。 弃剑不用,改用外形形似枪矛,然而杀人饮血之锋远胜枪矛之头的马槊的夏鲁奇生平第一次不敢抢占先机。 仿佛在这个节骨眼,谁先动,便意味着谁先死! 奇怪的氛围带来一股奇怪的压力。 第(2/3)页